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真实的外界
在穆王府控制的区域，虽然街道不是干净的，外面也多是破败的景象，但至少还没到尸横遍野的地步。可随着越来越靠近边缘地带，最后离开穆王府的控制范围，人间炼狱的景象，便展露在了眼前，
街上到处都是尸体，极少有被好好安置的，大都被随意丢弃在路边，成为了孤魂野鬼。每具尸体的死状各不相同，但每具尸体在死前，仿佛都经历了痛苦的折磨，他们身体僵直，面孔扭曲，眼睛充满了怨恨，灵魂都得不到安宁。
从祖母爆发到现在，已经过了接近一个星期，那些饱受折磨的人，大多无法支撑下去，他们倒在家中，躺在床上，暴毙于街头。
炎热的空气很快就能让尸体腐烂，空气中充满着腐臭的气味，蛆虫在地面上爬行，老鼠啃食着人肉，蜥蜴在死者的嘴中钻进钻出，整座月陈岛俨然成了爬虫的天堂。
即便是面对过死亡的辰星，看到这一幕也不免觉得悲凉，同时也深切感受到，能够加入穆王府，跟随帆羽，跟随穆哥，建立新的秩序，是一件多么正确的选择。
至于钟献，刚开始的时候心态平和，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悲伤和恐惧。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开始变得疑神疑鬼，不时会盯着某处不放，总觉得那些地方，会突然钻出点什么东西来。
那些死去的人，钟献不认识，不关他的事，他的内心不觉得可惜，也没有一丝怜悯。人类尸体也好，动物尸体也好，死后便是一堆烂肉，没有什么任何意义。
故而一开始，钟献没有什么反应。直到他开始胡思乱想，发达的大脑想象着各种画面，不存在的东西接连出现，让他头皮发麻，精神状态一落千丈。
“是昏迷后的后遗症吗？”看到钟献状态不好，辰星想当然的地说道。
“找个地方休息吧。”
钟献自然不会当着辰星的面，说出自己怕鬼这种丢脸的事。
辰星看了周围一眼，有些想嫌弃地说道：“到处都是尸体，我们穆王府对‘祖母’的影响是无能为力，不过对于那些尸体，还是会妥善处理的，毕竟是我们生活的地方啊！”
“祖母的影响吗？”钟献有些惊讶，问道，“这几天来，官方是如何定义这场灾难的？”
“据说不是病毒，也不是辐射，而是一种叫做‘祖母结晶’的感染源。还记得研究所的爆炸吗？听说就是通过那场爆炸，使‘祖母结晶’挥发到空气之中，让整个月陈岛都遭殃了。大家都把这场灾难，叫做‘祖母灾变’。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存在那种东西，军方的新式武器吗？真是害人不浅！”辰星身先士卒，他在前面跑来跑去，寻找合适的地方休息。
“这种消息，如何确认真实性？”钟献不敢离他太远，不过也随着辰星的跑动改变速度。
“是研究所里面一个博士爆料的，当时爆炸之后，不少知情人士纷纷逃离，只有少数人良心发现，他们留了下来，并把事实公之于众。”
研究所里面的博士？钟献想到了苏曼，这个博士或许就是苏曼的同事。
“诶？你怎么停下来了？”辰星看着不动的钟献，有些不满地说道，“我的职责是保护你，像这种地方，随时都可能发生危险，我们的距离越远，将要承担的风险也越大。”
“呵，你还挺专业。”
“那是，我可是要时刻保持警惕的。”
辰星等着钟献跟上来，他摆出一副防守的姿态，他身体紧绷，眼神左顾右望，像警犬一般警觉。
“他倒是挺入戏。”钟献心想。
钟献正想劝他不必做到如此地步，辰星却有了意外收获，他看着不远处，兴奋地对钟献说道：“我看到了一个绝佳的藏身之地，前方有家古玩店，门还是开着，我们可以去那边休息。”
辰星已经等不及了，他也不等钟献跟上来，直接上去拉住钟献，往古玩店那边跑。
进入古玩店，钟献立马感到了森凉的气息，左边是不知道什么朝代的瓷器，右边有不少的佛像玉雕，墙上摆满了各种画作，地上也到处是杂七杂八的东西。
辰星感到兴致勃勃，直接在古玩店里面逛了起来。
辰星后面的钟献，他靠着右边行走，随手拿过一座小佛像，紧紧握在手里，心里顿时感到踏实了不少。
古玩店里面，除了瓷器、佛像、画作等常见物品，最让钟献受不了的，就是墙上一列奇形怪状的面具。这些面具，每一个都栩栩如生，抽象又真实，特别是那种鬼脸面具，仿佛要从墙上飘出来一般。
钟献停在面具陈列柜前方，没有敢再向前走动。
“你对这些面具感兴趣吗？”辰星手里拿着各种刀剑，一边观赏，一边走到钟献身旁。
“不”钟献刚要反驳，又觉得不妥，于是开口道，“不错，是挺感兴趣的。”
“哦，我知道了，你是想戴着这些面具，以后要做什么事情，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辰星一拍手，露出恍然之色。
“啊？”钟献震惊地看向辰星。
“不愧是你，脑子就是好使，我来看看什么面具比较适合我”
辰星挑了挑，把一个般若面具戴在脸上，然后选了一把日本刀配在腰间：“如何，想不想一个武士？”
“这面具是女鬼，怎么会像武士？”钟献伸出手，取下一张小丑面具，“这个戴戴看，应该挺适合你的。”
“太丑了。”辰星嫌弃地瞄了一眼，都没伸手去接。
辰星又拿出一个黑色古风的半脸面具：“这个像不像兰陵王？”
“这个倒不错，挺突出你的个性。”
辰星听到钟献的评价，顿时喜笑颜开，他观摩着手中的面具，越来越爱不释手。
钟献扫了一圈陈列柜，在角落里，看到了一个无脸鬼面具，他伸手摘了下来。
“这个很丑耶，换一个吧。”辰星看到钟献的举动，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美丑也好，作用都是一样的。”
“我帮你选一个，这个骷髅面具就很帅，还有这个鬼头面具，戴上去，肯定能够震慑四方”
“不用了，就这个面具，挺好的”
“你还真是随意。”辰星白了钟献一眼。
钟献走到了放满古代道法器物的柜台，视线被一个玉质的八卦项链吸引了。
钟献放下手中的佛像，拿起项链，端详着微微发黄的八卦，正考虑要不要把项链戴在脖子上，辰星却突然冲了过来，他一把拉住钟献的手，躲进了旁边的柜子里面
钟献吓了一跳，感觉心脏瞬间抽动一下，整个人面无血色，双眼也一时失了神。
“你没事吧？”辰星见状，赶紧关心道。
钟献很快恢复了过来，对于辰星的突然之举，也有了一点猜测。他把项链戴在脖子上，然后侧着头，听着外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