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被迫营业
“这……”水玉犹豫了起来。
而突然被点到名字的雪路惊讶之余又有些生气，至于为什么生气，当然是因为她看到了这个奇怪的老爷爷在说这些话时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
有诈！绝对有诈！
这样想着，雪路便立刻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向水玉，企图让她心软，然后就这样拒绝这个狡猾的老爷爷。
然而——
“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但是看见这个小姑娘的第一眼，我就想起来了我那个已故的妻子了呢。”老爷爷又不急不慢地补充到。
雪路：什？
她刚想开口辩驳，却不知道老奸巨猾的爷爷已经凭借这句话让水玉完全下定了决心，很快，她就抱歉地看向雪路：“我还有急事，所以，雪路，请你暂时先代替我招待一下这位老爷爷吧，拜托了！”
“这……”看着一脸优雅地坐在对面喝茶的老爷爷，对他仍然抱有戒心的的雪路属实不想接受，然而，再看看一脸为难的水玉，雪路最终还是没能忍心拒绝她的请求。
“那……好吧。”她无奈地说到。
于是，雪路vs吉酱，第一回合，雪路完败。
又过了一会。
狸猫们很快就按照水玉的嘱咐送来了一些新鲜的水果和酒。
或许是雪路想多了，这个老爷爷除了让雪路为他斟酒外，并未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看起来还算是和蔼可亲。
然而，下一秒，刚接过雪路递过来的水果放在嘴里，老爷爷便微微地眯起眼睛，不怎么正经地称赞到：“能够跟雪路小姐这样美人坐在一起，哪怕只是吃些普普通通的水果，也让人觉得心情愉悦呀。”
雪路：……
她收回前言。
虽然这个老爷爷看起来还挺和蔼的，但说话却痞里痞气的，一点也不像个老人。
“……那您就多吃点。”然而，并没有被他的称赞影响到的雪路一脸的冷漠地给他剥了个桃子，硬邦邦地对他说。
她的反应似乎让对方有点惊讶，“哦呀，”老爷爷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感叹，随即又像有些无奈似地说：“本以为是个温顺的女孩，却没想到……竟然是个有脾气的美人呢。”
“……是吗，那真是谢谢您的夸奖。”强行维持着之前那副冷冰冰的样子，雪路回答到。
然而，别看雪路表面上一副很平静的样子，实际上心里早就慌张得不行了。
怎么办。她在心里欲哭无泪地想，其实她也不擅长应对老爷爷这种类型的人……啊不，是妖。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个老爷爷不愧是一把年纪了还来店里光顾的妖怪，现在只是老人的模样，说起花言巧语来就让雪路觉得有些难以应付，如果遇上了年轻时候的他，恐怕雪路完全不是对手。
啊，她真的好难啊，入职第一天难度就这么大真的好吗？她真的好想下班啊。
在心里叹了口气，雪路无奈地想。
“在想什么？”发现她在愣神，坐在对面的老爷爷优雅地喝了一口茶，缓缓地问到，“如果不想说的话，就算了。”
“不，其实也没什么。”思索了片刻，雪路决定全程保持这副冷漠的模样，以期快点结束这场接待。
按照樱花国的传统，人们喜欢温驯的美人，妖……应该也不例外吧？保持这副冷冰冰、说话又毫不委婉的样子的话，大概就能快一点下班了吧？
此时，被迫营业的雪路如是想到。
并且，为了确保自己能够快点下班，她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只是在想，老爷爷如此地能说会道，年轻的时候也一定是轻易便能摘得无数女孩芳心的存在吧？”
嗯，言语中再带点小刺，好极了。
这些话说出口，雪路满意地想到。
“……”被一个漂亮的人类小姑娘用言语刺了几句，这对于奴良滑瓢来说恐怕也是从未有过的体验，于是一时间，他也不由得愣住了。过了半天，才又大笑着端起了酒杯，道：“真是个有趣的小姑娘啊……”
看见好像更有兴致了的老爷爷，满心期待着下班的雪路：？！
又待了好一会，奴良滑瓢终于站了起来。
“要走了吗，老爷爷？”看见他的动作，雪路暗自松了口气，向他询问到。
终于结束了。
