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霍伊尔
霍伊尔在黑暗的角落蜷缩着，身体发抖，语言混乱，根本无法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他的呼吸微微急促，神情慌乱地躲避着杰夫的目光。
杰夫简单地扫了一眼，随后看向伯恩斯，淡淡道：“你们没有问出一些线索吗？”
伯恩斯摇头，说道：“从他找到我们开始，他的精神状态就一直不是很好，我怀疑他是经历了什么。”
杰夫仔细地端详着掌心的银币，然后又看了眼霍伊尔，他已经等不及了。
“开门。”杰夫淡淡道。
“你想做什么？”伯恩斯疑惑。
“把门打开。”杰夫又重复了一遍。
伯恩斯皱起眉头，凝视着杰夫的瞳孔，见杰夫的态度坚决，他无奈之下拿出牢笼的钥匙，打开
锈迹斑斑的铁门充满了大大小小的裂缝，打开时，隐约间发出细微的摩擦响声。
杰夫缓缓走进牢笼，他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和霍伊尔讲道理。
至于怎么讲道理，他有自己的方法。
杰夫进了牢笼，他先是将那枚光滑的银币丢在地面。
金属与地面撞击的清脆声音回荡在寂静的牢笼里。
伯恩斯愣住了，包括角落蜷缩的霍伊尔。
而杰夫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霍伊尔的反应。
“见过这枚银币吗？”杰夫开口道。
蜷缩在角落的霍伊尔轻微抽泣，他无比畏惧地颤抖着，没有做出回应。
杰夫犹豫了一下，他拿出了烟，点燃，继续等。
而伯恩斯就站着，一直站在那，他好奇杰夫会怎么做。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烟抽完了。
杰夫缓缓移动脚步，走到霍伊尔身后，一把抓起对方的衣领，一巴掌打在了霍伊尔的脸上。
伯恩斯再次抬起头，看着杰夫的脸。
杰夫不准备解释，他看着有些茫然的霍伊尔。
“啪！”
又是一巴掌。
霍伊尔被打倒在地，但他依旧在抽泣，甚至捂着脸，祈求他们不要杀他。
杰夫没有看向伯恩斯，也没有和他说任何话，只是站在霍伊尔身边。
他的脸部沉重，同时挥拳对霍伊尔进行无差别的殴打，像是一个没有丝毫感情的打手。
一时间，霍伊尔的脸部布满伤痕，臃肿的脸对上了杰夫的目光。
杰夫的目光严肃，他捡起那枚银币，开口道：
“我说，见过这枚银币吗？”
霍伊尔的脸已经通红，他轻轻扭动脖子，只是看了一眼，便疯狂点头：
“见过”
“见过”
“嗯。”杰夫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是谁要杀你？”
“恶魔”霍伊尔开口道。
“是封印在银币里的恶魔吗？”杰夫反问道。
“对”霍伊尔回答道：“它复活了，它要清除”
“违背它意愿的人”
“违背它意愿的人？”杰夫疑惑道。
“阻止它复活的人”霍伊尔的身体，直接打了个哆嗦。
“所以，你们阻止了它。”杰夫淡淡道。
“不要杀我”霍伊尔的身体微微向角落靠近，似乎有些忌惮杰夫。
“我为什么要杀你？”杰夫疑惑道：“况且，我们并不认识。”
“你是一只恶魔”
霍伊尔能明显察觉到，杰夫的体内蕴含着微弱的恶魔之力。
“你们曾经也为恶魔做事。”杰夫淡淡道。
霍伊尔愣了一下，他的脸色阴沉。
“所以，它们为什么要杀你们，
或许我该换个问法，为什么要杀名单上的成员？”杰夫问道。
“乔治呢”霍伊尔缓缓抬眸，注视着杰夫的瞳孔。
杰夫和伯恩斯对视了一眼，叹息道：“很抱歉。”
“可以”
“给我支烟吗？”霍伊尔压低了声音。
