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Chap24战役
我坐到了不远处被树荫笼罩的稍微凉爽一些的公园长椅上，下方球场旁气势如虹的“冰——帝！冰——帝！”的应援声仍在不懈地响着。不一会儿，裕太从自动售货机旁走回来，手中拿了两听苹果汁。
“给，镜见桑。”他递给我一听，又将自己手上的那份打开，在我旁边坐下。
“是吗……那个不二周助，是你的哥哥啊。”我并没有急着打开来喝，而只用双手握住易拉罐，仰起头来望向清澈透亮的天空，“我们冰帝的强者，被青学的天才打败了啊……”
裕太没说话，只默不作声地喝起了饮料。
“……咦，说起来，都大会复活赛上，那个芥川前辈……不是胜了不二君你吗？”
“唔！”他差点呛到，放下手里的饮料便抗议，“那个啊……！”
“我说的又没有错。”我不敢看他，小声嘀咕道，“十五分钟以内被打败了不是吗。”
出人意料地，裕太没有再接话，一个人赌气似的又喝起苹果汁来。
“哇，”我小声说，“被这样的哥哥间接击败一定很不爽吧。”
“……那家伙才！”裕太憋了好久也没说下去，“可恶！”
“不过，不二周助桑的回击技真是华丽啊。之前连见都没见过。”我说，“拥有那么多回击技的人，大概除了他以外也只有忍足前辈了。”
“切，那个什么忍足不还是双打选手嘛，表面上说绝招很多，实际上肯定比老哥逊了不是一点两点。”裕太反驳。
“什么啊，刚刚还在不爽，现在却又反过来袒护他，”我睁大眼睛，“到底是讨厌他还是和他关系好啊？”
结果裕太又不说话了，他身体前倾，把双臂撑在腿上，一手举着饮料在空中划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个时候，排山倒海般的尖叫声从下方涌了上来。
“胜者是冰帝！赢家是迹部！胜者是冰帝！赢家是迹部！……”
裕太听见这样的声音，先我一步嗖地站起来，快步走到铁丝网前。见势，我便也拿着饮料起身，站到刚才的位置上。
欢呼和呐喊声变得震耳欲聋了，助威的声音像是把空气都挤走了似的，让我所在的高处都有些不透气。迹部上场了——他走到球场中央，在四周令人窒息的呐喊声中脱下外套扔向天空，以一个响指开幕。
“胜者是——”他的声音在这里听来并不大，却相当清晰可感，“我！”
随着他对全场的环视，气氛变得更加热烈了。这样盛大的比赛场面，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部员和学生们齐心协力地为迹部加油，虽然画面是夸张了点没错，不过，这样的画面里的主角，得需要多么强大的领导力啊。
就在这个瞬间，迹部抬头向上看了。
被他的眼神准确无误地击中，我站在原地，连动一下都成了困难。
“什么啊那个迹部桑，比赛而已，用得着那么花哨吗？”一旁的裕太吐起了槽，“镜见桑，他在学校里也是这个样子吗？”
“……是，”我好不容易才挣脱了那样的眼神，答道，“一直都是这样……也许。”
“切……青学可真是吃力啊。”裕太用手指扣住铁丝网，“这种气氛，跟打客场一样。”
我紧握着还未开启的易拉罐，在接近中午的微风带动下，心脏的鼓动逐渐强烈起来。
不管是像主场还是像客场，只凭刚才迹部的眼神我就能明白，他是奔着胜利去的。即便对手是那个强大的手冢，他也绝对不会输掉。
现在是一胜两败一平。
手冢的手臂有伤，然而这样的他竟还能与迹部平分秋色。比赛渐渐朝着拉锯战的方向走去了，手冢的回球也越来越被负伤的手臂所牵制，局势似乎明朗起来了。
然而，迹部脸上的表情将他的心思显露得一清二楚——他一点也不高兴，甚至情绪非常不好。
我叹了一口气，走回刚才的长椅，就手打开饮料，让被握得有了些温度的液体爽快地流进喉咙。
那个迹部，也许会想起和我打的那场惨烈的比赛也说不定。
“17-17！”
抢七局已经打到了这样的地步，裕太也在铁丝网前站了很久，我却连再度走上前的勇气都没有。奇怪啊，到了差不多该揭晓结果的时候，我竟然临阵退缩了。
“……这算什么啊，你。”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我转过头，是日吉。
“日吉？”我诧异地问，“你怎么……”
“出来热身而已，待会我作为替补会上场。”他冷静得一如既往，“倒是你，这种时候坐在这里喝饮料算什么啊。”
“……什么啊，”我说，“就这么确定自己能上场？”
“迹部桑会赢。”他说，“只要我打败青学那个一年级小鬼，就结束了。”
我望着他，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就在日吉离开后不到十分钟，赛场广播响了起来。
“比赛结束，迹部景吾胜，7-6！”
真的赢了……正如日吉所说，迹部作为部长，完美地挽救了局面，赢下了这场比赛。
虽然之前就有这样的预料，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场比赛离我十分遥远，就算伸出手去也无法触及。
“可恶……还是输了。”裕太有些泄气的声音传来的同时，他走过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呼出来，接着说，“不过，接下来越前要上场了。”
“越前？”
“青学的一年级正选。”他说，“虽然很不爽，不过我也被那小子打败过。”
“诶？！”我睁大眼，“只是一年级生而已……”
“那小子就是那么强。”他打断了我的疑问，“最后胜的到底是哪方，不把比赛看完大概都没法知道吧。”
又站在了网前的我瞥见了日吉走上球场的身影。他站到网前与穿着青学队服的小个子男生握手，脸上的表情由于刘海太长而看不明晰，但他光是出现在球场上，就已经引起了四周的一片议论。
“那个就是冰帝的监督所保留的‘秘密武器’啊。”裕太开口道，“看起来很沉稳干练……”
“……秘密武器？”日吉这家伙，根本一次也没跟我提过这种事……
“不是那个迹部桑的接班人么？”他似乎因我不知道这件事而有点惊讶，“舆论都说日吉是冰帝明年的部长啊。”
次期部长……吗？日吉他平时到底隐藏了多少心思啊。
有的没的各种纷乱的事都浮了起来，但处于出神状态的我被人群的惊呼拉回了现实——日吉摆出了那个在打排球时曾出现过的姿势。
——呯！
球以极高的速度飞向越前的场地，在留下印痕后又飞速弹开。
那个动作，究竟……
“那个是……！”裕太也睁大了眼，“观月桑说的果然没错！冰帝的日吉若，是创造性将古武术与网球技术有机结合的……”
“对了！”我恍然大悟地打断他，“那样的姿势，是古武术啊！”
怪不得会说出“以下克上”这样充满旧时代气息的话，原来是被古武术熏陶着啊。这下一切都能让人明白了。
然而，球场上戴帽子叫作越前的小个子，在这时把球拍换到了左手。
——呯咻！
“外旋发球……”裕太喃喃道，“越前那家伙，终于要开始动真格了。”
无论是怎样的击球都与刚才的姿态截然不同。那个叫做越前的一年生，莫非是左撇子吗？
正这么想着，越前的回球在空中划出了b形弧线，准确无误地刺穿日吉的防守得分。
欢呼声从青学一侧的看台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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