第4章 保持距离
苏研拎着一包饼皮回到了馄饨摊，王晨早已买好东西坐到桌边，招呼她一块吃，“铁板豆腐吃不吃？你买了什么？”
她把东西往桌上一摆，王晨只能看清一团面皮裹着酱，唯有红色包装的火腿肠格外醒目。
“嚯，怎么还有根火腿肠？”
苏研扬着下巴得意地说：“老板送的，厉害吧？”
“还得是你，太强了！”王晨送上了敬佩的目光，不过等她把塑料袋解开，看清里面装的东西后顿时傻了眼，“这是什么玩意儿？”
于是苏研就把刚刚遇到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王晨听后笑得不可开支，“这老板也太自信点了吧，这手艺都赶出来做生意？”
“谁说不是，我都怀疑他挣不上钱。”
“哪家啊？”
苏研指了指煎饼摊的方向，正好这时候又有一个学生走过去要买东西，老板和对方说了几句后，学生便离开了。
王晨见此情形，不由评价道：“看来老板今天不做生意了。”
“他那面糊都能捏泥人了，想做也做不起来嘛。”最后两人一起把东西分着吃完了，苏研走的时候注意到煎饼摊已经空了，看来老板是收摊走人了。
第二天苏研早上没课，所以就没有早起挤食堂，而是等着王晨买早餐带回来。
王晨按照往常的时间点回来，一进门就给苏研递上了热乎乎的包子和豆浆。
苏研双手虔诚地接过，满口感激道：“感谢王晨大人的馈赠，你就是那至高无上的神！”
“哈哈，我今天特地去后巷买的，然后发现那个煎饼摊子没有出摊。”
“你竟然还特地跑去看？真的够……”
无聊二字还没说出口，苏研看到王晨的表情，连忙改口说道：“有求真务实的精神，非常值得我们学习！不过没出摊也正常，那老板的服务态度虽然很好，但技术也是真的不行。”
“做生意也不容易啊。”王晨感慨了一句随即问苏研：“对了，我看下半学期后巷好像也不怎么招人，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再看看吧。”在经历了昨天的事情后，苏研已经彻底斩断了去后巷找工作的想法。
要是自己真的在后巷找工作，她甚至都已经替作者想好了后续剧情，祁天昊陪新女友去后巷闲逛，正好偶遇苏研，双方就各种问题出现矛盾，最后祁天昊对苏研另眼相看，再然后发现他们竟然是同系同学……
你看这剧情，够不够合理，够不够眼熟？所以说这完全是行不通的！
王晨十分积极地踢苏研出主意：“那你也问问你们班辅导员，说不定有勤工俭学的岗位？”
“那我明天班会问问吧。”辅导员对她印象一直都不错，因为她一直都维持着自强不息人设，在上课方面向来认真对待，不早退不缺勤，除了不积极参加班级活动之外，其余表现都堪称完美。
今天的第一节课就是系内的公共课，也就是要和祁天昊一块儿上的课，不过前两周祁天昊都没有出现，而是找了同学帮他点到。本来就是几个班一起上的大课，人多口杂的，老师也一直没有发现哪里不对。
还是老规矩，苏研穿戴好上口罩和围巾后才去了阶梯教室，这也是教学楼内最大的教室，可以同时容纳一百人。也正是因为教室足够大，苏研才能真正实现物理意义上的和祁天昊“保持距离。”
进了教室，她环视四周，看到第一排还有空位就走了过去，坐下后还跟身旁的同学打了个招呼。
每个班固定坐在第一排听课的学生就那么几个，每周都要见上两面早就已经眼熟了，平常大家相互之间还会帮个忙，比如看下东西，借一下笔记什么的。
这边苏研正在和身边的女生聊着学习上的问题，陆陆续续也有学生进来，又过了一会儿，门口传来闹哄哄的动静，苏研用余光瞥了一眼，看到祁天昊跟着几个男生一块走了进来，没想到这人竟然来上课了？
祁天昊一露面，不少男生都主动和他打起招呼，他在男生里一向混得很不错。这几个男生都是大嗓门，也不知道要低调一点，他们的聊天内容整个班都能听得清清楚楚，都知道他们在邀请祁天昊参加篮球赛。
祁天昊问了比赛时间后也很爽快地答应，得到他的答复后，这几个男生都信心满满地表示他们这次赢定了之类的。
苏研向来不关心学校里的各种活动，这种抛头露面的场合她自然是避之不及，更别提主动参加了，所以不知道院内要打篮球赛也是正常操作。
自从祁天昊来了之后，他所在的区域就一直处于十分活跃的状态，大家说说笑笑地，是不是的还伴随着几句粗口和嬉笑声，惹得周围学生频频回头，直到授课老师进来，情况才算是有了好转。
今天给他们上课的老师有一个习惯——他喜欢连着两堂课一起上，中间的课间休息是不休息的，如果学生想上厕所，不需要打招呼，自己从后门出去不要影响上课就好。
很快课程便进行到尾声，老师留了些时间为同学答疑解惑，而苏研也是趁着这时候去了一趟厕所。
