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又瘸一个
朱由校可不管王承恩心里有多么崩溃,惬意的抠着脚趾头说道:
“孙师,我觉得我大明的威胁不在野猪皮子,而在大明内部。”
孙承宗听了野猪皮子四个字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哈哈,陛下,这野猪皮子四个字可算形象,用的秒用的秒。
那个陛下 ,你能不能不要抠那个啥了?
臣可是连晚饭都没用,就被你拉来了,你这个样子,臣可没胃口了。”
“失误,失误,孙师请见谅。
咱这是习惯了,不过这抠一抠可真舒服。
唉,孙师,这个习惯可不怨学生,学生这都是受老祖宗的影响才有的。”
“老祖宗?哪个老祖宗?”
“当然是太祖高皇帝老祖宗啊!
学生在中午小睡了一刻,可是在梦中却过了百年呢!
这百年看也真是苦死学生了。
老祖宗不仅天天要把历代祖宗给骂一边,还亲自教学生文攻武备,帝王心术。
这不,连他老人家抠脚趾的毛病都教给学生了。”
孙承宗瞪了朱由校一眼说道:
“子不语怪力乱神,陛下,对这些虚妄飘渺的事情,圣人都因不分真假而闭口不谈。
陛下作为帝王,就更应该避讳之一二了。”
“孙师,朕可不是故弄玄虚来糊弄与你。
你可知道,学生从未入蒙,原本不认得几个字,更别说会写字了。
现在学生写几个字让先生指点一下。”
“老王,王伴伴,笔墨上来。”
孙承宗看着这个又突然充满孩子气的皇上就有点哭笑不得和心酸。
自己的儿子这么大的时候在干什么?
老大一心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更别说考虑家兴家衰了。
老二醉心武学,更是不知冬寒夏暑,人间冷暖。
可这个不足十六岁的学生,不仅要考虑自己的生死存亡。
还要忧虑这万里江山,亿万臣民。
如果身前有盾,谁又愿意砥砺前行?
在朱由校的狂呼乱喊之下,王承恩带着小内侍不慌不忙的准备好了笔墨纸砚。
朱由校拿起笔后,神情便是一顿,身上立刻充满了无尽霸气。
“庐山竹影几千秋,云锁高峰水自流。万里长江飘玉带,一轮明月滚金球。路遥西北三千界,势压东南百万州。美景一时观不尽,天缘有份再来游。”
“先生请看,学生临摹老祖宗的《庐山诗》可还行? ”
孙承宗接过王承恩递过来的御笔手稿一看就不知身在何处了。
这,这字迹如果不是自己专心研究过高皇帝的书法,还真是分辨不出来真假。
更可怕的是当今陛下的变化,可是太大太快了。
作为东宫属官,他孙承宗可是清楚朱常洛和他的这个长子能吃几碗饭,能尿几年炕的。
这目不识丁的朱由校,在早上还任人摆布,哭都不敢哭。
可这下午之时就尤如高祖附身,霸气侧漏。
这,这该如何解释?难道难道……?
朱由校看到神色不断变幻的孙承宗,就想再给他加些调料,早点让他瘸了好。
自己这原本的白丁木匠皇帝,以后要爆出来的稀奇东西多着呢。
还是现在就给那些东西报个备吧!
“孙承宗,字稚绳,生于嘉靖四十二年正月二十五日,相貌奇伟,胡须张开像戟一样,声音浑厚。
孙承宗曾先后在大理寺右丞姜壁和兵备道房守士等朝廷官员的家学里传授学业。
后,因房守士升任大同巡抚,孙承宗随其同行。
大同是朝庭的边城重镇,孙承宗在边境教书时,对军事有着浓厚兴趣。
他喜欢和边关老兵和低级军官交谈,询问一些关于边关防务的问题,慢慢的对边关的军务就有所了解了。
孙师,学生说的可对?并且学生还知道,大学士吴道南正是按照你的建议,才平息了廷击案。”
孙承宗看着得意洋洋的朱由校是目瞪口呆。
就连大张的嘴巴流下的口水打湿了衣襟都不知道。
“这这这,陛下这这事您是怎么知道?
臣从来没对别人讲过,难道是吴阁老对别人讲过?”
朱由校得意的说道:“你们讲过没讲过朕不知道。
这事儿可是老祖宗当作教材讲给朕听的。”
“太祖高皇帝他老人家真的在梦中教导过陛下?”孙承宗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
朱由校笑眯眯的小声对孙承宗说道:
“老祖宗还对朕说过,那廷击案只不过是东林党人和父皇自己演的一出戏。
老祖宗的原话是那就是一场破洞百出骗傻货的一场闹剧。
为此还把神宗帝骂的差点怀疑鬼生。
老祖宗说那个孙承宗是看透了一切,才让吴阁老睁只眼闭只眼的把事情给糊弄了过去。
孙师,你说老祖宗他对朕说的对与不对。”
孙承宗下意识的说道:“对,臣是看出了他们的闹剧。
也是从那个时候臣才知道了东林党人得不可靠,慢慢的疏远了他们。
那啥,陛下,老祖宗和你讲了大明的未来没有?”
孙承宗忽然把头凑到朱由校面前小声问道。
朱由校心里窃喜道:瘸了,瘸了,终于又忽悠瘸一个。
而且这位文成武就,将成为自己最大的掩护。
朱由校蹲在了榻上,左手做喇叭状拢住孙承宗的耳朵低声说道:
“老祖宗怎么会不说这个呢?
不过老祖宗说具体结果怎么样他也看不透。
他老人家只是说数年后的大明是被一层血雾所笼罩的。
应该是大明遇到了不小的劫难。
具体是什么他老人家就看不投了。
他老人家只是对朕说:辽东失去了熊廷弼,辽东就算完了一半。
还说大明失去了孙承宗,大明就算完了一半。
更是说,大明皇室什么时候废了厂卫,就要临死不远了。
更是说,如果大明朝堂只剩下了那些夸夸其谈,狗屁不懂的酸文人,大明的朝堂就算隔儿屁朝凉了。”
“陛下,这个隔儿屁朝凉是什么意思?”
“那个孙师啊,这个词的意思就是嘛,完球了,死了的意思。”
“哦,有道理。
人临死的时候都要隔儿的一声咽下一口气。
然后身体就会慢慢的变凉了。
这个词用的非常形象,老祖宗的智慧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