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6章 称孤道寡
现代的足球比赛有球场,东汉末年的蹴鞠比赛有鞠城。
鞠城呈长方形,一般为东西向,四周有围墙,设有坐南面北供观赏比赛的大殿。
球门模仿城墙样子修建。
现代足球进球称之为破门;
古代则称之为破城。
大有攻城掠地的气势。
具体的样式东汉资深“鞠迷”李尤著的《鞠城铭》中说得十分清楚:
“圆鞠方墙,仿象阴阳。法月冲对,二六相当。建长立平,其例有常:不以亲疏,不有阿私;端心平意,莫怨其非。鞠政犹然,况乎执机!”
这一次张闿提议举办的蹴鞠比赛,既然是为了选将,而且准备工作又比较仓促,所以就没有设立观赏大殿。
学堂中的将近三百多名学子,一共分成二十四个队。
因为时间比较紧张,张闿直接上了最惨烈的淘汰制。
一场比赛一个时辰,中间休息一刻钟
一天十二场,晚上就举着火把进行。
学子们为了争夺建功立业的机会,那上了蹴鞠场端的就与上了沙场是一模一样。
奋勇拼杀那自然是不用说,什么足踢、膝顶、双腿齐飞、单足停鞠、跃起后勾等十八般武艺也是悉数登场。
只用了不到五天的时间,最后以由颜良、文丑、邓艾和郝昭等十二名学员组成的队伍获得了第一名。
颜良、文丑作为学堂的武艺教官,那当然是知道这三百学员中谁足智多谋,谁体能出众,谁的蹴鞠技术好(其实就是武艺高强),他们是一清二楚的。
按照颜良、文丑兄弟两人原先的谋划,他们是要将邓艾、姜维、郝昭、王平、张翼、张嶷等人都收入自己队伍的。
当然,颜良、文丑知道张闿和世家大族过不去,陈群的儿子陈泰他们是不敢要的。
另外就是三位王子,他们也不敢要,就怕被卷进了内斗之中,丢了小命。
可是,没成想邓艾和姜维不和。
两个人从进学堂的第一天就相互看不对眼。
邓艾觉得姜维能进学堂那全靠的他有个好爹。
姜维也觉得邓艾能进学堂那是攀上了高枝,不然就是乡下的放牛娃!
于是乎,两个人什么都比,什么都较劲。
学业,操练,武艺,阵法等等。
反正只要是学堂里有的,他们两个人那都要分出个高下来。
不分出高下,决不罢休!
可是这一回,姜维输了。
邓艾跟着颜良、文丑拿了第一名。
姜维领着王平、张翼和张嶷等十二人屈居第二。
当天晚上,姜维委屈得大哭了一场。
张闿有言在先,第一名的队伍前往淮南屯田,相机进取徐州。
第二名的队伍前往幽州屯田,对抗公孙康。
名次确定后,张闿任命邓艾为淮南典农中郎将,郝昭为寿春太守,率军三千,前往寿春屯田。
颜良、文丑率领马步弓五万大军,前往许昌,听从诸葛亮指挥。
三日后,两支人马,相继出发。
第一名的队伍走后,张闿任命姜维为辽东典农中郎将,王平为右北平太守,张翼、张嶷一个做姜维的副手,一个做王平的副手,也是率军三千,北上幽州。
原则上他们都属于田豫的部下。
为了不引起徐州和江东的警觉,邓艾、郝昭率领的三千人是大张旗鼓往淮南前进的。
而颜良、文丑则遵照张闿的将令,昼伏夜行,往许昌进发。
三路人马出发的时候,张闿都亲自相送。
就是颜良、文丑出发,张闿也是深夜摸着黑亲自送他们出的潼关。
既然张闿都出面相送,按照常理规矩而言,贾诩、司马懿和张松肯定要一起跟着来相送的。
但是,张闿这一次没有带司马懿,也没有带贾诩,只带了张松。
这是十分罕见的。
在一片朦胧的夜色之中,张闿、张松站在潼关城头,看着远去的颜良、文丑大军消失在苍茫之中。
张松躬身拱手,轻声对张闿道:“大王,臣下有个小小的建议。”
“什么事,你说。”
“请大王今后改口自称为‘孤’。”
“你是说要我称孤道寡吗?”张闿微笑道:“我想没有这个必要吧?再说孤来孤去,我有点不太习惯。”
“大王,这不是习惯不习惯的问题,您作为大晋封国的大王,如果不自称为‘孤’怎么能号令群雄?‘孤’是您作为大王的专属自称。”张松侃侃而谈道:“这便是礼。礼崩乐坏,则天下大乱。您作为首创之君,如果不称孤道寡,您的后继之君如何能称孤道寡?人人都自称为我,对于臣民没有居高临下俯视天下之气魄,宵小之徒则会生出妄想来。”
“会有这么严重吗?”
张松再次躬身拱手道:“历代君王莫不如此,自有道理,还请大王采纳。”
作为一个现代人的张闿,对于称孤道寡这一套多多少少是有点厌恶的,但是他也知道入乡随俗的重要性,而且他也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和张松纠结下去,问道:“子乔,你知道这一次我……孤将你带来潼关是做什么吗?”
“臣下不知。”张松听张闿自称为“孤”,这就是接受了自己的建议。
“你给我讲一讲王莽改制中的钱币改革的事吧。”张闿还是不经意之间自称为“我”了。
张松一愣,他万万没有想到张闿竟然突然询问这一段历史,愣了半晌,没有开口,准确的说,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怎么,没有听见我……孤的问话吗?”
张松拱手道:“请大王容许臣下略微的整理一番思绪。”
张闿回头看着张松微微一笑道:“或许是孤问得太急了些,你今天晚上回去好好想一想,明天一早来告诉孤吧。”
“喏。”
张闿之所以提出货币改制,那是因为他已经开始考虑统一之后的事了。
统一,那不过张闿建立一个强大的帝国的第一步。
接下来就是对内要发展商业,对外要发展贸易。
无论事发展商业还是发展贸易,货币是起着重要因素的。
没有完善的货币制度,没有坚挺的货币,民间的交易就只能是以物易物。
以物易物无论怎么折腾那都只能是小农经济。
作为一个穿越者,作为一个了解后世各种经济制度的穿越者,只是停留在小农经济上,那就太对不住这一次穿越的机会了。
但是,张闿也知道货币改制的危险性,压垮王莽新朝这只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失败的货币改制……
对于这件事,张闿不能不慎之又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