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当面考察 4000）
魔都，黑莓娱乐总部。
艺人部经理办公室。
黑莓艺人部经理唐远航默默的翻着办公桌上“原九一”的资料，越看越吃惊。
太详细了，也太专业了。
唱功，独立作词作曲，形象，商业定位，每一项都列的有详细的数据，在商业上甚至把形象与哪几个产品符合都写了出来，这些不像是一个外行人写的，更像是圈内公司的手笔。
想到这，唐远航抬起头看了眼对面沙发上坐的的两个人。
画着淡妆的司文翘着二郎腿喝着白水，和身边30多岁正襟危坐的女经纪人裴琳聊天，脸上的表情特别丰富，时而大笑，时而不屑。有时候还会举起双手，如果不是裴琳用手压下，司文绝对会拍出声音来。
司文的声音在裴琳的暗示下已经尽量克制，可偶尔的一两句话还是能飘进唐远航的耳朵。
“安宝演技太烂了，只会瞪眼，我都怕她整容开的眼角坑不住，眼球掉出来。”说这话的时候，司文还用手在自己的眼睛上比划着。
“吴峰唱的也不行，现场和视频里差的太远了，也不知道他公司怎么压唱歌极差的新闻。”
眼看司文气沉丹田，有要展示什么是实力派歌手的意思，裴琳瞪了她一眼，扭头对着唐远航歉意的笑笑，似乎准备说“我也没办法啊，管不住。”
裴琳发现唐远航在看着她们，反手把司文的二郎腿给拍下去说道：“唐总，您看完了？”
“嗯，就是有个问题。”唐远航把办公桌上的资料整理好，举起来，看着司文问道：“这资料真的是原九一自己写的，他有这么高的水平？”
“呀！忘给唐总讲了。”司文笑着说道：“浪心那个脑残经理以为原九一肯定会签约，把内部资料给他念了。”
“注意措辞。”
裴琳死死的按住司文的手，不让她再有更大的动作。
“怪不得，这就说得通了。”唐远航明白了。
他又看了眼手中的资料，这是浪心对原九一的评估以及未来发展路径规划。
随即唐远航又想起来裴琳的话，无奈的对着司文说道：“你这口无遮拦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上次微博对喷那教训还不够么，面子工程得做好。”
“这不是在公司么，又没外人，下一次定。”司文无所谓的说。
办公室里顿时一静。
裴琳站起来，给唐远航倒茶，两人相视一眼，目光交汇表达着相同的意思“下次丕定”。
算了，管不了，司文是靠唱歌立足娱乐圈的，粉丝很稳，而且她这心直口快的性子，很受大众欢迎。
唐远航又看了一遍浪心娱乐倾力“赞助”的资料。
上次他动心思挖原九一的时候，虽然黑莓也对原九一做过数据分析，但肯定没浪心自己做的精密，了解的也不够透彻。
当时那个“公园军歌”热搜从小火到视频下架持续的时间很短，除了娱乐圈公司和少部分军歌爱好者恐怕都不会注意。
恰巧黑莓的歌手被爆出的内幕，还是无法压热搜解决那种，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男歌手的代替。黑莓当时内部唱功能打的长相不能打，长相能打的唱功差的多。
黑莓宣发部门从那条热搜里知道了原九一这个名字，顺其自然的知道了他是浪心娱乐的签约艺人，自家女星司文的前同事。
从司文口中确定了原九一的实力和违约金数额，黑莓内部数据部门简单分析之后，唐远航带着团队到浪心挖人。
没想到刚说明来意，浪心的法务部就拿出合同，提出了500万的违约金的数额。
唐远航无语的看着合同上“原九一系浪心签约艺人，……独立制作《说句心里话》，提高违约金至500万云云。”
原九一在司文描述中是一个不受重视，随时可能退圈的边缘歌手。黑莓本想花50万来捡个便宜，当时他的合约只有三个月，挖过来培养感情也来得及。
没想到浪心对自家几乎不用的艺人都看的这么严，无奈只能放弃。
现在原九一提前解约，签约也不顺，这样一个颜值唱功都达标的歌手，能抄底是最好了。
