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地图成迷,学院着火
韦府-东阁:
晚:11:50
杏兰见着了我,便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一一置办,我忙到半夜才消停,去洗漱下回来已经过12点了。说实话,这后天的名流宴,真真是无趣儿,消耗了老子大半精力,我年纪轻轻就快熬出白发了。
这才想起来,要去师傅那儿报道。
我一个纵越,直接翻到二楼末,轻扣五声门:四短轻,一长划,便推门而入。
只见师傅已经在窗边的黄梨木摇椅上瞌睡熟了,床上的韦二爷早已进入了大梦想,轻轻的鼾声。
我不置可否,要不叫醒师傅,也不大好,我索性就坐在了师傅对面的靠窗榻上,师傅啥时候醒,我就恭候得了。
次日清晨:
4:50
我被一双略有温度的手轻拍肩膀,我一激灵,马上坐起来,后背笔挺。
郁归的脸颊在清晨的暮光下破碎而又美好,她轻声说:“小七,昨晚我就是睡着了。呵呵。”随后坐在了我对面,倒了一杯已经凉透了的苦参茶。
我赶紧将茶壶拿到自己跟前,轻声:“我帮您换一壶,师傅。”
郁归苦笑,左面的酒窝浮现,说:“凉透了的茶配凉透的人儿,你等我至凌晨,那么快就有发现了?”
我点了点头,看着师傅手中的那盏凉茶儿,慢悠悠道:“和韦芦儿去圣布鲁斯学院,有个叫郝教授的人,得了一张人皮地图,说是双生岛的。”
师傅一手撑着头,“是不是个半洋人,深棕色的金发,很高。”
我有些惊讶,不应该啊,师傅成天儿在东阁里养内伤,怎么会晓得那名流学院的教授,我点了点头。
郁归轻叹:“他叫郝夏,我和默航在英格兰岛时候遇到过他,当时他就得了这半张地图,可惜我没有看到。”
我马上接话:“半张?我记着了,那地图上的圈,点,横。”
郁归喝了口凉茶,有些悲鸣,看着窗外的龙响山方向,此时凌晨,又是11月份,所有天亮的慢些,那山诡雾弥漫,珍珠白色的雾气里夹杂着大量的灰色蝙蝠,一堆一堆的环绕着盘旋……
她缓缓说道:“也许便是命数。你记着便是,这是左慈镇前墓,上头迷宫的图。说实话,双生岛下边的天息墓不用地图,我亦能自如。迷宫……我只在禁域那待过。”
我点了下头,“这镇前墓莫非没有地图?为何是上头的迷宫……”
郁归轻声:“镇前墓,我是蒙着眼走过,那儿不适合睁眼。”
就连师傅都不能睁眼走那个镇前墓,我隐约觉着越是近3月7日,似乎就是师傅的大限。想着我便紧缩眉宇,安排下个步骤有些混乱。
“你,似乎忘了东西。”师傅缓缓站起,看着窗台左前方。
我也站起,走到师傅身旁,往左前方看到杏兰手里拿了章小纸条,路线是去南苑的,那么应该是给陈苳丫头报信的。这张纸是商行专用的信纸,遇水不烂,不被霉潮。
师傅随手折了榻上矮桌的一支枯梅树杈,往反向旋转飞去,不一会儿,杏兰跌倒在地,疼得她不敢发声,由于师傅的气靑实在强,这杏兰一时半会根本爬不起来。那半茬子枯树杈又飞回到师傅手中,树凹处还带着那信纸。
我恍然大悟,赶忙解释:“对不起,师傅,我疏忽了,这是梅襄丫头给我的,昨儿跟着韦芦儿恰巧遇到,她果然没死,还是席贺的跟班……”我尚未解释完。
师傅便将纸条好好的交于我手中,想笑又强行忍住,然后清了清嗓子,看着我的眼,认真得说:“左慈道里没说不准有情爱,你们年轻人,应该多交流,嗯,你先回去吧,明晚就那烦人的宴,我交待的事儿不必太急,嗯,就这样,你先回去休息。”说着师傅便将我推出了门外。
“……”我呆呆的杵在门外,“师傅,我???”我被师傅弄得有点,我没那么想,随后我回到室牌北-01,打开纸条:
明晚11时,荃恒码头北面禧龙湖小树洞。襄。
东阁:
中午:11点:
我在东阁大堂里,先和杏兰一起安排着年关的事情,过了韦府的添孙宴,马上就到12月份,后边儿的1月1日元旦,随后2月1日大年夜,我能被这些琐事给烦死。
杏兰瘸着个腿,头上一直挂着大汗珠,我见状忙搀扶着她,便说:“杏兰,你要不去前面两条马路对面的跌打铺看看,这样可不行,稍后会有些红色布料过来。我这看着就行。”
杏兰眉头都快拧在一起了,说:“令小管家,嗯,谢谢,我想……”
还未等杏兰说完,星苑那的椿妮又来了,自顾自地进了大门,见状,没好声气儿地说:“哟,没想到杏兰小丫头真真是长大了,不大一点,就知道勾搭府里的小管家了。”
杏兰看见椿妮姑姑,马上就忍着站直了,头低着。
