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五年后

    水面之上，波纹荡漾。

    皇太极认真起来，也没有钓到几条。

    关键是小玉儿在旁胡搅蛮缠，平白放走许多。

    男人看桶里小猫两三只，有些苦恼的挠了挠眉，小玉儿探头过来，说风凉话，“郎君，怎么办，这两条鱼，够我们和姐姐她们分吗？”

    “狭促。”皇太极轻念了一嘴，点了点她的脸颊，旋即笑开了，“好了，不够也没事，我派人去捕一些，总归会让她们都吃上的。”

    “时候也不早了，回去吧。”

    “好。”

    那日回去之后，不仅哲哲她们各得了鱼，就连宫中的三个儿子，皇太极也派人送去了。

    只谁都不知道的是，唯独小玉儿的，是皇太极亲自钓上来的。

    ……

    回宫以后，小玉儿的肚子越发大了起来，同之前那般再出去变得很困难，日常喜欢做的，也变成了在翊坤宫来回转圈。

    踩在青石板上，绕着那棵石榴树，小玉儿一圈一圈的走着，仔细观察石榴树上结了多少果子，皇太极陪着她，没有丝毫不耐。

    “郎君，石榴长得真好。”

    就像她一样，在这生根发芽。

    六月，元贵妃平安诞下一子。

    皇帝大喜，宫内宫外，皆行赏赐。

    满月宴上，赐名福临。

    小玉儿听闻，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才好，好像就算自己将来有个孙子叫玄烨也不会吃惊。

    抱着孩子，哑然失笑。

    奇奇怪怪的日子。

    ……

    石榴夏开红花，一晃已经五载。

    紫禁城锣鼓喧天，满地红绸下，哲哲眼含热泪，拉着马喀塔的手，不忍放下。

    “额娘。”马喀塔身着嫁衣，一身红装，眼眶通红，“此去一别，女儿不知何时归来，只愿额娘身体康健。”

    “马喀塔。”哲哲紧紧握着她的手，喊了一声，却说不出话。

    “额娘！”

    对视一眼，彼此心中满是不舍。

    小玉儿站在一旁，没有催促。

    等到两人依依惜别完，时辰已经差不多。

    小玉儿拉住叶博肯，对他小声交代，“此次你去，首先要拿出气势来，不能因为科尔沁是额娘和皇后的母族就多加忍让。你在那多呆几日，多观察观察，若是部落中有态度轻慢的，直接先报给你郭罗妈妈，若是她的处置不妥，你可将这封信交予她。”

    “记住，你此行去，是替马喀塔撑腰的。可也要注意分寸，不能行事太过。”

    马喀塔终究是自己一人身在蒙古，一旦给她招惹不满，对她以后的日子没好处。

    叶博肯已经长成大小伙子，同小玉儿站在一起时甚至比她高出一个头。

    他接过信，认真道：“儿子知道，额娘放心。”

    他现在沉稳许多，将此事交给他，小玉儿也放心。

    “还有，你皇兄去年去了盛京，你来信说会与你们在路上会合。你见到他，帮额娘问一句，他在盛京过得如何。”

    丰生这些年为了躲娶亲一事，可谓是绞尽脑汁。正巧董鄂氏阿玛被调回盛京，他也就屁颠屁颠的跟着去了。如今连马喀塔成婚都赶不回来，只能半路会合后将马喀塔送至科尔沁。

    “儿子知道了。”

    “嗯，对了，你去了之后，帮额娘注意一个人，应当是个汉女，名叫招弟。”小玉儿忽然想到了多年前那个下雨天里的姑娘，明明是萍水相逢，却突然有些在意，“无需问什么，只要确定在不在就好。”

    叶博肯点了点头应下。

    时辰快到了，叶博肯同她辞行。

    小玉儿陪着哲哲站在城门口，目送送亲队伍缓缓离去。

    崇德七年，四月。

    皇后之女受封固伦长公主，远嫁科尔沁。

    风扬起小玉儿她们的衣角，带走了身上的暖意。

    哲哲远远的看不到后，忍不住捂着脸啜泣。小玉儿上前抱住她的双肩，无声安慰。

    皇太极站在一旁，望着空荡荡，不见人影的地方，怅然若失的明白了小玉儿一直说的一件事。

    太远了，蒙古太远了。

    这么远的距离，他还能见马喀塔几面？

    望着无边之处，男人开始认真想蒙古该怎么处置。

    送走马喀塔，宫中沉静了许多日。

    皇太极找来福瑞，父子俩暗地里商量了许久。

    小玉儿得到消息，心中松快了些，也不枉她吹了这么多年的枕边风。

    ……

    次年，崇德八年，正巧喀尔喀蒙古传出异动。皇太极没有放过机会，临时决意亲自率兵出征蒙古，命皇四子福瑞监国。

    小玉儿：“……”

    她倒是恨自己不能上战场打仗，不然绝不能让皇太极亲自去。

    送行之时，小玉儿对他仅有一个要求。

    “安全回来。”

    皇太极郑重点头，“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