“原九一的合同你有什么要求？不太过分我就同意了。”唐远航喝着茶看着公司准“一姐”笑着问道。
和司文这种性格的人谈合同不费劲，没那么多弯弯绕，直来直去就好。
“跟我一样吧。”司文脱口而出。
“咳~咳~。”
“不可能，你合约的一半公司都不会同意。”裴琳白了眼司文，没好气的说道。
司文的合约那可是二八分成，公司二她八，每年三部上星综艺，二十场万人演唱会，两年一张专辑等等，黑莓那是十分看好她的人气，才给的这种条款。
原九一这种没经历过市场检验的歌手，除非他是黑莓董事长的私生子才会给他和司文一样的合约。
唐远航抽张纸不动声色的擦了擦桌子水渍，心理对裴琳一阵暗赞，“说得好，你说出来我就不用说了。”
“你跟原九一到底什么关系？”裴琳回忆昨天晚上旧风情的种种，想到了另一种可能，瞄了眼唐远航，坐到司文身边问道。
“前同事啊。”司文脸扭到一边，耳垂有点发红。
“有鬼。”唐远航和裴琳对视一眼心理同时念叨。
唐远航不准备在这问题上深究，司文又不靠人设吃饭，拿着资料站起来说道：“你说的太不靠谱，我需要和公司商量一下，冲着你的面子。”说到这他又把手里的资料翻了两页：“还有浪心对他的评估，不会压榨他太狠，明天让原九一来公司一趟，需要当面考察。”
“谢谢唐哥。”司文站起来笑着给唐远航九十度鞠躬。
“给我送行呢这是，没事叫总，有事叫哥是吧。”唐远航笑骂：“走吧，我记得你今晚还得去魔戏唱首歌是吧。”
裴琳说声“打扰了”拉着司文离开办公室。
出门后，司文去黑莓音乐部，找声乐老师上课，路上给原九一打了电话：“我给黑莓说过了，明天你得来一趟，他们要当面评估。”
“文姐，你好快。谢谢，明天准到。”
裴琳和司文离开办公室后，唐远航通知黑莓宣发部、音乐部的一把手到会议室开会。
黑莓会议室。
唐远航的助理把原九一资料的ppt投在幕布上。
“这是浪心娱乐对原九一的评估和未来发展规划。”唐远航指着幕布说道。
“这种级别的资料是怎么弄来的，我们在浪心娱乐高层有人？”宣发部部长徐海松摸着光秃秃的头顶，好笑的问道。
“来源你别管了，头发本来就不多，少操点心吧。”唐远航看着徐海松想道了另外一件事，正色道：“以后黑莓内部艺人资料的评估，要严格把控。对于即将到期，还没续约的艺人，不得告知公司对未来发展规划。”
说完后，唐远航又在ppt的“商业”、“形象规划”上标红。
“懂了。”徐海松明白了，看来这是浪心娱乐自己的失误啊，竟然把资料告诉了当事人。
“资料上显示原九一独立创作了两首歌，有音频么，放出来听听。”音乐部部长刘建文问道，他只看了资料上的唱功部分，商业上的事不归他管。
“有。”
会议室内响起歌声。
完整的《说句心里话》有伴奏，有乐器。
清唱的《小白杨》。
“竟然是两首军歌，唐总，你说原九一是司文推荐的？”徐海松问道。
“嗯，司文推荐的。”
“他俩怎么都爱往部队凑。”
“个人爱好，你别管，就说这两首歌怎么样吧。”唐远航有些无奈，司文一年去部队慰问演出好几次，希望原九一别有这爱好。
“两首都不错，对部队感情不深，不深入了解，写不出来这种歌词，曲子也成熟，不说原九一独特的音色顶级的唱功，就冲他的作曲作词能力，人也要签下来。”刘建文两眼放光，送上门的实力词曲人再推走，简直是有眼无珠。
“人可以签，合约可以适当让步。这两首军歌，商演就不用想了，黑莓还是要脸的，拿军歌挣钱，咱干不出来。”徐海松听完后说道。
徐海松看着资料上的人际关系一栏，好友司文，不禁有些头大说道：“冲着司文的面子，五年三七合约吧，公司七。能签全约最好，签不下也要把歌曲版权优先购买权和使用权拿到手。另外希望原九一性格别那么暴躁。”
“搞艺术的都有些执拗，五年四六吧，公司六。”刘建文示意再放一遍《小白杨》，看着唐远航说道：“他值这个价。”
