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三英大战步作仁
这里是位于地下100米处的地下宫殿，也是步作仁在这片土地上唯一的生存之所。此时的步作仁正端坐在由无数个屏幕组成的监视器房间里，观察着程拾的一举一动。
“还没有动静吗？这可真让人烦躁。”
步作仁端起手边的茶杯，慢慢地饮下一口稳稳心神，正在此时，他的手机发出了一声清脆的提示音。
“你要的芯片到货了，不过成本会非常高，大概五十万一枚，诚心要的话也可以讲讲价。”
（吴乾内心os：尽量要个高价，但是太高又怕他接受不了，最后一句话留个余地）
步作仁微微一笑，立马拿起手机回复：
“不需要讲价，五十万一枚，有多少我全包了。”
“只有五枚。”
（吴乾os：答应的这么爽快，说明价格还可以再往上讲，这次少卖几个，下次捞把大的。）
“可以，你定个交易地点吧，我在珍琼市。”
“你来这里干什么？你不是漂亮国的人吗？”
（吴乾os：好奇怪啊？里面有什么隐情吗？）
“我有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向你汇报吧。”
“啊……好吧，那就在食尚18元小火锅见吧。”
（吴乾os：绝对不能去第五集团旗下的餐厅，交易一旦被第五集团发现就完了！18元小火锅价格亲民，人流量大，他不好耍花招。）
“什么鬼地方……你们到了给我发定位吧……”
“好。”
聊天结束，步作仁端起茶杯，轻轻吹了一口，内心和茶汤表面一起掀起来了阵阵波澜。
心想：是个聪明且心思缜密的孩子……
为了可以探究程拾身体里连接梦境与现实的通道究竟寄生在了什么地方，这个通道又是通过什么方式把梦境的东西带回现实。除了需要把程拾抓过来以外，还需要一样东西，那就是高速摄像机。
搭载了步作仁自制的25nm芯片的高速摄像机可以达到每秒钟20万帧的速率，这种速率在远距离摄像时未能拍到哪怕一丁点的蛛丝马迹，现在这些高速摄像机正在程拾旁边非常近的地方拍摄，但是步作仁依然没有很大把握可以拍到通道开启的瞬间。
所以，为了可以万无一失，他必须拥有精度更高的芯片，从第五集团那里得知程拾的信息后，他就立马联系上了吴乾。虽然第五荏歌手里一定有很多芯片，但是在那天他和第五荏歌见面时就已经从那个老家伙决绝的眼神中确定在，自己在那个人身上除了那条老命，什么也不可能要得走，况且第五集团暗中和某种黑暗势力相互勾连，这种大型集团不是自己凭借一己之力就可以与之抗衡的，所以兄弟星公司的员工这才成了唯一的突破口。但是吴乾这个老狐狸怎么可能那么早就去进行暗中交易，吴乾一直吊着步作仁的胃口，也正是这份魄力让步作仁对这个男人高看一眼。
郝琼吴乾率先来到了食尚小火锅，吴乾迫不及待的给步作仁发送了位置。
“一枚五十万，五枚就是二百五十万！焯！这数真tm吉利……”
吴乾想着那个奇妙的数字若有所思，内心深处似乎涌上来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可能就是聪明人的第六感吧。
步作仁到了，还没来到座位上，远远的就让吴乾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是他！”
吴乾一眼就认出了步作仁的身份。
“吴乾，没听你说过你还认识外国人吗？”
“郝琼！你瞪大眼睛看清楚！这人哪里是他喵的外国人，明明是那天晚上在酒吧做赌局逼那个女人脱衣服的变态啊！”
郝琼如梦初醒，惊讶道：“什么！那个变态居然是个外国人？那就说得通了，我说呢，咱这块土地上也不长变态啊……”
吴乾顾不得理会郝琼，一个可怕的剧情在他脑海里回放。
“一定是这样……这样什么叫都解释的通了……”吴乾自顾自低头嘟囔着。
郝琼完全想不到其中有什么猫腻，也没注意到吴乾的反应，看见步作仁在身旁坐下，就开开心心的涮起了火锅。
步作仁一入座，吴乾那反映出一脑子官司的纠结的双眼就和他对上了眼光。
看见吴乾的眼睛，步作仁瞬间就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被眼前这个男人怀疑了。
看见步作仁的眼睛，吴乾瞬间就明白自己猜对了，并且再怎么隐瞒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程拾在哪里？”
“在我家。”
郝琼吓得把刚刚吃进去的撒尿牛丸喷了出来，任凭他把自己那盆大的脑袋瓜子想冒了烟也绝对不可能想的明白这两个人刚见面的第一段对话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什么情况……你们……”
吴乾伸出手，挡在郝琼脸上，郝琼也马上闭嘴不再出声，眼神严肃的感受着这两个人彼此之间散发出来的杀气。
“活着吗？”
“放心，不仅活着，还能大跳呢。”
这种话虽然有点半开玩笑的意思，但吴乾完全没办法相信，他的神经依然紧绷着，揣着兜里的手搓动起来，动作大到就连郝琼也注意到了，步作仁自然也不可能没有发现。