途中她也经过了祁天昊的座位，这人倒也没跑，说起来他虽然不太来上课，但是只要来了都是听到最后的。
关于祁天昊到底是不是怎么进a大的，在校内也一直颇具争议，不少人都觉得祁天昊没什么真才实学，肯定是靠着家里人才进来的。而且祁天昊出名也是因为他私下的那些行为，所以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来学校玩儿一样。
不过苏研看过小说，对祁天昊的了解自然也更多一些，这人肯定是有点真才实学的。只是性格散漫，再加上所有事情对他来说完成的都太容易，自然也就不怎么上心了。
从厕所出来后，苏研朝着教室走去，隔着老远她就看到有个女生在后门周围徘徊者，但就是不进去。
她是越看越觉得那个女生眼熟，等再走近一些，立刻认出了这就是昨天和祁天昊在精品店买东西那个女生。
苏研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大脑快速思索着可能发生的事情，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而女生是听到脚步声后，便抬头看了一眼，她一看见到苏研立刻露出惊喜地表情，快步朝她了走来，走近之后，用着十分诚恳地语气对她说：“同学，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
这时苏研脑子里浮现出两个大字——快跑！
但这个时候跑显然是不合理的，隔壁教室里还坐着一百多号人呢，她可不想被这么多人围观。
她尽可能地表现出平淡的语气回答道：“有事吗？”
“是这样的同学，你可不可以帮我把祁天昊叫出来，就说有人找他？”
她果然没有想错，能找上自己的事情，绝对不是无关紧要的剧情，这不就是想着法的让自己跟祁天昊接触吗？
不过很可惜，她是绝不会照着故事剧情走的。
苏研立刻摆出一副不知情的表情，反问女生：“我不认识这个人诶，他坐哪里你知道吗？”
女生听后满脸不可思议，大概是觉得苏研不算认识祁天昊这件事情很稀奇。
虽然苏研的演技不一定好，但好在她戴着口罩，所以女生也察觉不出什么不对劲来。
听到苏研这么回答，女生也没有继续纠结，很遗憾地说了句：“那好吧，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苏研忍住继续聊天的冲动，冲她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教室。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都什么年代了，找人还靠同学喊，这剧情未免也太生硬了点，但是她也没有多嘴说要打电话，万一被女生借电话给祁天昊打电话，那不就是自投罗网了嘛。
她刚回到座位没多久，下课铃声便响了起来。苏研还是照着老习惯，坐在教室里等了一会儿才收拾东西离开。
等出来时走廊里早已空无一人，至于刚才的那个女生也不见了踪影。
苏研刚下了一层楼后，便隐约地听见楼下传来说话的声音，不过她并没有在意，只当是楼下上课的学生才出来。
可当她又下了一层台阶后，一段谈话声便能非常清晰地传入她的耳里，光听声音她就已经辨认出了这是祁天昊和刚才那位女生在说话，听内容像是两个人要分手，而此刻女生的情绪比较激动正在和祁天昊争论。
这下苏研没有了任何看热闹的心情，果断掉头就走，她重新回到楼层，特地挑了一个离那二人最远的楼梯下楼。
这次下楼非常顺利，没有再碰到任何突发事件。看来剧情运转也是讲究基本逻辑的，不可能祁天昊和那个女生吵架吵得一半忽然说，等一等，我们换个地方再吵，然后两个人再换到苏研下楼的楼梯间去堵她。
所以说只要掌握了事情的逻辑性，在源头杜绝问题，规避剧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比如说她换寝室这个操作，现在她和室友们的关系已经自然而然地变淡了，总不可能现在室友忽然跑来说服她跟祁天昊在一起吧？
就在苏研想的正入神的时候，她的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耳边传来呼唤她的声音。
她回头一望，引入眼帘的是一张人畜无害，极富亲和力的脸。
这是林涵，是他们班的助教，同时也在a大读研究生，算是他们的同系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