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看看棋
苏墨辞黛眉紧蹙，道：“不知道。我连你说的这个词的发音都没听过。”
这一次少女没有说谎，她搜寻了一下上一世的记忆，也没有对这个字的印象。
这就很奇怪了。
她上一世不说走遍了世界的每个角落，可也让整个五域流血漂橹，杀伐不断，而这“海”字发音又不特殊，像白苏染这样的凡人都能念得出来，按常理而论，无论怎么样，如此普通的字，她都不应该没听过。
‘我前一世大概率听过这个字，但我这一世对此却毫无印象……’
‘难道说，和这个字有关的一切，被人从这个世界中剥离出来，封印了？’少女陷入了沉思。
‘剥离意义，将其从整个世界中抹去，能做到这种事情的存在……’苏墨辞脑海中迅速闪过了几个名字。
‘我上一世屠戮五域，多半解封过这个字，只是我如今重生归来，为了避免被那个东西找到，魂魄已与前世大不相同，这个字对我而言便相当于重新封印。’
苏墨辞清楚，这个字必然涉及到了什么东西，并且极其重要，否则也不会被封印。
而以她目前的实力，想要强行解封明显不现实，若想得知和这个字有关的信息，唯有听“知情者”的转述。
一念及此，苏墨辞开口道：“我看你的样子，好像知道什么是海？不然你也不会问出来了。”
“如果你知道什么的话可以跟我说一下，可能我知道但和你说的这个字发音不一样。”
白苏染想了想，点点头道：“海是蔚蓝的、浩瀚的、深沉的水的世界。
海能容纳百川；海有潮起潮落；海有波峰涛谷；海有惊涛骇浪。
早晨看海，海与淡蓝色的云夭相连，水天不分边界，涟波反映着熔化的太阳，现出鳞比的火焰，海水波涛激荡，海中山岛高耸罗列。
夜晚看海，澎湃的海浪拍击雪白的沙滩和黑沉的礁石，涌动的海面倒映漫天的群星，粼粼的波光闪耀，乘船行在海中，如同行在天上。
唔……这就是海。”
“？”
苏墨辞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满脸愕然。
前面的那两句介绍大海的还好说，后面这些景色你是怎么看见的？
难道知道与海有关的信息可以让他看见海的景色？魂魄投影吗？还是梦境游历？
少女回想起白苏染身上的种种异常，心中微动。
难道说，他身上这么多特殊的地方，都是海导致的？
“恕我冒昧，”苏墨辞赶紧问道，“你不是不能视物吗？那你是怎么看见这海的景色的？”
白苏染眨了眨被白色绶带蒙住的双眼：“别人告诉我的呀。”
“……”苏墨辞嘴角微抽，她倒是没料到是这样得知的……
的确，毕竟以她现在的实力都无法感应到与海有关的一切，白苏染那就更不用说了，只能是别人告诉他的。
少年身上反常太多，忽然正常了一下，她还有点转不过弯来。
不过，能突破封印，知晓，不，准确的说，应该是直接看到海的人，绝对不普通。
“他是谁？”少女追问道。
“呃，其实，我也不知道。”
苏墨辞懵了：“你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啊？别人都把这种隐秘告诉了你，难道还会连个名字都不说？
苏墨辞有点无法确认白苏染是不是在戏弄她了，她现在已经没有了以前听人心念的能力，只能依靠表情和肢体语言等来观察，而少年信口胡诌一个字来让作者水字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坐在一旁看戏的白狐偷偷一笑：呵，傻了吧，没想到吧，少年还真不知道别人叫啥名字！
它看见苏墨辞这一幅迷茫的样子，莫名有些报复的快感，虽然它当初听少年自言自语时也被整蒙了，但是这并不妨碍它嘲笑苏墨辞。
白苏染面色无奈：“真的不知道。
那个人是我在很小的时候遇见的，他每天就给我讲故事，下棋，做家务以及做饭吃，对我很好很好，我有什么问题大多都会给我解答，不过每当我问到他的信息的时候，他都是想方设法的把我搪塞过去，不管怎么样就是不说，直到他离开的那一天也是这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少年想了想，又道：“他在走之前倒是给我留了一枚棋子，说是给我的临别礼物。”
苏墨辞眼睛一亮：“可以给我看看吗？”
“可以啊。”白苏染说着，把那枚扁圆象棋从衣服领口内拿出来递给了苏墨辞。
少女稍微洗了一下手，接过象棋，无比认真地观察着那个人留给少年的临别礼物。
木质似乎是桃木，正反两面刻有横直交错的刻痕，不知是否含有什么意思。
苏墨辞翻来覆去的研究着，也并没有发现这棋子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很普通，非常普通，尽管不知道象棋是什么棋，但从外表来看，这就是随手制作的一枚棋子，甚至做的还有点糙。
‘难道特殊在里面？’苏墨辞瞥了一眼坐在旁边脸上嘲讽拉满的白狐，思考片刻，引来一缕元气探入扁圆棋子内。
泥沉大海，毫无反应。
也不能说没有反应，就是反应和普通木头没啥区别。
‘不是元气？那是什么？’苏墨辞绝不相信这就是一枚普通的棋子，反而觉得更是什么绝世至宝了。
忽然，苏墨辞想到了一个可能。
‘魂魄吗？要认魂？’
她还能想到的禁制就只剩这个了，若真是魂魄方面的禁制，她想一探究竟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要论对魂魄和杀戮的研究，苏墨辞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找不出能和她匹敌的存在。
少女还没继续想下去，暗鸦焦急的声音便在她心中响起：‘主人，万万不可！’
‘主人，你方重生不久，力量尚未掌握完全，即使有鬼不觉保护您的魂魄不被那个东西发现，但您动用魂魄的时候鬼不觉是不会起作用的，万一就在这几秒内被那东西锁定，一切计划全都毁了！’
‘我知道。’少女把玩着手中的棋子，眼中光芒明灭不定。
事实上，少女并不在意这是不是什么宝贝，她所在意的，只是到底是不是这枚看似普通的棋子引起的少年身上的异常。
‘呼……算了。’
少女沉思了许久，最终暗叹一口气，把手中的棋子还给了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