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过场

    “说吧，你和鬼界有什么关系。”

    元雪抱着胳膊倚靠在桌子边，看着坐在床上的官听云。

    官听云微微歪头看着她。

    “你们这些人怎么说话都那么费劲？非得打一棒子挤出来一点是吗？”

    官听云笑笑，有点吊儿郎当的：“没有啊，你要我说什么……”

    “阿关？”

    官听云脸色一变，全身都颤抖了一下，像不小心踩到柚子皮的猫猫一样。

    “还真是啊？”元雪笑笑，又叫道，“阿关？阿关~阿关……”

    “行了！你有完没完。”官听云捂着耳朵怒视元雪，不过她的眼神并没有什么威胁罢了。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官听云白了她一眼，小声嘟囔道：“不是说我不想说就可以不说吗……”

    “那是之前，我们明天就要去鬼界了，你现在跟我讲清楚，到时候对谁都好。”

    见她还是沉默，元雪点点头，“行，那我自己猜猜，你是鬼族吧。”

    元雪走到官听云身边坐下来，“跟霜降有点关系，跟东方刃的大弟子也有点关系……”

    “在秘境里面，还能和新娘子一起挑人，同时成婚，你和她平起平坐，也是被封印进去的吗？”

    元雪不太确定，瞟了官听云一眼，见她无动于衷，知道自己猜的不对了，佯装生气道：“还不说？”

    元雪一下子起身，作出要走的样子：“你再不说，我就叫青青把你赶出去，你别想在我床上睡了。”

    官听云一听慌了，再床上膝行两步一下子拉住元雪的胳膊：“诶别别别别……我说……”

    “好啊，说。”元雪马上坐回床上，一脸期待地看着官听云。

    官听云觉得哪有点奇怪，但还是斟酌了一会，开口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些陈年往事罢了。”

    她的声音沉稳，像是纪录片的配乐，为回忆染上一道灰色，“当时东方刃要打造一把趁手的兵器，而鬼族十分擅长制作神兵利器，他们便找到了我的父亲……”

    ……

    鬼族分为山鬼水鬼青鬼赤鬼等等，他们都效忠于鬼王。

    其中赤鬼一族特别擅长制作兵器，官听云的父亲是赤鬼的族长，声名远扬的工匠，经他手制作的兵器都十分趁手，锋利异常。

    族长有手艺，也有傲气，赤鬼一族也有三不作条约。

    一，不为隐姓埋名者打造兵器；

    隐姓埋名，如果那人心怀不轨，不知道兵器会拿去做什么，徒增杀孽。

    二，不为领导者打造兵器；

    神兵落入他们之手会搅乱局势，挑起战争。

    三，不铸器灵。

    器灵听来神奇，也会使兵器威力提升一个层次，但铸造器灵之法十分残酷，要活人祭祀。

    ……

    “东方刃当时已经是剑海门的领导者了吧，他不在铸剑的范围内。”元雪听完问道。

    “是，东方刃了解到赤鬼一族的规矩后，便离开了，我们都以为他放弃了，毕竟他当时的形象也算正道领袖。”

    官听云苦笑了两声，“后来过了很久，可能只是对鬼族来说很久，我遇到一个人。”

    ……

    在鬼族望渊，忘川河的尽头，河畔上沾满了灰色的杂草，一个男人躺在河边，白衣上沾满了血一样的曼珠沙华，他的脸被冰冷河水冲刷着，冻得苍白，黑发晕湿了，几缕贴在脸上，黑白分明。

    他紧紧闭着眼，睫毛上挂着水珠，微皱眉头，像在做什么不好的梦。

    官听云一直记得那幅画面，不光是为他易碎感的美貌惊艳，还有就是后悔，如果当时不多此一举救他，一切都会不一样。

    那是改变她人生的节点，多年后回忆才会幡然悔悟。

    却追悔不及的，每次想到都会痛苦的，他们的第一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