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裴欢去往边防二

    一大早裴欢的生物钟准时的催促裴欢起来。睁开眼睛的同时耳边传来打铃声，裴欢在洗漱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操场上整队集合的声音，以及断断续续报数的声音。

    清早的高原寒意十足，呼出的热气顺着寒气往上飘，直到散尽热量后消散于无形。

    昨天裴欢询问了杨工兵哥哥们的作息时间，按照此时间设定了闹钟，在别人的营地里住着，得尊重别人的作息时间。

    更何况是军事单位，与自身的国有企业有本质的区别。

    裴欢坐着看了一会儿专业书籍，一直等到兵哥哥们的早操完毕后，才不远不近的跟在他们后面往食堂走。

    军营的早餐食品种类不算丰富，就是包子馒头稀饭白煮蛋，一个不锈钢小饭盆里装着一小盆榨菜。

    裴欢打了一碗稀饭，夹了一筷子榨菜泡在稀饭里，拿了一个白馒头，咬一口馒头配一口榨菜粥。

    裴欢快速的解决掉早饭，等裴欢回到招待所门口的时候，才看见杨工睡眼惺惺的伸着懒腰走出房门。

    裴欢扬起笑容：“早上好啊，杨工。”

    一大早就看见美人的笑脸，杨工心里也乐呵，笑容里多了一分热情：“裴总你更早，吃过了吗？”

    裴欢不远不近的跟杨工在招待所的走廊上闲聊了几句后，便看着杨工轻快的朝食堂走去。

    正在打扫车的小李司机，看了一眼裴欢，又看了一眼乐呵呵的杨工，默默的缩回脑袋，只觉得裴总的笑容虽然甜，可怎么跟这早上的温度一样，没什么热气呢。

    算了想不明白的事情小李司机从不为难自己的脑袋，只掰着指头数这个月自己上高原多少天了，可以拿多少高原补贴。

    回到房间的裴欢，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水壶里的热水所剩无几，趁着现在还没有进入工作状态，裴欢就收拾收拾了自己的房间，再去走廊尽头的开水房打了壶热水。

    招待所是老式的砖楼，石灰白墙皮，一条走廊通达两端，中间一个楼梯把招待所的两层连接起来。后墙是米字格的通气窗，没有装玻璃，寒风就这样顺着空隙往楼梯吹。

    走廊的左边是开水房，走廊的右边是卫生间加洗澡间，招待所除了领导检查暂住外，就是探亲的军嫂们来住，尤其是暑假。平日里整齐划一的营地，时不时冒出个小孩的笑闹声，就跟春天冒出冻土的草芽一样，生机勃勃。

    裴欢来的时候不巧正是九月下旬，孩子们都开学了，各自已随着妈妈们回自己的学校去了。

    裴欢拿了两个热水壶，正站在热水口等着。

    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划破静谧，婴儿哭得又快又急，随着婴儿哭声响起的是一个女人哄孩子的声音。

    裴欢的水很快就灌满了，拧紧盖子后，双手一提裴欢就带着热水壶往回走。

    裴欢听见了女人踱步的声音、混合着婴儿的哭声、还有女人的拍哄声，以及木板门打开的吱嘎声。

    一个女人披散着头发，抱着一个粉红色的襁褓，出现在裴欢眼前。女人形容憔悴，眼下带着乌青，怀里的婴儿不停哭闹，若不是女人看着裴欢的眼神太过明显，裴欢都会错觉这女人是不是为了哄小孩把孩子抱出来溜达的。

    裴欢见女人一直盯着她，放慢的脚步，微微侧头看向女人。

    “那个，你好，可以麻烦你分一壶热水给我吗？”

    裴欢不可置否的笑了一下：“可以啊，我帮你放屋里吧。”

    女人冲裴欢点点头，温柔的道了一声谢。

    裴欢把暖水壶送到女人屋子里，招待所的房间都是一样的，一张床，一个桌子一把椅子，一个柜子，连电灯都是老式的拉线开关。好在营地是军事用地，面积大，招待所房间面积也不小。

    可就算这不小的面积里，婴儿的衣服、女人自己的衣服东一堆、西一堆的散落着，杂且乱。屋子里热烘烘的一股子味道，有孩子的尿不湿味道、有孩子的奶粉味道、还有楼房自身的潮味，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让裴欢有一些头晕。

    裴欢安慰自己估计是高原反应，等会儿回去休息一下。

    许是看见了陌生人，小婴儿的眼睛盯着裴欢来回转动，小小的婴儿很少见除了妈妈以外的人，她还不太会分辨跟妈妈同样有长发的女人。也许是因为疑惑，小婴儿在女人的怀里抽抽搭搭的，反而没有像刚开始的时候那样急嚎。

    女人跟在裴欢后面，拢了拢耳边的碎发，脸上带着一点看不太明显的笑意：“不好意思啊，带着孩子特别乱，都没地方请你坐一下。”

    裴欢看着女人双手抱着怀里的婴儿，顿了一下：“没事，带小孩子很辛苦的，等你空了我们再聊哈。”

    裴欢迅速的从女人房间退出来，拎起门外的水壶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关好门，似乎那些热烘烘的气息、苍白的女人脸旁才离自己远一点。

    裴欢喝掉了刚才自己倒出来的热水，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热水的热气已流失大半，长出一口气后，裴欢在这老旧的招待所里开启了一天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