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旅店“女鬼”
看来这撒米的动作李真平时没少练习,这架势用起来如行云似流水,天女散般雨露均沾。
慌乱中也不知砸没砸中,只见供桌上的油灯灯芯却突然爆长之后熄灭,石室内一片黑暗。
为什么没有听到惨叫,难道大米对黑白无常没用?
赵邪只觉得手腕一松
就听黑暗中隆隆作响,头顶上有石块落下。
“不好,地道要塌”俩人不由大惊失色,若真如此可真是要了命了。
俩人不敢停留,玩了命的往前跑。
这次是赵邪在前,李真在后,生命攸关,赵邪的脚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如一只被苍鹰追捕的野兔,只恨爹娘少生了两只腿。
身后的李真还在不停的催促,“快跑快跑,别停”
赵邪恨不能肋生双趐,但转念一想人生双趐, 不特么成了的鸟人吗?
谢天谢地,前方星光灿烂,出口在望。
二人前脚钻出洞口,后一秒地道出口便被塌下来的石块封住,再晚那么一点,二人便要葬身在山腹之中。
此时俩人劫后余生,瘫躺在山顶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有大口大口的喘息。
俩人躺在山顶,气还没喘匀,原本星光灿烂的夜空突然就下起了雨。
赵邪心烦意乱,禁不住抱怨,“这人要是走了背字儿,喝ロ凉水都塞牙,放屁也能砸脚后跟,特么的还让人活不?”
“能活着已经是祖师爷保佑,哪来那么多费话,还是找路下山是正经再说了你还是人吗?”
赵邪
李坏站起身伸手把赵邪拉了起来,“赶紧的!”
俩人放眼望去,在苍茫的烟云夜雨间,在石径的尽头处,竟然有一座道观。
地道的出口果然是唐梓山,而且是在“无量观”的旁边。
虽然下着雨,但在烟雨缥缈间仍能看到道观中仿佛有灯光一点。
有灯,就有人。
李真提议去道观借宿,等天亮雨停了再下山,赵邪却不同意。
据说这无量观是武当山分观,道士们有可能都会几下子,也不能保证这地道是不是与他们有关,这样冒然去借宿,二人又饥又累,一旦有变岂不成了自己主动送货上门。
经赵邪一说,李真深以为然,折腾了一天两夜他现在只想找个旅馆睡个囫圄觉,于是两人决定立即下山。
雨仍是下个没完,唐梓山虽不高大,却很陡峭,连绵不断的山岭和林海都被笼罩在雨雾中,山口转弯处没有护栏,悬崖下深不见底,掉下去就別想活命。
深山中雨雾弥漫,道路湿滑,两人走的好生艰难,等走到山下,衣服早已被雨淋了个透。
山下有一座高大的汉白玉牌坊,上书有“无量胜境,道教名山”八字楷书。
“ 这写字的人也真够脸皮厚的,还道教名山?我看就棘阳本地人也不是众人皆知。”
“这话也并不完全是吹牛,唐梓山盛产汉白玉大理石,明代还曾一度做过皇家贡品。”
过了这座大牌坊,路边隐隐约约几点灯光,两人走到近前一看是个小旅馆,一幢二层楼房,门口的灯箱忽明忽暗,照出“仙山宾馆”四个大字。
二人冒雨跑进宾馆,就见整个宾馆分为二层,每层十来个房间,设施比较陈旧,楼道中有一股子发霉的气味。
水泥地面也是凹凸不平,前厅天花板上吊着一盏白炽灯,电线上布满油泥和蛛网。
借着昏黄的灯光往四周看,绝大部分墙皮都已脱落,从墙根儿往上一片一片洇湿起鼓,说灰不灰说绿不绿。
迎面中间是一个深红色的大柜台,后边坐了一个呆头呆脑的中年男人,瘦的像枝麻杆,头发乱得如鸡窝。
两人原以为他会对深夜“闯”入的不速之客心生警惕,或表示点诧异,谁知他却只是哈欠连天,看都懒得看他俩。
哥儿俩这时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就算自己长的帅,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多看你一眼。
两个人登完记,拿上钥匙,上到二楼的房间。
只见狭小的房间中放了两张木架子单人床,皱皱巴巴的白色床单看着也还算洁净,就是上面一块块黄色渍印,让人看了难免生疑。
难得的是竟然还有卫生间,只是门关不严,潮气混合着臭味儿,呛得人好生难受。
李真见赵邪冲着床单上的黄色印渍直皱眉头,便知道这位吴老板对眼前的环境有些嫌弃,只好出口开导安慰他:
深更半夜又下着雨,能在这个乡下小镇找到睡的地方已是万幸,可不能挑三拣四,赶紧的洗洗钻被窝,睡醒了打电话让东方明过来接咱们。
李真表面上在安慰赵邪,其实也是在安慰自己,但今晚有它的特殊性,也只有事急从权了。
两人的衣服都被雨淋了个湿透。只好脱下来拧干后晒在椅背上,又胡乱擦了擦,烫了烫脚就赤条条钻进了被窝。
谁知身子一沾到床板反而没有了睡意,赵邪只觉得浑身酸痛,肚里又饿,只好翻来覆去的在床上烙起了烧饼。
准备和李真唠两句,却见他声息平稳想必已经进入梦乡。
没办法只好强制闭上双眼,数起了山羊
就在要渐入佳境,半睡半醒之时突然感觉床头边似乎有人,还抠了下自己的脚心,当时也没多想,迷迷糊糊嘀咕了句,“小道士别闹”
可转念一想,李真才不会这么无聊,顿时就“嗷”一嗓子,直接就从床上蹦了起来。
李真原本就睡的不太踏实,被赵邪一叫便睁开眼,就见一个黑影站立床头,他吓了一大跳,立刻从床上蹦了下来,伸手就去开灯。
只见一个年轻的女人,浑身被雨淋的像只落汤鸡,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红一道的,眼影、睫毛膏、脂粉全搅和在一起,惊恐地看着二人,颤抖着嘴唇问了一句:“大哥……要暧被的不?”
这句话一出口,好悬没把赵邪和李真给气死,“操你大爷的,暧你妹啊!”
两人没想到在这个偏僻的小镇上也会有人干这种“行业”,一时大意忘了锁门,被女人乘虚而入,闹了个大笑话。
两人仔细打量这个“女鬼”,也不过二十来岁,长得挺白净的,怎么干上这个了?想想也特么真够拼的,大雨天又是深夜自己不怕冻死,别人也会给吓死。
赵邪气不打一处来,打开门把“女鬼”推了出去:“滚滚滚,你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