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迟宴北,没有你在我睡不着。
季林自从接手季氏集团之后,就很喜欢住在季家老宅。
因为老宅这个地方,最能让他有扬眉吐气的感觉。
两年前,他甚至直接要求祁莹与季嘉月也常住在这边,他们以前的家已经完全被闲置了。
季林完全没想到,在这个令他无比自得的地方,他竟然会被人直接堵住嘴,套上麻袋带走。
在一顿拳打脚踢之后,才发现竟然是季初棠!
这怎么可能!?
季林很不愿意相信,有能力在有保安有佣人的院子里将他默不作声掳走的人,会是季初棠。
她不是一直在他的掌控中吗?
她为什么会有这个能力?
“我什么都没有了,而你,还有与我鱼死网破的决心吗?”
不,不!
鱼死网破?
季初棠配吗?她都是他手里的蚂蚱,怎么配与他鱼死网破!
季林疯狂地挣扎,想骂季初棠痴心妄想,想嘲笑她与她妈妈一样,永远都不可能打过他。
可是,他发不出声音,他只能呜呜直叫。
最后,季初棠的声音消失,剧痛继续从全身各处传来。
季林感觉有人在用脚踢他,有人在用棍棒打他,更有人用鞭子在抽打他。
他痛得恨不得晕过去,可是外边还一直泼他冰水。
全身各处的痛在加剧,他的脑子却越来越清醒。
最后他是怎么晕过去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刺耳的尖叫声唤醒了季林。
他睁眼就看见他家的保姆仓皇向家里跑的场景。
全身各处都传来火辣辣的痛,就似伤口被淋了酒,撒了盐。
“啊~~啊~~~”
季林根本顾不及看自己身处何地就已经痛得开始哇哇大吼。
“老公~~~”
“爸爸~~”
与此同时,季家的院子里传来一阵尖锐的女声惊呼。
季嘉月与祁莹同时跑出大门,一眼就看见了被扔在垃圾桶里,全身被垃圾掩埋覆盖住,只剩下一个头的季林。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祁莹捂住起伏的胸口,话都被惊吓得说不出口了。
“来人!保安!管家!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出来将我爸爸弄出来!”
季嘉月比祁莹稍微镇定一点,至少还知道叫人将季林从垃圾桶里弄出来。
保安与季家的园丁同时走上前,比试了半天,却不知道如何将季林从半人高的垃圾桶里弄出来。
保安看了一眼季嘉月与祁莹,发现他们注意力都在还疼得尖叫的季林身上,又因为垃圾桶的肮脏与恶臭不愿上前看季林。
最后保安趁他们不注意,直接就将垃圾桶给推倒。
“嘭!”
垃圾桶到地时发出嘭地一声声响。
原本还痛得尖叫的季林跟着一声闷哼,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被晃荡成了脑震荡一样昏昏沉沉。
垃圾桶里的垃圾顺势被倒出来,淹没了季林半个脑袋。
“你们还在干嘛,将我爸爸拉出来!”
季嘉月站在五米开外捂着鼻子指挥保安拉人,她自己却是不愿意靠近一步。
她身边的祁莹则是一直在靠近与不靠近间挣扎。
保安与园丁一起拉住季林侧身向上的那支胳膊,将人狠狠一攥,拉了起来。
“啊!”
季嘉月没想到露出来的会是没穿衣服的季林,“啊”了一声转过了身。
“我先进屋,妈你给爸收拾好了再叫我。”
说罢也不等祁莹说话,一下头都没回地跑了。
季林被扶着站起身,脸上依旧是疼得龇牙咧嘴的表情。
他不着一物的身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淤青与血红污浊的鞭痕。
看着像是被虐待狠了的样子。
祁莹站在他身边,想伸手扶他,又怕将他给弄痛了对她发火。
同时季林身上散发的恶臭也让她无法忍受。
但在季林眼里,都成了祁莹对他现在样子的嫌恶。
他阴狠地看着祁莹,“你是在嫌弃我?”
“啪!”
他强忍着身上各处的剧痛,一只手扶着保安,一只手还是抬起来扇了祁莹一巴掌。
祁莹捂着脸,含着泪看着季林。
季林却无半点平日里对她的温柔,狠声道,“过着老子谋来的逍遥日子,还敢嫌弃我!”
祁莹抽了几下才说,“我我没有。”
“先生,夫人,还是先进屋再说吧。”
一旁的保安实在受不了季林身上的恶臭了,看着季林污秽不堪的身体提醒道。
季林向祁莹伸出一只手,祁莹赶忙扶住,与保安一起将人扶进家门。
季林此时已经完全清醒,身上各处的疼痛让他一遍又一遍地回忆昨晚的细节。
季初棠?
季初棠为什么有这么大能耐?
不行,他必须找到她,给她点教训,不然真的要让她翻了天了!
“棠棠,你没有与我鱼死网破的资本,你承受不起。”
“你给还是不给。”
“我给。”
“真以为我不敢鱼死网破是不是?”
“逼急了我什么都不在乎,总能拉一个垫背的,看我们之间谁下地狱!”
昏暗的客厅,迟宴北戴着耳机坐在沙发上,一遍又一遍听着季初棠交给律师的录音。
晚上季初棠满腔的仇恨与她和季林说的话,不止震吓住了季林,同样深深刺痛了迟宴北。
他们回到家,迟宴北陪着季初棠入睡之后,问律师要了录音,在沙发上听了一遍又一遍。
迟宴北之前即使已经推测知道,季林威胁过她,逼迫过她。
但他仍旧没想过,那些威胁会是那样的直白残忍。
她当时只不过才十八岁,却在失去至亲时,被威逼着交出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未来。
他一直以为,她飞越千里只是为了与他有个告别。
却从未想过,那也许也是她即将走入黑夜前,对光明最后的眷恋。
刚重逢时,他看着季初棠,只觉得她处处经不起探究。
此时迟宴北却发现,他的心已经疼得害怕去探究。
她身心上的每一道伤,都像要将他凌迟一遍才甘心。
迟宴北仰靠在沙发背上,紧闭着的眼睛与慌乱的心一起在颤动。
一道纤细的身影却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后。
季初棠站在沙发后面伸出双手抱住迟宴北的头,侧脸贴上他的额角。
柔声撒娇着说。
“迟宴北,没有你在我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