杰夫默不作声，他从口袋里取出camel牌子的廉价香烟，递给霍伊尔，并递给他火机。
“谢谢。”
霍伊尔接过火机，但因为害怕的缘故，手止不住地抖动，叼着烟，火苗却一直摇晃，许久点不着。
杰夫拿过火机，为霍伊尔点燃香烟。
霍伊尔抽着烟，同时目光盯着杰夫，但又有些畏惧：
“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杰夫。”杰夫抬起头，看着他的脸。
霍伊尔犹豫了一下，回答道：“你是恶魔”
“相比于你们曾经贩卖灵魂，你觉得，我们之间谁更像恶魔？”杰夫淡淡道。
霍伊尔沉默了。
杰夫又道：“和我们说说吧，你知道些什么。”
霍伊尔微微叹息，他的手里夹着烟，静静地燃着，现在，他坐在冰凉的水泥地上，臃肿的脸隐隐传来疼痛，他轻轻碰了碰，就疼的不行。
“抱歉，下手重了。”杰夫淡淡说道：“需要为你取一些药吗？”
“谢谢，不用”
“好的。”
杰夫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点燃，牢笼内部烟雾缥缈。
“说吧。”
霍伊尔挪动身子，靠在了墙边，情不自禁地吞了口唾沫，像是在犹豫，但很快便开了口。
“神祇。”
“你们秩序局调查了这么久，或许已经从中得到了一些有关于神祇的线索了吧。”霍伊尔看向杰夫，以及伯恩斯。
霍伊尔口中的神祇，在当代词汇中，指的是神明。
神明是这个世界初期的缔造者，也泛指超自然体系中的最强者，它们创造规律，且不受规律的限制，凌驾于规律之上。
而霍伊尔在说出神祇时，他的眼睛始终紧盯着杰夫手里的银币。
随后，霍伊尔又接着说了下去。
原来，在世界初期时，神明创造了人类，创造了秩序与法则，它们赋予部分人类超自然的躯体，并接纳他们成为自己留在人间的信徒，它们需要这些信徒为它们提供源源不断的力量。
就像是一种相互性的关系，信徒信仰神明，而神明便赐福于它们的信徒，给予他们、恩赐他们想要的。
霍伊尔深吸一口烟，注视着缥缈的烟雾，笑道：
“我们就是神明的信徒。”
“准确来说，它们不能算是神明，而是恶魔。”霍伊尔望着杰夫手里的银币，喃喃自语着：
“可以给我看看吗？”
“这个吗？”杰夫看了眼银币，随后递给霍伊尔：“给。”
“谢谢。”
霍伊尔接过银币，但仅仅只是看了眼，他就苦笑着，“还是没能阻止它吗”
杰夫沉默着，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聆听着。
霍伊尔缓缓放下银币，深深吸了一口烟，含在嘴里很久，才吐出：“布兰卡港湾？”
杰夫点头：“没错，港湾的海底，它吸收了这些亡者的灵魂。”
“这是最好的办法。”霍伊尔淡淡笑道：“毕竟，通过杀害那些平民，对于他们而言，危险性太大了，加上是你们秩序局。”
霍伊尔扫视了一眼杰夫，继续笑道：
“原来，你就是杰夫·哈罗德。”
“你认识我？”杰夫疑惑道。
“只是听说过，但一时之间还没想起来，但我现在想起来了。”霍伊尔说道。
“听说过？”杰夫问。
“猎杀恶魔的恶魔，你很厉害。”霍伊尔笑道。
杰夫不禁嘴角上扬，做出了一个标准型的假笑：“看来，我很有名？”
“你和它交过手了。”霍伊尔看着杰夫。
听到这，杰夫缓缓抬起头，“你们所说的阻止，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这些的灵魂为什么会被封印在银币里吗？”霍伊尔用低沉的嗓音说道。
“你要是再卖关子，我会把你的牙齿掰下来，然后一颗一颗喂你吃下去。”杰夫凝视着霍伊尔。
霍伊尔愣了一下，苦笑道：“别激动，别激动，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