步作仁看了一眼吴乾的口袋，镇定的坐在对面，一只手抄起筷子去夹食物去涮，另一只手则伸出来摆在桌面上。
“拿出来吧，别藏着掖着了。”
吴乾把空空的手拿了出来，顺手拉上了口袋的拉链。平淡地说道：
“你觉得现在，我还可能给你吗？”
步作仁把手缩了回去，耸了耸肩冷笑一声：“呵，先吃饭吧。”
说罢便从锅里夹出来个肥牛就往嘴里塞，吃的那叫一个香，看得郝琼口水都流出来了。
郝琼拒绝不住诱惑，看见步作仁吃得这么香，自己也控制不住的大快朵颐起来，而吴乾却多了一丝防备，因为他注意到了步作仁的手上沾有极其细小的颗粒，而且这些颗粒掉落在了他们的汤锅中。
吴乾假装吃起来，实则一口也没咽下去，趁着步作仁低头的期间全部吐了出来。
果然，不到十分钟，郝琼突然觉得腹痛难忍，立马起身向厕所跑去，吴乾假装肚子也疼了起来，跟着郝琼去了厕所。
果然，郝琼进了厕所以后开始还嚷嚷着疼啊疼啊的，可短短三分钟后，旁边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吴乾不用看也知道，郝琼大概率是晕过去了，随机而来的是咯哒咯哒的脚步声，吴乾听到这声音，立马装昏用头倚着墙。
步作仁来到厕所挨着个的敲门，终于敲到了吴乾的门，只听里面没有回应，步作仁从兜里拿出一颗电磁铁，把电级调到最大，吸住里面的拌门锁把门打了开来。
步作仁也没有客气，奔着吴乾的口袋就过来了，伸手拿出了装着芯片的塑料袋，他看见里面满满当当一口袋的芯片，自然没有起太多疑心，没做过多的检查就装在了口袋里，留下了一塑料袋的钱便扬长而去。
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吴乾立马睁开眼睛跑出门外，四下寻求着步作仁的身影。
步作仁心思缜密，行事谨慎，如果撒腿就跑难免会引人注目，所以他走得很慢。吴乾也很容易就发现了他。
追！
吴乾也不敢速度太快，尽量让自己的人影藏在人群里或周围的遮挡物中，尽可能别让步作仁起疑心，可步作仁是什么人物？当年在漂亮国也没少被人追杀，反侦察能力的天赋点早就叠满了，再加上人已经活了七十年多了，丰富的经验使得他不得不察觉出来了环境中些许的异样，虽然他并没有发现吴乾，但是敏锐的神经却告诉他：此时此刻有一双眼睛正在肆无忌惮的盯着你！
步作仁一个转身，钻进了人海之中，瞬间从吴乾的视线中逃脱。吴乾悔不当初，自己为什么要选一个人流量这么大的位置？
但他并没有放弃，设身处地的想如果自己被别人跟踪，第一时间会朝什么样的方向跑去？毕竟步作仁是第一次来这里，人生地不熟地他只能先挤进人群，顺着人流走，等到完全甩开敌人的视线后再找个人少的地方打车离开，所以他去的方向是！
吴乾瞬间锁定了一个目标，并选择了一条近路向那里走去，果然发现了正在打车的步作仁。他赶紧就近打了辆车，并对司机说道：
“追上前面那辆车。”
司机不耐烦的伸了伸懒腰，无精打采地看着他，一句话也没说。
吴乾无奈地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扫了一下吊在后视镜上的二维码。
“支支宝到账：一千元。”
只听到一声如饿虎扑食般的发动机轰鸣声传了出来，这辆车如同离弦之箭一样朝着步作仁那辆车飞奔而来。
“大哥！让你跟车不是让你撞车！跑慢点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步作仁下车了，吴乾离的老远也下了车，远远的跟在他后面。
这里，是一座座群山耸立的地界，在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极为狭小的山洞，步作仁错身而过，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吴乾也跟了过去，小心翼翼的钻进山洞，里面很黑，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但仍旧很黑，吴乾拿起了手机，打开手电筒往里面照一下，这一照，吴乾吓了一跳，步作仁竟就站在他的面前！
“啪！”
吴乾只感觉头的右侧突然传来一阵生疼，随即便眼前一黑，倾倒在地。
步作仁扔掉了手中的木板，活动了一下筋骨笑着说道：
“聪明是挺聪明，但是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吴乾醒来了，周围一片漆黑，步作仁早已不见了踪迹。吴乾拿出手机，打开了定位软件。
早在吃饭的时候，吴乾就把自己的手环藏进了那个塑料袋子里。
“这么偏远的山地，那家伙没办法再打车所以这地方离他的家不会太远，应该还在手环的定位范围内。”
吴乾随着定位，找到了步作仁基地的入口。
步作仁大意了，拿到芯片，他只取出一颗拿去调试新的摄像机了，没有仔细检查里面的东西。
的确，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
