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裙子
最后林缙定的地儿是个游乐场，买个票，里面的设施想玩什么玩什么，玩累了还可以看个电影，休息休息。
一群人嘴上虽然抱怨着幼稚，但周六早上还是乖乖集合。
早上十点在校门口旁边的奶茶店集合，蔡婕和祁望离那近，不慌，慢慢悠悠的起床。
“小婕今天是不是要和同学出去玩啊？”陆琪挂了电话问。
“是，等会儿集合，晚上才回来。”蔡婕把头发散下来，今天她没打算扎头发，皮筋随意的套在手腕上。
“嗯好，不急，你和同学好好玩。”陆琪很高兴，她的女儿性子一直都是淡淡的，在班里也没见有什么很要好的朋友，直到祁望升到高三，慢慢把她拉进群体，慢慢活络起来。
“咚咚！”
啧，有门铃他不按。
祁望的臭毛病，小时候矮矮的，够不到门铃，就用手拍，长大了也不见改掉这个毛病，慢慢的，蔡婕一家就习惯了，只要一听见拍门声就准是祁望没错了。
蔡婕都不用问是谁，只不过，她妈怎么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陆琪眼睛一亮，“我去开门。”
“陆阿姨好呀！”祁望接到陆琪电话的时候正吃着早餐呢，嘴里还没咽下去就慌忙接了。
陆琪也没说什么，就是想要他多带带蔡婕，然后顺便问问他什么时候来，可以先和蔡婕单独出去玩一会儿。
祁望一摸下巴，岳母这是直接把女儿塞自己怀里了啊，三两下吃完饭，换了衣服，飞奔对门。
陆琪笑笑，把他拉进了屋，往沙发上一按，朝屋里喊，“小婕，快来啊，小望来了。”
卧室里的蔡婕有点无语，我是没见过他吗，干嘛那么着急，但她还是回到，“马上。”
蔡婕最后喷了点香水在自己的手腕和耳后，照了一眼镜子，满意的出去了。
她今天穿了白色防晒衫和黑色吊带背心，黑色阔腿裤和帆布鞋，手上拎着个黑色小包。
好漂亮，祁望看着她，眼神黏在她身上，一刻都不想离开。
“小婕不穿裙子吗？”陆琪抱怨，她给女儿买的裙子，从来没见她穿过，更多的是裤子。
“穿裙子玩的话不太方便。”蔡婕解释。
确实不方便，玩点刺激的还要担心自己会不会走光，这样玩的不爽快。
她不是没有裙子，反而有一柜子，都是陆女士买的，陆女士一看到好看的就买回来，但没有见她穿过，那一柜子裙子就默默吃灰。
陆琪想了想也对，看了眼表，九点了，早点让他们去，还能单独待一会儿，于是催促到，“你们快去吧，早点去，不能让人家等急了。”
蔡婕疑惑，不是还早吗，却听见祁望的声音。
“好，那阿姨我先带蔡婕去玩会儿。”
“好好，快去吧。”陆琪推着女儿往门口走。
蔡婕:“？”
怎么感觉他们两个有秘密瞒着我。
蔡婕刚想开口，手被握住，紧接着就被拉走了。
两人就这么一直握着手走到公交站，谁都没打算放开。
“你……想看我穿裙子吗？”蔡婕突然问。
“嗯？”祁望一愣。
“算了，没什么。”蔡婕暗暗咬舌。
我脑抽了吗，突然问这个。
“想啊，不过，”祁望低下头在她耳边吹了口气，“老婆穿什么都好看。”
“滚蛋。”
祁望笑笑，“我说的是真的，车来了。”
“那我下次穿给你看。”
蔡婕的声音被风吹散，树上的叶子像是听见什么，摇了摇身姿。
“什么？”祁望转头问。
“我说我想喝奶茶。”
“好啊，等下我们先去你喜欢喝的那家奶茶店，正好离集合的地儿不远。”
上了车，蔡婕有点困，昨天晚上练习太晚，早上又醒的早，她现在有点昏昏欲睡。
“靠在我肩上眯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祁望轻轻拢过她的脑袋。
“嗯。”
困倦来袭，在失去意识前，蔡婕感到身旁的人吻了一下她的发间。
祁望看向车窗外，路道两旁是发黄即将凋零的叶子，一两片像是忍不住，洋洋洒洒的飘了下来，落入尘土，默默等待下一次的到来。
在这个凋零破碎的秋天，我迎来了属于我的春天。
蔡婕睡得不踏实，没一会儿就醒了，但没有起来，继续赖在他肩上，手指被捏了一下。
“要到了，醒醒神。”
“嗯。”
林缙一伙人，看人头数过去，有十来个，蔡婕和祁望一进去，就听见自信满满的一声“大王！”，一群人分成几个小桌在玩扑克。
看见祁望来了，大王也不喊了，扑克也不玩了，林缙带头，噌噌噌的站起来，一个接一个喊“祁哥”，那架势不知道的以为是什么霸头来了。
祁望没眼看，拉着蔡婕就走。心里骂林缙，自己乖乖学生的形象都被他毁了。
蔡婕看着好笑，一路憋着笑被他拉出去。祁望牵着她在一旁公园的长椅上坐下，等林缙他们。
“你笑什么？”祁望噘嘴。
蔡婕抽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就是觉得你好有威严。”
祁望挑挑眉梢，凑近她，视线从她嘴唇往上移，看着她的眼睛，痞子似的说，“我可厉害了，姐姐以后可别哭啊……”
蔡婕竟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怔的，“嗯？”
直到祁望在她耳边说了两个字。
脑子嗡一下炸开，耳朵迅速升温，红着脸把他推开，骂他，“畜生。”
“姐姐，你这么可以这么说我，我会伤心的。”祁望委屈巴巴上线。
