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荷初露尖尖角
看他起高楼，看他楼塌了，梯子起这么高，不好下啊。
“我们全体师生以有石月河这样的同学为荣，要以石月河同学为榜样，爱国爱社爱学习，做我们事业的接班人。大家能不能做到？”
“能！”
这次很整齐。
“石月河同学下去吧。”
石月河嗖地一下就跳下课桌，窜回了三二班，实在是脸太大，课桌上放不下啊。
“我说的第三件事，是下去以后，各个班级要开展向石月河同学学习的活动，每个人都要深入思考，如何把学习石月河同学，落实到自己的实际行动中去。各班班主任负责组织学习，要深入灵魂，要联系实际，要刺刀上膛，要学习见行动。”
“最后，各个班级要把学习石月河同学的活动和这学期的学农实践结合起来，深入田间地头，深入社员群众，把农民都是向阳花这首诗歌，传播到社员群众中去。这也是县里对我们的要求。”
“散会。”
总算结束了，石月河这时候不是度日如年，简直是如坐针毡，一分一秒都是那么漫长。
就改写了一首小诗，怎么就成了这样的榜样？
他只想弄点事情好跳级，很简单一件事。
张文化捣了捣石月河的腰，一脸献媚地说：“知道你牛，不知道你这么牛！县上都知道你了啊！”
石月河羞愤难耐，恼羞成怒地说：“滚，一边去。”
石月河发愁这事最后会演变成什么样子，不在预定轨道上，火车走岔道，出轨了。
就这样，一场上一世肯定没有发生的，轰轰烈烈学习石月河的活动，以泾县完小为中心，在泾县所有的中小学开展起来。
不久，县里通讯员一篇学习石月河的通信稿被刊登在甘省日报第二版，《农民都是向阳花》也被转载第二版，事情从小小的泾县扩散到了全省。
眼看事情已经向不可知的方向发展，石月河决定破罐子破摔，干脆按照记忆中的歌，为《农民都是向阳花》谱了简谱，去找教他琵琶的文工团的张进发老师。
张老师教了石月河几年琵琶，也教过石月河识谱和一些很简单的乐理知识，看着眼前的乐普，目瞪口呆，这是一个十岁的小家伙做的事？
按照乐普哼唱了一遍，心中更是发出：“额滴个娘！”
自己玩了大半辈子吹拉弹唱，也就混了个县文工团的在编职工，整个文工团也没有谁能谱写一首歌啊，就这曲子这歌词，谁行？
脸面还是要的，张老师还是提了两个无关紧要的意见。
石月河告诉老师想把乐谱投寄给《沪海音乐》，不知道行不行。
石月河像个小狐狸一样看着老师，说：“张老师，谱曲就写你的名字，好不好？“
“为什么？“
石月河开始装小可怜样：“我年龄太小啊。“
张老师的脸立刻板了起来：“不行，这个曲子是你编的，肯定不行。“
“那要不作词写我名字，作曲写咱们两个人的名字，这样总可以吧。“石月河退了一步。
“不行，我什么都没有干，怎么能写我的名字，你这不是胡球弄吗！“张老师一点也不让步。
说实在的，这时候人们的名利心真实不是很高。
“怎么没干，是老师帮我修改和把关的啊。再说，我能写这个曲子也是老师教的啊。“
张老师仍然没有一点松动：“一码事归一码事，不要胡搅蛮缠。“
“那就算了，以我的名字，人家肯定不会采用的，白花邮票钱。“石月河以退为进。
老师不啃声了，这么好的歌束之高阁，他实在是舍不得，但要让他署名，又过不了心里的关。
思索再三后，老师说：“写我的名字也可以，编曲，把我的名字写你后面，这样也算勉强说的过去。“
石月河大喜：“太好了，谢谢老师。“
只要能把老师拉上，以后有什么幺蛾子，也好有个说头。以后只凭这一项署名，老师也会有些好处，双赢！
“老师，我不想学琵琶了。“石月河乘胜追击道。
这个请求，石月河已经藏了好久，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提出来。
张老师教石月河琵琶，完全是前几年石月河死缠烂打，张老师不胜其烦，才收下这个学生。
张老师和石月河父母都很熟悉，一分钱的好处没有，还要搭进去很多功夫，最多就是偶尔石月河老爸给送点桃子杏子和姥爷家的鸡蛋。
张老师厌烦地说：“要学的是你，现在不学的也是你，你爱学不学。“
“我也不是不学，就是不想学琵琶，女生才学琵琶。“石月河吭吭哧哧地说：”张老师，要不你教我唱歌吧。“
石月河知道张老师会的东西挺多的，至少二胡和唢呐都会一些，别的就不知道了。
二胡和唢呐这些，石月河是不想学的，太费时间了，都是童子功，没有十年八载，都是白搭。
吉他当然好，容易上手，又可以装逼，再过十年，那是妥妥的撩妹神器，石月河前世还玩过一阵子，水平不行，但不是零基础，和旋和基本指法还是可以的，可是老师不会，这玩意这小地方也没有。
钢琴别想，别忘了这是70年代大西北深处的一个小县城。
“你要学秦腔？”张老师年轻时候秦腔唱小生，自然马上想到秦腔。
“我才不学秦腔啊！你教我学唱歌，就是这个曲子这样的歌曲吧。“
石月河不知道张老师唱歌怎么样，可是现在就这个条件，能进文工团，至少是会唱，好不好再说，张老师小生出身，练气练声是有功底的，当然，戏曲发声和唱歌有区别。
张老师思摩了好一会才说：“唱歌也行，不过要想唱好歌，先得练嗓子。“
“好，我听老师的。“这时候，石月河又化身乖宝宝。
张老师真是菩萨心肠：“手风琴，你想不想学？不过这个现在不行，等你再大些。“
“先学唱歌，手风琴太沉，我背不动。“其实是石月河不太想学。
“那行，有时间你就过来，先开嗓子。琵琶有时间也过来练练，学了这么长时间，扔了太可惜。“
石月河见自己的想法得到张老师的支持，自然心满意足，对于老师的要求也是满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