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老家

    明月清泉是多么让人向往的生活啊，那里丝竹之乐更像是人间天堂。而现在更加深刻的体会到，有你的日子就是天堂。

    月光透过窗帘照了进来，洒在床脚的位置，久久的一直不能入睡，“你怎么还不睡”不知道什么时候朱亦如醒了，“嗯，睡不着了”“抱抱”“嗯”“想什么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嗯，我陪着你”“嗯，以前的时候总觉得世界在外面，拼命的想离开家，现在总觉得在家的这种踏实感在哪里都没有，今天心里很高兴，我想了很久，是因为你，是因为有了你，这个世界这个家才圆满，这才是一切的意义”“那明天我们去领证吧”“啊”“领证啊，你不愿意啊”“我愿意啊，你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不能错过你，今天这些让我心里的很激动，那种感觉没有办法讲。这个世界不缺帅哥美女和一切好的事物，但只有你能完全属于我，我能感受到你，我不想失去你，我没有见过谈恋爱要先见家长的，你给我的踏实感让我很安心，我要嫁给你，陪着你走很远的路，像杨绛先生和钱老那样”一时我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去表达，是啊，无数次谈起的时候就觉得一张证重要还是相爱更重要。后来明白了，相爱是前提那个证是见证，也是在这个国家被承认的一种象征，是越相爱这个证越值钱。我搂着怀里的朱亦如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是的，很重。“好，不过明天周末，周一咱们再去吧，在家住几天”“嗯”“你不在想想了”“不想了，你很好，我怕你被抢走”“就我这个样子谁会和你抢”“我知道有人，张大小姐”“得了吧，那个海龟能看上我，看上我什么呢”“你这个人总是这样贬低自己，你的思想，你的做事风格还有人品都值得被爱啊，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看身高相貌啊，你看茶十三的老板娘，她看你眼神都不一样”“有吗”“有，还有宁宁还有很多人”“我咋不知道呢”“你知道啥，你除了会讲你的工作你还知道啥”“也是，啥也不知道了”“我也是想了很久，和爸爸也聊了很多，他很喜欢你，他看人比我准，比我犀利，用他的话说，男人最懂男人，像你这样的不多见”“我是什么样啊”“就是用他得话来说，明明是被欺负的一方可在你脸上看不出委屈，到了适当的时候还要在拉别人一把，你有格局有胸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我有那么厉害吗”“我觉得是有，还有赵公子要打我那次，你怎么就敢站出来呢，你那么矮，赵公子那么壮”“我又不怕打架”“嗯，不知道，反正要嫁给你，还有啊，那个赵叔叔就更离谱  了，他把你的名字加进了公司的董事会，他还想让你去接班，这是我爸和我说的，赵叔叔应该会找你”“我不去，我和他讲过了，我没有那个本事啊，我就是一个江湖派，你真让我去管理，我怎么可能能管理的了，又没有专业的管理能力”“不知道啊，反正你很抢手”“哎，这，不管了，先娶你，多少彩礼”“嗯，不知道，我不要彩礼，我爸也没有提过”“那我给你三百万吧”“这三百万和你当初给她3000快哪个更重”“3000那时候是我的全部的全部”“那现在这300呢”“可能不会影响什么吧”“那我不要”“那我送你一件大礼”“是钱吗”“不全是”“我爱你这件事情和钱没有关系，我也没有想过钱，也不缺钱”“我很明白，但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告诉你我的心情，我的坚定还有我对你的那份爱”“那让你为了我放下一切你愿意吗”“无条件的愿意，我曾经想过很多次这个问题了，之前东奔西跑为了生活，自私一点说为了丰富自己也为了银行卡后面那些数字，经过这么多事情以后我看这个世界更加的清楚，甚至一些事情怎么结局我也清楚的很。遇到你改变了我，我愿意和你去过想过的生活，经济方面不用考虑了，现在已经有的也够我们用了，换句话说即使重新再来我依然有挣钱的能力，所以你这个问题，不成立，也不存在，因为我随时都可以放下一切和你在一起什么都不管”“我知道你的心意，对了，还有阿姨给的一万块钱呢咋办”“给你你就花吧，我父母没有见过很多钱，所以也请你谅解，这些钱在他们眼里已经很多了”“我知道，我想在他们”“不用，我已经给了，给的比这些多”“嗯，那你打算送我什么礼物”“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成，还没有结果等有了眉目告诉你”“好吧”“哎，对了，你等我一下，我去车上拿东西”“这个点你拿什么啊”“等我”说着一咕噜在床上爬起来，套上衣服去车上拿钱包。“给你”“冷不冷，快进被窝，这是什么”“我的钱包，我的一切都在里面了，现在是你的了”你拿着钱包看了又看，都没有打开拉链“你比我更适合管钱，我还是那句话，我不缺钱，我也不想要你的钱，我只要你”“我知道，你多少让我有点存在感行吗，以前是想要钱没有钱，现在是有了钱又不是特别想要钱，这个顺序总是不对呢”“好好好，那我拿着”“嗯，这就对了“还有你买的那个戒指什么时候买的”“早就买了，在上海的时候买的，上面那个字母是你名字的缩写”“我看到了，我知道你对我的爱，我也明白为什么你要先在工作室向我表白，我理解你，我爱你”“嗯，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金钱美女，难能可贵的是得到一个可以理解自己的人，我好的，不好的时候你都在这就是意义”“嗯”聊了不知道多久，只想着聊了很多很多，过去的未来的，你更像一个我多年的好友，更像是另一个时空的自己，懂我理解我，支持我，愿意无条件的站在我这一边。我很幸福。