蔡婕都怀疑他是不是有两种人格，一面流氓，一面乖。
不想理他。
林缙来了，他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剩下的人，他们走到祁望跟前，全部站在他前面，显得祁望更像一个社会头子了。
祁望一个头两个大，自己就只打过一次架，虽然一个不小心把人打进医院了，但是其他时候他都很乖的好吧。
林缙:“既然人齐了，那咱走着？”
“走着！走！”
蔡婕和祁望走在最后，祁望牵着她的手，时不时在她手心挠挠。
十几个人里，女生不多，几乎全是男的。
大小伙子浩浩荡荡的走进游乐场，颇有一种抢劫的气势，两旁的人都自觉让路。
“小池塘，你去跟你哥说，想玩啥玩啥去，别全挤一堆，挡着人家路了。”祁望跟蔡婕旁边的林语瑭说。
“好。”转头，咳了几声，边跑向她哥变喊，“哥！分散开……”
那边，“啥？！你说啥？……”
引得不少人往这边看，用看智障的眼神。
祁望:“……”
最后，祁望、蔡婕、林缙、林语瑭、张珏、季渝臻、梁沐颜一批，剩下的人一批，各玩各的去了。
“咱们先玩点啥？”季渝臻话是对他们说的，眼神却看向旁边的跳楼机，蠢蠢欲动。
张珏率先开口，“捂住他的嘴！”
“要不咱们玩跳楼唔唔唔……”
林缙捂着他，“咱们玩碰碰车去吧，走走走！”
压根没考虑他，季渝臻支支吾吾。
林缙:“啥？你说你想玩碰碰车，好好好，走走走。”
季渝臻憋屈的被拖进了碰碰车场地。
蔡婕和林语瑭一辆，祁望和林缙一辆，张珏和梁沐颜一辆，季渝臻自己一辆。
“我今天就让你们看看，我，就是传说中的碰碰车之王！”季渝臻说。
“我们才是，祁哥撞他！”
“让你看看我的厉害！”祁望猛的转动方向盘，踩油门，朝季渝臻直直冲了过去。
季渝臻来不及躲，被撞的车身摇了摇，往后退，接连撞上后面蔡婕和张珏的车。
这两组本来是打算悠悠闲闲的开开车，结果下一秒加入了战场。
“冲！梁沐颜上！”张珏抓着他的胳膊喊。
“蔡婕蔡婕，我们后退一点……啊！”林语瑭花容失色，因为蔡婕朝着祁望狠狠撞了过去，两车相撞发出“砰”的一声。
祁望被撞得蒙了一下，接着他看见对面把控方向盘的人挑衅的冲他挑了挑眉。
来啊。
后退，调好方向，踩下油门！
又一次相撞，蔡婕和祁望对视一眼，相继笑了。
蔡婕肆无忌惮的撞着人，她感受着耳边的尖叫声，头一次没有感到烦躁，而是欢快。
是祁望带来的，是祁望把她拉进了这充满热闹的地方。
碰碰车结束后，季渝臻还是不放弃他的想法。
“是不是不敢玩，就问你还是不是男人了？是男人就上，怂什么！”季渝臻激将法。
别的不说，激将法确实挑动了他们内心的尊严。
“玩！怎么不敢！”林缙一马当先，走前面。
等坐上去，林缙突然有点怂，但来不及了，仪器开始缓缓上升。
升至最高点，底下渺小的如一粒粒沙子，不少人闭上眼。
蔡婕到没有感到害怕，刚想问问林语瑭如果害怕可以牵着她的手，但却被另一个人牵住，她听见男孩子的声音传来。
“别怕，我在。”祁望最后的声音消失在周围的尖叫声里。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蔡婕却听清了他说的话，手上传来他的热度，她说，“嗯，有你在，我不怕。”
七个人从跳楼机上下来，五个步子虚晃，眼神呆滞，一眼望过去，活像丢了魂的。
季渝臻最不争气，脚刚落地，腿一软，倒了下去，然后艰难的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跑一边吐了。
五个人吐的吐完，魂也差不多回来了，坐在椅子上，生无可恋的想我为什么要同意玩这个，蔡婕和祁望给他们买了水，站在一旁笑着看他们。
“还玩吗？”祁望问。
“玩！怎么不玩！”说话的是林语瑭。
小姑娘刚从跳楼机下来的时候，眼里都有泪花，强忍着自己没有哭出来。
林语瑭喝了口水，眼一尖，“我们去玩那个吧！”
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一个以医院为主题的鬼屋，门口站着两个穿着护士服，手上拿着大针管的女npc，一只眼带了眼罩，另一只眼正往下滴着“血”，白净的护士服上也布满了“血迹”。纵使知道是假的，但几人个还是打了个冷颤。
“咳咳，女孩子家家的，玩点温柔的，哥带你去玩旋转木马。”林缙起身拉着林语瑭往旋转木马的方向走。
“哎呀，我不是小孩子了。”林语瑭挣开她哥的手，跑到蔡婕旁边，攀上她的胳膊问，“蔡婕，你想不想去玩？”
蔡婕看她，小姑娘嘴上这么问，眼里冒着光，还朝她眨了眨眼。
没等蔡婕回答，祁望说，“好啊，我们去玩吧，看着挺好玩的。”
剩下四个抗拒的人:您哪只眼睛看见好玩了？
“哦耶！我们走吧。”林语瑭蹦跶着。
蔡婕刚想抬脚走，衣服被拽住，转头。
“我怕。”祁望又拽了拽她的衣服。
怕你干什么说去。
“牵手，别拽我衣服。”蔡婕伸手。
祁望一怔，然后把手放上去，十指相扣，握紧。
“胆小鬼。”蔡婕小声的说，语气却是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