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身兼两职
方泽何许人也？顺平县前首富方家，方家嫡出的大儿子头脑不行，对于经商一事那是一塌糊涂，整个方家的基业都由庶子方二郎管理，这方二郎很有才能，使方家的产业在他手上扩大了差不多一倍，甚至还与蜀地的绸缎大商联系上了，奈何运气不好，出海时遇到了海盗，人财两空，整个方家就此破产，变卖家产回了老家。
这方泽就是庶出方二郎的长子，今年十七，与程子清从丙级启蒙班一直到甲级都是同窗，这人对数字很是敏感，其经商天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远高于其父，五岁起就被他父亲带着打算盘，刚读完启蒙班就学会了看账本，十三岁时盘活了自家一亏损多年的书铺，用程子清的话就是要论读书背诵一道，他力压同窗，单论算数一道，方泽力压他们一众人。
程子璇当时就很眼馋这样的人，这不是她理想中的总经理人选吗？虽然她如今的产业才刚刚起步，但不妨碍她惦记人才啊，这样的人哪怕不能为她所用，多给点帮助日后说不定就是一份庞大的人脉资源。如今倒是让她心想事成，人才主动上门了，那她当然要想办法把人留下来。
方泽听闻她是昔日同窗的妹妹，也很惊讶，不过只有惊讶没有窘迫、不好意思之类的情绪。
他作揖：“原来是程姑娘，倒没想到某与程兄如此有缘分。”他捋了捋衣袖，不好意思道，“生活窘迫，形容狼狈，实在是失礼了，待改日收拾妥帖再去采访程兄。”
听见了他明确的拒绝，程子璇也就没揪着这件事不放，也没打听他生活窘迫的原因，请人坐下，奉上茶，这才开始问工作的事。
“四公子的能力家兄推崇备至，能得公子相助求之不得，就是以公子才能区区账房实在是大材小用了。”程子璇是真的觉得这样的天才只做账房可惜了。
方泽一脸惭愧：“承蒙姑娘看的起，只是某一来年岁小，没有经验，二来眼高手低，一家人吃用皆系于身，着实讨人厌了点，导致蹉跎几月依旧是无用人一个。”
程子璇挑了挑眉，听懂了暗示，他至今还没找到工作是因为年岁小，没有经验，所以要从账房学徒做起，只是学徒的工钱太少，不足以养活一家人，所以他一直没有满意的工作，她要是想雇佣方泽，那钱就要给到位，起码要够他们一家生活。
事实就是这样，他的父亲是庶子，又比嫡子有能力，早就被嫡子所不容，这次方家破产，嫡支一脉就把所有过错推给他们一家，他们一家五口人被净身出户，母亲也是小户人家的庶女，除了哭哭啼啼怨天尤人没有别的能力，他们能找到住处，将就着活下去还多亏了他之前在外存的有钱，只是钱也不多，用不能只进不出，他之前去好几家店铺找过工作，可惜都是让他先当学徒，一月二两银子的月钱，这怎么够他们一家生活呢？
母亲由于悲伤过度病倒了，三个弟弟妹妹都还小，正是读书的年纪，所有担子都压到他身上，他深感无力，前段时间天气陡然降温，他就病了一场，今天病好就又出来找工作，他都想好了要是还找不到心仪的工作，钱少也要干了，有一点是一点总比坐吃山空好。
这家新开的酒楼就是他选择的第一个地点，哪知道那么巧，袁大郎一家在这里，东家还是昔日同窗，他已经决定了，只要工钱能有二两，他就可以留下，去别家也就这个价格，不如在这里，起码看在同窗的面子上不会被责难。
不过程子璇给的价格远远超出他的意外。
只听对面姑娘笑意盈盈道：“公子大才，能得公子相助实在是某的福气，哪能怠慢了公子。这样，月钱暂定十五两，其他奖励另算如何？”
方泽一呆，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姑娘刚……刚说的……说的多少？”他惊讶的都有些结巴了。
程子璇肯定的点头：“公子没听错，就是一月十五两，其他奖励另算，由过年前结清，总价值不会低于二十两，你看如何？”
他看如何？他觉得天上在掉馅饼，要知道账房的平均月钱也不过八两，他何德何能拿双倍月钱？这还不算年奖！
他拒绝道：“君子以自强不息，某虽贫不自振，但也只取该得之财，如今某来此寻求立身之事，那便是普通人，程姑娘不必为着某与令兄的同窗之谊就厚待与某。”
“公子误会了，都怪我说话没说清楚，是这样的，我这酒楼还没开始营业，这账房、掌柜都缺，今日久等而无人问津，又得知公子大才，我便希望公子可以身兼两职，这掌柜与账房都想暂时拜托给公子，等我找到合适的人，再交接工作。说到底还是我对不起你的辛劳，只不知公子意下如何？我们可以商量。”她笑着摇摇头，把她的想法娓娓道来。
能十三岁就盘活亏损多年的铺子，只做一个账房岂不屈才？她用高价留下他，让他做远高于工钱的工作，还让他没有怨言，这样趁火打劫，才是资本家该有的品行。她不信他能拒绝。
果然听完她的解释，方泽一脸感动道：“承蒙姑娘看的起，某必幸不辱命！”
“好，那今后这酒楼就多多麻烦您了，我们一起努力，还望方掌柜多多关照。”
就这样，程子璇以十五两的月钱留下了她今后的左膀右臂。
签了契书，程子璇给他预支了五两的工资，告诉他后天来点卯即可。
送走了方泽，她还没享受得到人才的喜悦，就迎来了下一位应聘者。她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由衷的希望她二哥看人的眼光能及上他那聪明的脑子，方泽一定得是值得的人才啊。
新来的应聘者是一个妇人，高高盘起的头发上簪着一根银簪，衣服没有补丁，只是洗的有些发白起毛，中等身材，不胖不瘦，脸颊圆润饱满，鼻头有肉，嘴唇厚，标准的旺夫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