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该死的恶魔
威尔特街 秩序局
杰夫将那枚附有恶魔之力的金币存放在秩序局刻有秘术符文的储物柜，而在这里，存放着的所有物品都被列为秩序局的“禁忌物”。
例如这枚能够改变人心欲望的恶魔金币。
房间里还有其他与金币相同的“禁忌物”，它们被保存在秩序局中，由于这些“禁忌物”的诡异，也禁止随意摆设又或者是丢失，而一旦触碰到，就会发生难以想象的后果，例如凯文接触到金币之后发生的变化。
当普通人体接触到更强大的“恶魔之力”时，他们的意识就会遭到吞噬，思维陷入某种混乱，并且产生强烈的欲念。
这些欲念，会在短期内侵蚀掉一切，陷入无法控制的失控，最终成为恶魔的奴隶。
而这种欲念，就连秩序局神圣的秩序之光都无法全部清除，凯文只是简单接触，所以这股污染并没有蔓延至他的全身，通俗点来说，他还有挽救的余地。
杰夫静静地注视着储物柜，他知道，这枚金币充其量也只是恶魔在钓鱼时，朝着湖中央洒下的鱼饵，这些鱼饵在湖泊里分散开来，这些鱼看到鱼饵则会陷入疯狂，他们争先恐后地夺取属于自己的鱼饵，却全然不知，鱼饵里，隐藏着什么。
鱼饵已经散播了出去，而那些鱼，他们会与凯文一样，只是凯文比较幸运，就算不被“污染”而死去，也会成为恶魔的奴隶。
凯文吸了口气，说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杰夫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去切尔诺工厂。”
离开储物间，来到秩序局通道。
离开通道的时候，杰夫还在心里想，如果直接去切尔诺工厂，该用什么理由才好呢？
当然，身为维护秩序的执法人员，想要调查一家公司，只要出示足够的证件，好像对方配合自己，也理所应当啊。
切尔诺工厂也确实有压榨贫民的嫌疑，是因为先前游街的事情，虽然摆平了，但也是因为部分贫民的死亡。
打开连接咖啡馆的通道，两人离开了秩序局。
来到咖啡馆，此时的店里人流量多了一些，凯文推开储物间的门，扫了一眼正在忙碌的员工，并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而是拿上一件稍微保暖一些的衣服，并要求对方好好照顾好店里的生意。
“好好做，从这个月开始，你的工资从原来的基础上，每个月多加一千卢币。”
“好好的，谢谢老板。”
听到涨工资，这名年纪约十八九岁的店员眼睛都瞪圆了，恨不得双手双脚全部用上。
杰夫淡淡笑了笑，暗道：这就是钱的魅力吗？
交代完一系列的工作之后，凯文向杰夫点了点头，两人离开了咖啡馆。
出了咖啡馆之后，凯文伸了个懒腰，然后看着斯诺德城的天空，笑道：
“如果不是身后有一条连接秩序局的秘术通道，我都快忘了自己还是秩序局成员的身份了，你知道吗？经营一家咖啡馆，有时候真的还挺累的。”
杰夫扫了一眼身旁的凯文，眼里露出了羡慕的神情：
“照你这么说，要不我们俩的身份换一换？我来替你经营咖啡馆？”
“诶别！你还是让我好好享受退休之前的日子吧！”
上了车，凯文习惯性地从口袋里取出一包“帕尔默”香烟，然后递给杰夫一根。
杰夫接过烟，点燃。
凯文抽了两口烟，然后问道：“杰夫，我一直都很好奇，恶魔的力量究竟是什么样的？其实当我接触那枚金币的时候，我隐约间是有一种感觉的。”
“什么感觉？”杰夫开口道。
“我也不知道，但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
凯文的目光里，似乎有些畏惧，但又有些好奇：
“就好像我说什么，隐约感觉，它都会满足我的要求，
我是说任何要求。”
“任何要求？”杰夫问道。
凯文点头：“嗯，而且，这种感觉似乎完全抵抗不了，确切的来说，是散播了一种贪欲，这种贪欲在人体内滋生，而且滋生的很快，相比于曾经的恶魔，这枚金币里的恶魔之力要更强大，而当人体接触到这枚充满了贪欲的金币后，它们就会在短时间内受到恶魔之力的侵蚀，
也就是说，它会影响到每一个将它握在手里的人，甚至诞生疯狂和抢夺的思想。”
所以，当杰夫从凯文的手里取走金币时，凯文下意识地想要攻击杰夫。
只是杰夫的身份比较特殊，所以这种恶魔之力对于他来说，起不到任何作用，但对于普通人而言，它们却有着极其强大的蛊惑力。
“其实恶魔的力量全部来源于人的贪欲，所以它们能很准确的掌握人心中最脆弱的方向，然后慢慢将这份贪欲滋生，准确来说是扩大，让这些欲望来冲击我们心里的堤坝。”杰夫回答道。
“那有什么办法抵抗吗？”
“当你思想足够纯净的时候，就自然不会受到蛊惑，类似于秩序之光虔诚的信徒。”杰夫淡淡道。
凯文抽了口烟，陷入了沉思。
发动轿车，离开咖啡馆。
“整件事的大致经过就是这样。”
杰夫一边开车，一边将那枚金币先前主人的故事全部告诉给了凯文。
凯文在听完之后，他的心里就升腾出了一股怒火，但一想到这些金币是切尔诺工厂批量分发的，这股怒火就再也降不下去了。
“那么多条人命，全部都会成为它们的献祭品吗？
该死该死该死！！！
明明他们什么都没有做错，每天乐观的面对生活也只是想活着！
可哪怕是这样，为什么还要被沦为傀儡一样对待！
这些该死的恶魔！
该死的恶魔！
他们到底有什么错！那些可怜的贫民到底有什么错！”
看着情绪来回跌宕的凯文，杰夫并没有说话，并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男人。
归根结底，这只是一场来自于魔鬼之间的游戏而已，他们抓住了人心最脆弱的方向，做到了完美的隐藏和完美的犯罪。
而秩序局又该怎么做？
去伸张正义？还是去揭露那些隐藏着的黑暗？然后为那些死去的贫民找一个公道？
可又有谁会相信呢？
也没有人会相信那些贫民真正的死因。
轿车在行驶了半小时后。
杰夫忽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