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真敢有小偷
这年头买荒地的着实不多,因为荒地也需要纳税的奇葩政策,使穷人富人都不待见荒地,有钱干嘛不买良田买啥用没有的荒地呢?
所以他们家要买荒地也算是一件稀奇事,衙门的人很积极的就跟来了。刘福负责丈量土地,衙门的小吏监督记录。
她家周围的那片荒地是很大的,从他家屋旁一直延伸到另一处山脚下,丈量完有二十五亩六分地,小吏大手一挥只取了整数。
说来说去还是荒地便宜啊,二十五亩也才三十八两银子。多的半两是给小吏的吃茶钱。
至于山坡那也便宜,山坡上也没有成才的树木,多是些荆棘杂草,唯一有价值的就是那一片竹林了。与荒地一个价,一两半一亩,总计十三亩,可以想象那山坡的大小了。说是山都委屈了山,就是个大一些的土堆罢了。
一手交钱一手交契,小吏拿了五百文很是高兴,也没再留下吃饭,转身就走了。
刘福也不愿留下吃饭,和他们客气了几句就告辞了,他们送的谢礼钱也死活不肯收,最后还是被硬塞了一篮子黄韭带走了。
地契到手,她当即带着大家去她打下的“江山”上撒欢。荒地是指完全没开发的土地,它上面长满了杂草、灌木等,土地凹凸不平,乱石堆砌,树根遍布,肥力底下,所以开荒消耗大量人力,头一两年还要养地,否则本就产量低的粮食作物更是难以生长。
她买荒地一开始就没打算种粮食,现在这个时代她要养鸡养猪可没有方便快捷的饲料可用,喂粮食成本又太高,她就想到了苜蓿,还有什么比苜蓿更适合种植的呢?
苜蓿多年生牧草,有着牧草之王的美称,既是良好的饲料也可以培肥地力,提高作物产量,而且生命力顽强,容易成活,不需要费心,播下种子就可以生长多年,这几年猪的饲草有了,地也养好了,何乐而不为?
大虞朝的牧业还是很发达的,这种价值高的牧草种子十分常见,价格低廉又不用费心去寻找。总之她想不出来其他更好的作物了。
现在地也有了粮后就要加紧时间开荒建鸡舍猪舍了。她还是不想把猪舍建在屋子附近,那个味道太让人陶醉了,她不想受这个罪,但是找来找去他们村里也没有其他地方合适了。最终还是打算建在荒地的另一头了。
她做事要么不干,干了就想一次计划清楚,她回到这个时代快三个月了,所有的钱都是指望着黄韭赚来的,开春后黄韭再收割一茬也就结束了,春天各色新鲜蔬菜陆陆续续登场,黄韭的价值就大大折扣了,养鸡的话要半年才有收益,养猪更是要等到年末了,这样漫长的时间里她只靠食肆撑着可不行。她的再想想别的生意。
这一忙碌就忘了时间,在昏暗的灯光下打了一张又一张纸的草稿,直到眼睛泛酸,生理泪水涌出才让她惊觉时间已经很晚了。
子妍和小八睡的香甜,她的油灯已经开始苟延残喘,火苗摇摇欲坠。人一旦沉静下来,就莫名其妙的会想多,今夜无月,铺天盖地的黑暗似要吞噬桌上豆大的灯光,本来寂静的院子里传来奇怪的声响,她隐隐听见了脚步声,听见了人的窃窃私语声,恐惧像电流从尾巴骨一路直冲天灵盖,汗毛根根倒立。
谁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她现在就怕的要死,还不等她尖叫出声,她整个思维一顿。
等等,这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和说话声突然让她意识到此“鬼”非彼“鬼”啊,前几天她还信誓旦旦的说有四海镖局在,没人敢打他们的主意,这么快就被打脸了?
是的,外面的“蠢鬼”是来行窃的。而且是没啥经验蠢到爆的小偷。
不仅丝毫没有放轻脚步,两人还津津有味的聊起了天,声音大的她都能听清楚他们的对话,这是以为他们会睡的多死啊,这都发现不了他们。
她赶紧吹灭了油灯,轻手轻脚的拿起小马扎躲在了门后,防止他们突然改了目标冲着她这个屋来。
那两小贼还在旁若无人的聊天商量:“老子都打听好了,那边屋是程家小子住的,程家他当家,银子肯定在他那。”
另一人问:“宝哥,这主屋我们不去吗?”
那人嫌弃的轻啧一声:“去干嘛?那屋是程家赔钱货住的,钱肯定不在她那,咱们去干嘛?睡了她我还硌手呢。赶紧的,把钱拿到手我们好去楼子里快活。”
猥琐的声音黏糊起来:“呵呵呵,宝哥这就没有兄弟会享受了,那楼里千人骑万人枕的娘们有什么好的?这种还没长开的嫩芽子才舒服呢。”
艹,程子璇听的火冒三丈,她真是想现在就冲出去打死他们啊。原本以为是小偷,结果tmd是人渣!
那宝哥还打算说什么,不过他还没开口,就被一棍子带走了。程子璇在屋里,只听见了响亮的敲击声和那个人渣的惊呼声,以及人摔地上的沉闷声,然后院子里突然就安静起来。
程子璇耳边只剩下自己心脏的彭彭声,她感觉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她用手捂住嘴巴,小口小口的呼吸着,刚刚发现有小偷时她都没这么紧张害怕过。
外面静默了好一会儿,她才听见有人抬手敲了敲堂屋的门,一个她熟悉无比的声音传了进来。
声音小小的,试探性的叫了一声:“三妹?”
她一下松开了手里的马扎,大口大口的喘息,有些不满的抱怨:“二哥,是你啊,你怎么悄无声息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吓死我了。”
明知有小偷不怕,但是小偷突然被袭击倒地,她却没听见第三个人的半点声音才可怕。
程子清第一次以近乎命令的语气说道:“你不要出来,老实待在屋里,不要跟任何人说今晚的事。”
语气严肃极了,让程子璇想说的话一下卡在了喉咙里,她的直觉告诉她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