非但没能提前下班，还被迫和对方聊了一晚上天的雪路欲哭无泪地想到。
“啊，一不小心就在这里待的时间有些长了呢，也是时候回去了。”
奴良滑瓢说着，缓缓地伸了个懒腰，“毕竟年纪大了，毫无节制地玩乐这样的事情，还是交给年轻人吧。”
“那您请慢走。”已经累到不想说话的雪路两眼无神地说。
“对了，我的名字是奴良滑瓢，”走了几步，奴良滑瓢又回过头来，对雪路说到，“今天晚上真是让人感到惊喜啊，希望下次来到时候还能见到你，小丫头。”
“……那恐怕有点难。”毕竟她应聘的工作真的只是后厨一个打杂的职务。这样想着，她真诚地看着奴良滑瓢，认真地说到。
“……”这是明显又被噎了一下的奴良滑瓢。
“真的。”雪路无比真诚地说。
话说起来，要不是水玉被这个狡猾的老爷爷忽悠了，她现在早就已经在后厨帮忙了。
奴良滑瓢离开后不久。
水玉焦急地跑了过来：“刚才那个老爷爷呢？”
雪路淡定地回答道：“走了。”
“走、走了？”水玉不可置信地把雪路的话重复了一遍，“可是他还没结账！怎么办……”
眼看着水玉马上就要喊人过来，雪路连忙把她拦了下来，道：“算了吧，就算派人去抓他恐怕也是没有用的。”
听了雪路的话，水玉立刻变得疑惑起来：“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那个老爷爷的外表，”雪路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看向水玉，“那个长长的后脑勺，一看就是滑头鬼啊！”
“啊、听你这么说，还真的很像！”听了雪路的提示，水玉顿时恍然大悟地说到。
滑头鬼，传说这种妖怪是百鬼之主，统领众妖。不过，与他体面的地位和在外的威名不相符的是，这种妖怪最喜欢偷偷溜进大户人家的家里，要么是偷偷享受主人的款待，要么是正大光明地拿主人的烟来抽。
“原来如此，怪不得会吃霸王餐啊……”水玉摸着下巴想了想，紧接着又有点遗憾地说，“不过，传说中妖怪的总大将就是这副模样吗？还以为会是一个俊美又强大的大妖怪呢……”
“那也没有办法，毕竟你也看到了，他已经不年轻了。”听了水玉的话，雪路说到。
“也是……”水玉一边表示赞同，一边又情不自禁地说，“不过，也不知道他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真想看一看啊！毕竟，那可是传说中的大妖怪！”
年轻时的滑头鬼吗？
只从樱花国妖怪大全图解上见过滑头鬼的雪路歪了歪头，表示真人和图画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无差别，以至于此时的她根本无法想象出对方年轻时的样子。
“嘛，不过这么看来，果然还是巴卫大人最完美了！”说着说着，水玉托着脸露出了向往的表情，“巴卫大人才是真正的，又俊美又强大，还很……温柔。”
“巴卫大人是……？”看着水玉羞涩的样子，雪路不禁有些好奇地问到。
“巴卫大人是一只狐妖。而且也是我们店里的常客，估计你很快就有机会见到他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明明我是知道这种妖怪的，怎么当时就没有看出来呢？”随即水玉便捂着脸懊悔地说到。
“大概是种族特性吧，让人认不出来或者是发现不了什么的……”雪路安慰似地拍了拍水玉的肩膀，无奈地说到。
讲真，要不是樱花国妖怪图解大全画得那么好，让她只看过一遍便将滑头鬼的样子刻在了脑子里，她也不能这么快就把对方给认出来。
况且，话又说回来，奴良滑瓢对于店里来说，只是亏点钱而已，可对于她来说，可不仅如此……
无奈地摸了摸袖子，雪路叹了口气。
——希望那个老爷爷能靠谱一点。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
“对了，走的时候顺手从那个小丫头手里拿的，看起来像是水果的样子。”奴良滑瓢一边走着，一边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金色的果子。
可能是因为摘下来的时间有些长了，此时奴良滑瓢拿在手里的灵果已经没有了外面那层全然由灵力凝成的、若有似无的金光，但尽管如此，由于灵果本身便是罕见的金色，所以仍然是一副很珍惜、很美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