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意想不到的善后
程子清还没有回答，门外就插进来一道声音：“小姑娘放心，处理的干净利落，保证天王老子来了也查不出来啥。”
兄妹俩人顿时一惊，皆惊慌失措的看着端着药悠然自得的踏入房间的老大夫。
程子清瞬间站起身，目光锐利：“你是谁？你知道多少事？”
老大夫白了他一眼：“行了，态度给老夫放好点，要不是老夫给你们善后，你们还能舒服自在的闲话家常？早就被衙门的人带走了。”
程子璇决定装傻，他们刚刚聊天可没有提发生了何事。
“您说笑了，我们不过是说了些不敢说的话，唯恐冒犯他人罢了，倒也不至于被问罪。”
那大夫把手里的药往桌子上一放，从他那宽大的衣袖里掏出了一个小白瓷瓶，他扬了扬瓶子，挑挑眉，无不得意的说：“知道不知道老夫手里的是啥？告诉你，这就是杀人越货的必备神器——化尸水，这一小瓶就可让尸体化为一摊水，老夫帮你们善后可是用了一整瓶呢，你们得赔。”
程子璇刚还悬着的心落了地，笑话，化尸水这样不科学的东西只存在话本里好吗？现实里怎么可能有。
她嘲笑道：“老人家，你年纪大了，平时醉心医术就好，这江湖话本少看，你看，你这不就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呢？”
老大夫哈哈大笑：“小姑娘不信？”
她也跟着笑：“我看着有那么傻吗？会信你的化……”她说着说着就住嘴了，因为她看见她二哥紧张戒备到极点，整个身体已经彻底挡在了她面前。身体就跟拉满的弓弦一样，绷的紧紧的。
程子清喉咙干涩，哑着声音道：“不知前辈有何贵干？小子能帮上忙的在所不惜，小子若是能力不够，也可求四海镖局帮忙，您有事不妨直接吩咐。”
那老头不屑的哼哼：“老夫要是真有事他吴溯能帮个屁忙。 ”他摆摆手，示意他们别紧张，“老夫可是大大的好人，别害怕嘛。”
程子清苦笑，也不知道哪个好人会随身携带化尸水的？
他看程子清还是绷着身体一动不动，那个小丫头一脸的怀疑人生，他只得无奈的解释道：“那天夜里老夫我正在山里睡觉了，谁知你小子扰人清梦，扛着人鬼鬼祟祟的在山里摸黑走来走去，老夫好奇，就跟着你，想看看你要干嘛，就看见你小子把人堆到悬崖边，絮絮叨叨说个没完，眼看人都快醒了，你还没动手，看着那是急坏我了，老夫都差点忍不住要出手帮你时，你可算把人推下去了。后来，我又见你绑了个人丢进林子里，老夫就好奇，跟着你回来看看发生了啥。了解前因后果后老夫就去帮你善后了。”
他得意的不行：“老夫不仅溜下悬崖用了化尸水，还给你扔进林子里的人喂了颗药，保证他不会说出有价值的话，这可花了我不少珍贵的药材，可不得找你们报销吗？”
程子清有些胃疼：“你说的‘保证他不会说出有价值的话’是指把他弄成傻子吗？”
刘马氏那个好吃懒做的弟弟被人从山上带了回来，人却已经傻了，流着涎水，双眼发直，问啥都只会傻笑，连吃饭都不会端碗用筷了。
刘马氏和她娘家人都说人是被他们家害的，扬言要打死他们一家，给他儿子赔命，不过被村里人拦住了，村长亲自调查此事，才得知原来这马家偷鸡摸狗的混账要去偷程家的钱，却不知道怎么变傻了，才咬死是他们家害的人。
程子清咬死说没看见过他，且子璇惊吓过度，昏迷中一直嚷嚷着有鬼，村里人陆陆续续都来看过，程子清又趁机散布谣言，说马家那人是撞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才变成这样。结合程子璇惊吓过度的事实，大家都逐渐相信村子里有鬼，为此，村里还特意去灵清寺请来了佛像。
至于刘马氏，也就是刘康的二嫂，则被打发回娘家了，目前两家正在拌扯中，刘康叔一家亲自登门道歉了，特别是康叔，他就特别内疚。
这些都是程子璇昏迷这两天发生的事，他是既提心吊胆的担心事情败露，又要打起精神应付这些事，还要日夜照顾昏迷高烧的妹妹，自责自己过于鲁莽，吓病了妹妹。这两天真的是连轴转，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身体、心灵都煎熬着，所以才憔悴成这样。
老大夫理所当然道：“人傻了才好啊，这得给你省了多少麻烦？怎么样，老夫的药好用吧？”
程子清只得附和道：“您老厉害，您的药多少钱？我们付钱您看可以吗？”没办法，把柄在别人手里，那只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只希望快点把这个危险人物请走。
他抚了抚胡子，笑的眼睛弯成了一道缝：“老夫看你们这小院挺好的，刚好最近无处可去，就先在你们这住下吧，报销就当房钱和饭钱了。”
程子璇正要反对，她二哥按住了她：“不知道前辈要住多久？”
老大夫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有觉悟，小姑娘你还有得学。”他先是对程子璇教训道，这才回答程子清的问题，“不知道啊，随缘呗，什么时候老夫找到别的地方了你求我留下我都不留。”
他站起来把药瓶又塞进袖子里，理了理袖口的褶皱：“就这么说定了，老夫烤火去了，小姑娘记得把药喝了，温度刚刚好。”
等人走了，程子璇才拉着她二哥有十万个问题要问，语速超快道：“二哥，这人怎么成了给我看病的大夫的？你从哪里引的狼？化尸水这东西真的有？还有什么变成傻子啊？你为什么要留下他？……”
程子清抬手扶着额头，打断她：“等下，一个一个来慢慢说，你先把药喝了。”
程子璇看着二哥端过来的药拒绝道：“不能喝，万一有毒怎么办？”
程子清哭笑不得：“放心吧，这已经是你的第六碗药了，要下毒我们还能活着？”
她这才不情不愿的接过药喝了下去。这药可真够苦的，比她之前在现代喝的药苦多了。
她皱巴着脸，看向她哥，她哥两手空空的看着她。
程子璇：“……”
她幽幽的看着她二哥，很好，她现在喝药程子清都不准备饴糖让她去苦味了，终究还是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