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不是你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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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最终决议在临边界的一座军`事化岛屿见面。
会`晤那天。
两艘舰艇先后抵达的斯莫岛。
虽说是停战谈判,但两边还是各带了一支精锐的舰队以防万一。
陈简是跟着翟斯伯和他的谈判团队一同下的船舱。
斯莫岛气候偏冷,下岛的时候,翟斯伯体贴地递了条黑色的围脖过来。
陈简怀卵的这个阶段正是身体极其脆弱的时期,因此也没跟他客气,从他手里接过围脖,低头交叉戴上。
稍稍整理了一下,一抬头,冷不防就撞上了不远处停机坪那的某道视线。
陈简平和无澜地与其对视了几秒,直至翟斯伯拉过她的手腕,让她的手搭在自己臂弯处。
陈简皱了下眉要收回手,翟斯伯却摁住她的手不放,并贴近她耳旁低笑,“别看了,走吧。”
指尖绷紧着,陈简不得不将视线错开。
尽可能平视着前方。
到了谈判的时间,长长的会议桌两边很快坐满了人,两边的精锐将领都严阵以待,避免会议途中出现任何差池。
陈简和翟斯伯一同入了座,而坐在他们对面的,则是以总部基地为首的代表团。
整个谈判过程中,除了谈及特定条约的必要时候,目光从会议桌对面淡淡扫过会带过陆顽时,陈简并没有和对面的陆顽时单独对视过。
自始至终就好像并不认识陆顽时这个人似的。
而在对面桌每一位军`官都在认真听陈简陈列的那些停战条约的同一时间——
陆顽时却表现得十分冷漠纨绔。
他全程坐姿慵懒靠在第一排座位上,脸庞英挺淡漠,也没看陈简一眼,长长的手指玩转着钢笔,半点也没有在用心听的样子。
倒是和他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的做派没什么区别。
不一样的,只是没有再像之前别墅里那样一回来就抱着陈简又哄又亲那样腻歪缱绻的态度了。
两个人坐在这张宽敞又长的会议桌对立面,冷漠得好像从来都不认识对方。
会议过半,双方打算休息个几分钟再继续。
陈简侧头和翟斯伯说了一声,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
出了盥洗室,陈简有些心不在焉地把手伸到水龙头底下。
一股水哗啦涌落。
冰凉凉的水淋在她的手指上,她却感觉不到钻入肌骨的寒意似的,一动不动。
陈简沉默垂着头,眼镜轻轻下滑到挺翘的鼻梁下。
被溅起的水滴溅在镜片上也浑然不觉。
不知是不是因为怀着卵不太适应这边气候的缘故。
她感觉胸口那里开始慢慢聚积着一股怪异的酸涩、涨痛。
那样细细密密的疼,像是被弦揉划过的,在心脏上挤压出紊乱不堪的痕迹。
而她说不太清楚具体源头。
正乱七八糟想着一些有的没的,倏地,淋在水龙头下的手被一股力量扣住,猝不及防拉了过去。
陈简抬头,发现眼镜有点弄湿了,晕开的水珠模糊了视线。
她必须睁大眼睛。
透过朦胧泛雾的镜片。
她看到陆顽时不知何时倚站在盥洗台边上,冷厉的下颌线微低,把她湿漉漉的两只手都握在他的掌心里。
慢悠悠的,用手帕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给她擦拭干净。
陈简的肌肤本就偏白,这会儿手指浸了冷水,又冰又透的,指尖和骨节那里又冻得泛红,就连手背上的细血管也浮在半透明的表皮上。
被陆顽时温热厚实的手掌一压,又轻易被揉得红通通的,可怜得要死。
陈简呆冷地眨了眨眸。
反应过来以后,手指蜷缩弯曲起来,试图挣脱回去,又被陆顽时面无表情完全掌控在手心里。
陆顽时一边仔细温和擦拭着她细白娇嫩的手指,讲话的语调却一如既往的慢条斯理:
“陈老师,我现在是不是要改叫你一声陈执政官?”
陈简簇紧了眉头。
不知道陆顽时的手掌为什么变得这么烫,烫得她不舒服。
她不得不抬头看他,“你把手松开。”
陆顽时勾着嘴唇,不温不冷地笑了一声。
非但不松手,另一只手从她后腰扣落,轻而易举就把她托着抱到了盥洗台上。
而后,长腿顶`开她两边膝盖。
故意摘掉了她脸上的眼镜,一手撑在盥洗台上,另一只手扶在她腰脊位置。
双眸深邃,近在咫尺盯着她说道。
“我不管他是怎么威胁你的,跟我走,其他的我来处理。”
陈简没了眼镜,看人都是没什么气势的涣散样子。
嘴唇抵在柔软的黑色围脖上张了张,拉下围脖,尽可能沉着声说。
“陆顽时,你成熟一点。”
陆顽时眼神如刀锋扫掠过来,直接上手扯掉她脖子上的围脖,故意当着她的面扔掉。
然后,一脸冷峻给她系上最上面一颗领扣:“我老婆都跟别人跑了,你还指望我成熟一点?”
抿了抿色泽偏浅的粉唇,陈简偏开脸,“我不是你老婆。”
“啧,又不是我老婆了?”陆顽时低嗤了声,扶着她后腰的手掌又故意使坏似的在她柔韧的腰侧捏了一下。
陈简立即伸手按住他乱来的手,咬紧了唇瞪他。
“陈简,你们人鱼都这么现实吗?一次没怀上鱼卵就视我为没有利用价值的工具,随手扔弃?”
陈简不想跟他争论这个,心不在焉盯着他脖颈后边的方向,“是又怎样。”
陆顽时眼神更寒冽了,口吻冷津津的,还携着一点似笑非笑:
“那怎么不继续把我当怀卵的工具人了?你分辨不出来自己新找的工具人并不怎么样吗?”
陆顽时越说压迫得越近,陈简都觉得自己要被他逼得快掉下洗手台了。
只能被迫用手指紧紧攥住他一截军`服领扣,脸上又冷又泛着潮色:“跟你无关,起开,会议就要开始——”
话音未落,陈简的下唇忽然被吮了一口。
并没有想象中的恶劣,陆顽时轻轻嘬了嘬,把她的唇碾得水光潋滟。
过了少许,才慢慢松开怀里这条被亲得软乎乎的鱼,粗粝指腹在她娇嫩的唇上揉了揉,哄着她问:
“有不得已的、不能告诉我的苦衷,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