我一个白眼:“哟,椿妮姑姑,何时来访啊,合着东阁的丫头都给您编排了。”随后我对着杏兰讲:“快去看跌打吧,你拖久了,我这儿人手也不够。”
杏兰低着头,“谢谢令小管家,我这就去。”说一瘸一拐地往后侧门那走去。
椿妮看着杏兰,一脸半死不活,对着我说:“令小管家,三小姐叫你去开车,地点还没定。”
我憋着个嘴,深深叹了口气:“知道了,咳,事情忙了个未完没了,还得去伺候大小姐。”随后无趣儿得跟在椿妮姑姑后头。
椿妮边走,鲜有话,她说:“我劝你小心了,那个尹瑞小姐,专门喜欢撬三小姐的墙角,无论是丫头,家丁司,司机,欢喜的东西都爱撬,韦府有规矩,奴才只能服侍一主,若有二心,禧龙湖里的一条死白鱼。”
“多谢姑姑提醒。”我边走边无趣。不过我发现这椿妮最近总没事有事看我,有啥好看的,老子正经事都做不完。
星苑:
侧边门:
下午1点30:
气温:15°
我站在黑色甲壳虫似的后座车门旁,这车估计是大小姐的新玩具,真是奢侈。
“你们统统给我站这,不准跟着本小姐!!!!”韦芦儿依旧任何的大发脾气,里头乱打砸东西的声音好像玻璃瓶子破碎的声响。
随后韦芦儿大小姐气呼呼地走了出来,她今日穿着一身雪白色的毛衣,长裙,黑色靴子过膝,精致的宫廷卷发,好像玻璃窗里的洋娃古董。她一下就开了车门坐到车座。
我坐到主驾位,问:“大小姐准备去哪?”
不知道!!就去你,去你之前的家附近!烦死我了!!!”韦芦儿坐在后架,没好声气儿的。
“收到。”我抿了下嘴,那不就是开到荃恒码头嘛,也好。
荃恒码头:
隆底路100号:
下午1点30分:下午有些清静,这会儿都是码头工人休息的时候,一般到下午3点开开工。如今烧毁的那些木屋都已经重新盖上个气派书寓。不得不说,韦利商行不算是刻薄的生意人,这码头的青楼,上得了档次,开着花船,上头的仙鹤,弹着琴唱着小曲儿,真真的书院风。
韦芦儿大小姐一下拉开了车门,惊呼:“从来不知道,你老家是住在码头的啊,那也够苦的。”大小姐见着眼前潮湿的水泥地,青苔,码头上的人都赤脚穿着黑色塑胶套鞋。鱼市的那些鱼鳞,内脏,飘来的腥味儿……最主要,就是前头的书寓,都是些青楼的女子,当真入不了大小姐的眼。
“嗯,大小姐,我在这待了十多年。”我面无表情,看着本来是我住的木屋。
“啧,小七你命好苦。我就是被我妈烦死了,说什么让我在明天晚上家宴的时候,和席贺坐一桌,这不乱点鸳鸯谱吗?!席岑雨阿姨一直借机会接近我妈,不就是为了攀附我韦家。哼,我一点都不喜欢这样!!”韦芦儿说着,踢了脚边的石子。
我听着,这不就是强强联手,叫样子韦利这只老狐狸想控制整个筌禹洲吗?如果这事儿成了,那么席岑雨背后的河椿军阀何靖龙也会归在韦利旗下。但这盘棋下的有些急。
“喂!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啊,小七!!喂!!”韦芦儿说着便走到我跟前用力得晃起了我的胳膊。
我看到两辆消防车从荃禹市凌半区警局那开出来,“滴嘟滴嘟”飞驰像旺业路那边。
“着火了,旺业路,学院。”我心中有些小惊,这不就是针对师傅么,那张图应该是消失了。
“圣布鲁斯学院着火了吗?!”韦芦儿总算消停,也站我一旁看着消防车疾驰,便说:“走!我们去看看。”
我开着车,一路上车水马龙,有些堵了。
旺业路400号:
圣布鲁斯学院尾门:
2点40分:
周五:
韦芦儿大小姐下了车,只见尾门有几个穿着深绿色军阀衣服的兵在前头守着。
“你好,现在学院维护,请回。”小兵拦住了韦芦儿大小姐。
我赶紧走到大小姐前头,说:“你们谁的人,这位是韦利商行三小姐。”
韦芦儿走到我一旁,翻着白眼说:“你们是辰夏军阀的人,还不给我让开。什么东西。”随后大小姐便自顾自得走了进去。
此时许久未见,应该是一年难得碰几次面的戎束缓缓走到跟前。他最近的行头可以,不愧辰夏军阀二把手,应该说在仲伊老头之下呼风唤雨的角儿。这厮儿一身深黑色的衬衫,西裤。腰间两把撸子都是洋货,乌黑曾亮。他的发型一律往后梳起,鬓角分明,鼻梁上多了条疤痕,眉骨凌厉,整个身形略瘦但肌肉精健。
戎束不缓不急走在韦芦儿大小姐前头,声音放低,说:“三小姐想去看看发生什么事儿,不如有我带路。前面手下不懂事儿,稍后我会教育。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