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翻身仗
三个月后，天气已渐渐凉了下来。天空是纯净的蓝色，阳光明亮而柔和，云朵洁白又无暇。一阵阵秋风吹过，让人觉得清凉和舒适。
这天，又是一个星期一的早晨。
创星娱乐七层的会议室里，气氛却如秋风扫叶一样紧张，肃杀。
秦总依然坐在他正中间的位置上。不苟言笑的他，只用气势就给足了人们压力。
一旁的女秘书，很娴熟的将一卷文件放在秦总面前，并为他的茶杯添上了热水。
秦总抬起头来，扫视了一下两边。文兰姗，梁博，郭鸿，张琴等人都在坐。他嘴里闷哼了一声，然后抬头向旁边的秘书问道
“九点了，高敢呢，他怎么没来？”
“秦总，我十五分钟前打电话通知他了，他说现在正好写曲子的灵感来了，所以”
“好的，我知道了”，秦总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不快，却也很快就忍了下去。
作为创星唯一的高级音乐人，高敢是有资格任性的。显然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
也许他真的有灵感，是在谱曲。不过更大的可能，高敢这是在向秦总施压，表示一种无声的抗议和不满。
“下面开会。”
秦总打开文件，就读了起来
“首先是上月本部专辑数据，第一是张琴的《七里香》，销量438901，加上之前的三张在售专辑和五首单曲，总量462577。”
众人纷纷惊讶的看向坐在右侧的文兰姗和张琴，只看见她们二人，刻意的板着脸色，只是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依然暴露了她们激动的心情。
“没想到啊，才一张专辑，就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
“这下文兰姗占上风了，看梁博怎么办。”
“好像新专辑的成功，和那个新来的学生音乐人关系很大，咱们可以关注一下。”
秦总听到下面的窃窃私语，却一反常态的没有敲桌子，而是笑眯眯的看着大家，直到现场再次安静下来。
显然，这个数据，让他的心情大好。
“上个月的全国单一专辑销量，第一是张振月新专《他们说》的45万张，第二就是《七里香》了。能拿到这样的好成绩，出乎我的意料。”
秦总看了一眼张琴，继续说道
“张振月作为超一线天王级歌手，背后又是五大之一的天域娱乐，拿到第一是理所应当。从我们首月的成绩来预测，《七里香》最终拿到两百万张，也就是两白金的销量应该很稳。”
“下面是第二，林家逸的《换位思考》，销量191035，加上之前的四张在售专辑和两首单曲，总量242517。”
果然如此，众人看向林家逸的经纪人，那人却看了看梁博的脸色，然后很知趣的低了头。
“创星的小天王依旧发挥稳定，可惜啊，撞上了一个大爆的。”
“跟张琴一比，他这成绩就显得暗淡无光了。”
“安静！”，秦总敲了敲桌，然后他的目光就看向了左侧。
梁博，这个胖胖的男人，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妙，必须开口说点什么了
“秦总，我有话想问一下文经理，不知”
“你说。”
“好的。文经理，张琴的这张专辑，制作费是四百万。这个是秦总批准的，我们都知道了。”
梁博继续说道
“但是，她的宣发费用，我怎么听说用到了一百五十万？这个数字已经远远超标，我记得林家逸最多的一次，也只是用到了一百二十万，而且那次还是后来追加的。”
“不会是你文经理，和宣发的人有什么猫腻吧。所以才要了这么多钱？”
文兰姗听见这样的质疑，也只是报之以微笑。看来梁博并不知道，这笔宣发费是秦总特批。
只是深谙职场的她，知道不能在秦总面前，把事由甩给领导。一切，只能靠自己来解释。
“梁经纪这话，我就听不懂了。不管这笔宣发费是谁批下来的，事实已经证明了，这个决策无比的正确。”
这句话一出，秦总露出了笑容。后面的众人也暗自心想，这文经理可真滑头，马屁都能拍的这么不动声色。
然而梁博并未意识到这些，继续质疑道
“哼哼，结果怎么样我不评价。要知道，在法律系统中，有程序正义和结果正义两种说法。你们这就属于程序不正当，无论结果如何，都不可取。”
“那梁博，事已至此，你想要怎样的证明呢？”
“大家都知道，专辑销量首先要靠质量，然后看宣发。就算质量不行，如果肯在宣发上狠狠砸钱，那也是能砸出一个不错的数字的。”
梁博说到这里，似乎找到了进攻的方向，继续开口道
“靠宣传，靠营销，玩流量的那一套，不是正道，而只是涸泽而渔。玩这套，首先要冒着风险，砸大价钱。然后如果专辑质量真的不行，就会损坏我们创星整体的口碑。”
文兰姗听到这里，开口回答道
“那只要我们能证明，专辑不是只靠宣发，而是有确实的质量，你梁博就能闭嘴了是吗？”
“呃对！就是这样。”
“那就请梁经纪你，用你面前的电脑，打开一个名为华语权威音乐榜单的网站看看。”
听到这句话，梁博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完蛋，是我大意了，来之前没有事先查一下就信口开河。难道说，那两首主打歌，都进了榜单前二十？
哆嗦的右手拿着鼠标，点开了那个网站。他的目光从下往上翻阅着。
“在哪呢，怎么没看见？不会是我想多了吧。”
直到他的目光来到最顶端。汗水，一下子就从他的额头和脸颊上渗出，一滴滴落到了键盘上。
“《小情歌》，第四？《七里香》，第一？？？”
这时，整个会议室的赞叹声四起。所有的质疑，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秦总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这出好戏。放下杯子，他对着梁博开口说道
“梁经纪，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没没有。秦总，我错了文经理，我向您道歉”
“小梁啊，知错就好。只不过啊，记住这句话：饭绝不能乱吃，话就更不能乱说。”
“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