郝琼给吴乾打来电话，吴乾没有接，挂断电话以后把自己位置发了过来。
这么复杂的地形，谁知道里面能有多少人手？但是步作仁这次行动没有一个人来接应，吴乾猜想他大概率会是一个人在这里，但是叫上郝琼一起，胜算一定会大一些的。
地下室里环境非常复杂，但是用右手定则还是很容易在里面找到方向的，吴乾很容易就潜入进来了，并且把破解迷宫的奥义以文字形式发给了郝琼。
地下城里大而空荡，吴乾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脚步声，这就意味着他一旦踏入这里，很可能就已经暴露了，但是这样的布局也更让吴乾确定，这里一定不会有很多人在，如果这里有很复杂的人类活动，一定会传来声音的。
吴乾慢慢挪动着步伐，缓慢的在里面移动，大概十分钟左右，从洞口外传来一阵声响：
“吴乾！你在哪啊！”
瞬间一百万头羊驼在吴乾的脑海里反复横跳，吴乾心里开始无止境的骂娘：郝琼你个脑子不发育的玩意儿！
步作仁也听到了声响，立马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查看起来红外线监控影像。
看到入侵者是吴乾之后，步作仁嘴角忍不住的往上扬，自言自语道：
“这下子到底是怎么来到这的？这智商真的可以值得被我认可啊！如果你早出生四十年，我们说不定会成为很好的同事……”
步作仁伸手打开了一个抽屉，抽屉里面装着一个红色的按钮。
“可惜，虽然我很惋惜你的大脑，但是你触碰到了我的底线！”
按钮按下，吴乾听到自己脚下似乎有气阀被打开了，不停地发出呲呲的响声。
“糟了！是毒气！”
吴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毒气从下面开始喷，说明气体的密度应该远远小于空气，这样才会以最快的速度填满整个空间，但是这样也让气体的浓度很难马上达到阈值，这时候逃跑还是有机会的，这也是对方的目的吧！
“不！我不能逃！芯片在他手上！我没有回头路了！”
吴乾心里的欲望在呼唤他，让他遗忘了命比钱重要这件事。
“静下心来，闭住气！听听这些声音吧！”
越靠近气体源头的地方，气体的压强也就越大，声音会比远端要高一些，而控制气体喷出的按钮与气体源头应该是离得不远的，所以那个人的方向是可以确定的！
吴乾突然睁开双眼，目光坚毅的朝那个方向走去，他猛的推开眼前这扇门，步作仁的身影也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步作仁看见门外的毒气顺着吴乾打开的门飘了进来，心里顿时一惊，立马按下抽风机的按钮把毒气抽走了。
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居然可以在弥漫毒气的环境里精准的定位到自己的方向，这人简直比自己……不！这人简直就是爱因斯坦降世啊！
吴乾喘着粗气，虽然他是闭着气跑过来的，但是这么远的路程他怎么可能做到全程闭气，在路上某个地方鼻子不争气的贪婪的吸了一口，现在的他虽然找到了步作仁的藏身之所，但是浑身上下已经充满酸痛的感觉，从内到外没有一块肌肉还能听从他的指挥。随着眼前的黑暗再次袭来，吴乾终于结结实实的倒在了地上。
步作仁叹了口气，他对眼前这个男人无限的惋惜，随即拿出针管抽了吴乾一点血滴在了一根试管里。
“还好中毒不深，慢慢会缓过来的，咳！幸好没事，这种人要是英年早逝了，可是整个华国的一大损失。”
说罢，步作仁从身后的箱子里拿出了一条绳子，准备把吴乾绑起来，可正当他蹲下身子准备绑住吴乾的手脚时，突然间他只感觉自己的肋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地击中，背上刚长好的伤也随着传来疼痛的信号，随即他便腾空而起，飞了三四米左右又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原来是郝琼过来了，这一脚踢的结结实实，步作仁不仅感觉被踢处一阵生疼，而且被踢后浑身还传来一阵酥麻，竟一时间站不起来了。
“脑力和武力的搭配吗？这就是那个男人的左右手应有的实力吗？”
郝琼收起高高抬起的腿，目光坚毅的盯着步作仁说道：
“程拾人在哪里，快给我把他交出来。”
步作仁肯定不想教人，但奈何眼前这个家伙自己绝对是打不过的，因为现在浑身酥麻，导致身边的暗器也不好使出来，这可如何是好……
郝琼见步作仁没做回应，一个健步跳了过去，随即而来的又是一发重踢！
步作仁再次飞了出去。
“我再问你一次！程拾人在哪里！”
步作仁擦了擦嘴里流出的鲜血，内心默默的骂了一句：他奶奶的，给老子几秒钟编瞎话的时间啊！
正在此时，步作仁听到轰隆一声，他身后的墙居然塌了。
从那缝隙中走出来的，是那个让郝琼久违的身影。
“程拾！你真的还活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