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他找到了我们
清晨，微光透过出租屋的帘子，落在房间的地板上。
杰夫静静地看着天花板，他的思绪游离，似在等待着什么。
直到电话拨通，伯恩斯的声音似乎有些低沉，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就像是刚解决完一些令他感到疲惫的事。
“哪位？”
“是我。”杰夫淡淡道。
“杰夫？你回来了？！”
伯恩斯直接说道，在他得知是杰夫，他的心情隐隐藏着兴奋，但随后，他又疑惑道：
“可这才仅仅一晚的时间，你是刚从布兰卡港回来？”
“没错，我刚从港湾回来。”
“你的效率总是那么优秀，有什么发现吗？有关于银币的消息。”
伯恩斯的话语中尽是担忧。
听筒的另一端，杰夫沉默了下来，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静静地注视着掌心的银币，一副沉思的样子，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
而作为杰夫的老同事，伯恩斯似乎也已经猜测到了些什么，或者说，他在等待着杰夫口中最糟糕的答案。
“我失败了。”杰夫用沙哑的嗓音回应了伯恩斯。
位于秩序局的伯恩斯在原地驻足了好久，脸部的表情逐渐转变为惊愕，双方维持着一种绝对的死寂。
随后，伯恩斯开口道：
“是恶魔吗？”
“是。”杰夫缓缓说道：“甚至要远超于秩序局所猎杀恶魔的实力，它们需要灵魂补充复苏的躯体，灵魂提升它们的能力，直到破坏斯诺德城的秩序。”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毁灭，正如它们所说，创造一个全新的秩序。”
“全新的秩序？”伯恩斯深呼吸，补充道：
“充满恶魔的世界吗？”
“我不知道，但它们已经开始行动了。”杰夫淡淡道：
“我们面对的，可能不止是普通的恶魔。”
过了几秒钟，伯恩斯发出一声叹息，他把手里的案件放下，揉了揉太阳穴，想要开口，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他问道：
“有受伤吗？”
杰夫的脸色微变，随即淡淡笑道：“这可不像你会说出的话。”
“至少作为你的领导，我需要确保你的安全。”
伯恩斯平静地说着：“至于恶魔”
“秩序局猎杀恶魔将近数百年，牺牲是必然的，既然无法避免，那我们就去面对它们，你知道的，没有什么要比维护秩序更光荣。”
“哪怕默默无闻的死亡？”杰夫笑道。
“哪怕死亡，永恒的秩序也会指引我们的灵魂，通往神圣的彼岸，那象征着光荣，而我们此刻，正在为秩序和荣誉而战，杰夫·哈罗德。”
秩序局自诞生以来，便承载着历代前辈留下的钢铁意志，他们指引着秩序局的未来，并将这份意志传递下去，创造了如今强大的秩序局。
死亡在荣誉面前而言，又算是什么呢？
“维持秩序，保证斯诺德城以及其他城镇的安全，这才是我们的使命。”
冥冥之中，伯恩斯的身体仿佛涌现出一股无形的压迫，他严肃说道。
杰夫笑着回应道：“听上去就像是市长获取民心的演讲。”
伯恩斯挑了挑眉，“按照你的要求，我们昨晚调查了笔记上其他几名病人的信息，但由于时间紧迫，我们目前只调查了有关于霍伊尔的一些信息。”
“说说看。”杰夫道。
“是他主动找到了我们。”
杰夫微微皱眉：“你刚刚说，他主动找了你们？”
伯恩斯点头：“是的。”
伯恩斯静静地叙述着
在杰夫前往布兰卡港湾时，他们起初在资料库中，找到了一些有关于霍伊尔的资料，他是登记过的斯克街居民，这并不难找，登记居民资料上显示：
霍伊尔 男性 32岁 斯克街108号的租客
通过警局内部的资料确定了人物住址之后，伯恩斯便在当晚带领秩序局的成员前往霍伊尔的家中，为避免对方发生与比尔相同的遭遇。
但奇怪的是，当他们刚出了秩序局，就在咖啡馆遇到了霍伊尔。
伯恩斯说到这，脑海中浮现出昨晚的画面：“他很疯狂，准确来说是恐惧。”
“恐惧？”
“没错，他的脸色苍白，甚至有些疲惫，就像是经历了一场长跑，他点了一杯咖啡，但没有喝，只是发呆，嘴里念叨着”
“复活之类的话语。”
“他现在在哪？”杰夫问道。
“秩序局，牢笼。”伯恩斯道。
杰夫凝神：“我马上过来。”
“你不需要休息吗？审讯他的任务我会安排好的，你刚从布兰卡港湾回来，还需要”
还未等伯恩斯话音落下，杰夫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杰夫换了件他平常穿的衣服，他现在很庆幸昨晚没有穿这些。
他站在洗手池前，捧起水拍在自己的脸上。
随后，他抬起脸，对着有些碎裂的镜子。
镜子里的他，异常憔悴，脸部的伤疤在此刻已完全愈合，但他知道，若是没有这些能力，此时他的脸，早已面目狰狞。
身为一个怪物，他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有那么一刻，在烈火中，他仿佛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这种舒适来自于死亡。
是啊，他多么渴望摆脱这具永生的躯体，摆脱这副不人不鬼的皮囊。
但他总能在死亡中复苏，他有些厌倦了。
杰夫擦去脸颊的水渍，看上去精神了许多。
他回到卧室，拿上银币，离开了这里。
清晨是威尔特居民最忙碌的时间段，他们匆匆忙忙地赶去工作，只为了活下去。
杰夫站在街边，他点了根烟，吹着寒风，静静地注视着那原本停靠老古董车的位置，脸上带着凝重的表情。
他开始想念这位“老朋友”了。
随后，杰夫在路边叫了一辆车，支付了20卢比，并让对方开往威尔特街312号咖啡馆。
路上，杰夫静静地望着斯诺德的天空，他隐约察觉，天空仿佛又阴沉了几分。
清晨八点，杰夫下了车，并迅速前往咖啡馆，却发现伯恩斯正在这里等待着他。
“我就知道你不会愿意休息的。”伯恩斯微笑：
“喝一杯吗？我请客。”
杰夫看向一旁的凯文·尼达姆，对方已经准备好了两杯香醇的咖啡，并端了过来。
“请享用。”凯文又说道：“这次的任务很棘手吗？”
杰夫缓缓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并从口袋里掏出那两枚银币，放在伯恩斯面前，随后阴沉着脸，并未回答，只是凝视着银币。
凯文看了眼银币，微微皱眉，随后看向伯恩斯，此时的伯恩斯，脸色则更加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