“既然意见统一，我去找董事长商量下具体分成，下午就把合约大框架整理出来，明天原九一来公司，争取留个好印象，没事散会。”
唐远航拦下徐海松：“你晚上去魔戏迎新晚会一趟，看看大一有啥好苗子没有”
“好。”
……
下午，原九一试探性的邀请林成良晚上参加魔戏的迎新晚会，没想到林成良竟然答应了。
“还没现场听过原先生唱歌，挺期待的，晚上准时到。”
原九一有些感动，林成良不是一般的忙，他的客户预约基本上都排到下个星期了，竟然能挤出时间来听他唱歌。
他给张红联系的时候，张红正在陪男朋友约会，听说原九一要在魔戏迎新晚会唱歌时，张红当场表示带着男朋友给他助威。
打完电话之后，杨晗充当司机，吴丽带着他去做造型，挑衣服。
用吴丽的话来讲，原九一素面朝天，衣服也太没品味，完全不像个艺人，带眼镜的话活脱脱一个编程码农，不好好打扮打扮，对不起他的颜值。
在一个私人造型店做完造型，换上杨晗出资新买的黑色西服后，他收获一大堆迷弟迷妹。
“帅哥，留个电话。”
“简直比王一冰还帅。”
“抓紧出道，拯救夏国娱乐圈的娘炮风吧。”
……
杨晗又抢先付了造型费，搞得原九一不好意思：“杨哥，这身打扮加造型，估计快三万了，太多了，我自己来吧。”
“九一，今晚唱歌之后，旧风情肯定会跟着小火一把，这是你杨哥提前出的广告费，能报账的，你别管了。”杨晗挥舞着两张发票说道。
吴丽把原九一从造型店的妹子中间拉出来，老母鸡护崽似的挡在身后，笑道：“嗯，能走账，我批了，你杨哥有钱的很。”
杨晗带着他俩上车之后笑骂道：“这群小姑娘完全看不到我身上成熟男人的魅力。”
“切~”2
拒绝了杨晗吴丽陪他去舞台化妆间的建议，原九一独自来到舞台所在的足球场，周围的环形红色塑胶跑道上有许多学生正在打扫卫生，外围椭圆形的看台上已经零零散散坐着学生。
草坪北面摆着几排桌椅，上面整齐的放着红色名称牌，校领导的名字，娱乐圈公司的企业名。走过桌椅时，在最后一排正中间的桌子上，原九一看到了林成良的名字。
下午临时通知的林律师竟然也有专属座位，真是大佬啊。
暗赞一句，原九一登上观礼桌椅对面的表演舞台，进入后场，找了个角落，默默等待晚会开始。
演员们陆续到来，有的化妆，有的对此，无视了闭幕养神的原九一。
“光头王一冰来了，还是这么帅。”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原九一睁开眼见看了过去，化妆间的一部分人朝着门口的王一冰围上去，而留下的人流露出不屑的表情，就不能矜持点。
王一冰、赵乐心、刘彤好不容易才摆脱人群，看到原九一后，六眼发亮，坐到他身边。
“九哥，你今天颜值爆表啊！”光头粉丝说道。
“九哥，你没女朋友吧，咱俩处得了，我保证不家暴。”刘姓东北大妞眼冒金星。
赵乐心倒是没说话，拿出手机肩并肩搂着原九一，把原九一的头推到前面，自己在后面，“咔咔咔”一顿照相。
“呸，心机男。”原九一、光头、刘彤齐声骂道。
“九哥节目顺序的事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王一冰诚恳的说道，虽然是无心，终究截了原九一的机会。
“没事，你还不知道我的实力？”原九一摆摆手，见王一冰还有道歉的意思，摸了一把光头，戏谑的说：“不厉害怎么当你偶像，抓紧对词吧你们。”
见还有人往王一冰那里聚集，原九一迎上去拦着他们：“晚会快开始了，让他们仨再对对词，拜托大家别打扰。”
众人围观王一冰是因为他是明星，要注意私下里的影响，不太好拒绝别人，见到原九一这么个陌生人出来阻拦，没有好意思继续纠缠。
原九一搬个凳子坐在王一冰他们外面，不让别人再打搅。
“谁是原九一？”一个恶狠狠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