    你有没有特别想一个人的时候。绞尽脑汁无处可逃的想。可也清楚的知道有些人不能去打扰，有些人在去找已经和当年的意义完全不同。一句怎么了，就像是人天相隔那种陌生感就像是冰冷的地狱。生活，不会你想怎么样就怎样，但是你要有接受一切的能力。不必四处张望，要来的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要遇到的该遇到的总归会遇到的。

    满街的金钱美女，这个世界可能最不缺的就是十八岁的青春，最不珍惜的也是十八岁的青春。金钱流向了那些不缺钱的人，爱情流向了那些不缺爱的人。这不是谁的错。世界如此。那些当年被金钱拒绝的人成了现在拒绝别人的人，故事和历史总是在如出一辙的重复。你终于成了别人要的样子，有车有房，有存款，可你心爱的姑娘早已牵着孩子成了别人的新娘。至于她过的幸福不幸福，好不好从此和你在无半分钱的关系。只是愿你为人父为人母的时候能理解那些二十岁的无能为力，理解那些自己曾经经历过的无奈。这个世界从来不属于谁，你不工作也好，你努力工作也好，对这个世界其实没有太多的关系。没有人要求你一定要工作，是不得已要挣钱吃饭才工作。如果工作是为了快乐那意义就不一样了。经济社会的变革和经济构架的改革已经开始影响这个社会了。当我们停下来去看的时候就明白，一切都在悄然的发生变化。我们依然是这个变化的主流。爱情，依然在，美好的，狗血的。生活，依然在，幸福的，平淡的。日子，依然在，日出，日落。

    早晨在叽叽喳喳的鸟叫中醒来，看着身边的你，幸福感一下就上来了。三十多岁的感情，更稳定也更理性，虽然少了一些热血，但那种想要给你的爱，丝毫未减。抽动胳膊的时候你醒了，“几点了”“嗯快七点了，在睡会吧”“不睡了，起床了，阿姨今天说带我去赶集”“哈哈，还去赶集啊”“嗯嗯，对啊，很好玩”“好吧”“你去吗”“我不想去”“去嘛，我想去”“好吧，和你去”“嗯嗯嘿嘿”经过重新装修的老家，我很喜欢。黄色的壁纸让人很安心，客厅的吊顶遵循父亲的意见重新整改，换上了六变的带音响的大灯，我的书房装上木地板，换上了实木的桌椅和博古架。我喜欢坐在那里看书思考问题。朱亦如来了以后，多了一个伴，即使她不喜欢读书，依然陪着我喝茶。即使我知道她陪我看书的代价是要我带她出去玩，依然乐此不疲，谁说人生一定要有什么目的呢。“吃饭了”这是在老家最幸福的声音，母亲变了，以前是不管多早一定要喊你起来吃饭，现在是等你起来再喊你。我想人生总是要成长的，就像几千年来一样，无论你有多大的成就，有多大的资产最后生活都会归于诗酒田园，几千年来无出其右。我们所谓的先进也好，所谓的高科技也好，其实真的不值一哂。“来了，做的啥娘”“煮的粥，炒的茄子和西红柿，还有鸡蛋还有昨天剩下的一点鸡蛋果子我热了热行不”“太好了”“谁呢，如如呢”“洗脸呢，我去喊我爸去”“嗯”母亲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总是不情愿又什么事都不少干。以前是父亲当家，现在是母亲当家。我尊重母亲的意见，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爸，吃饭了，我扶你”“不用扶我，我知道了我慢慢走过去，你去吧”父亲变了，从那个爱说爱社交的人，变的沉默了起来，通常是盯着一个地方看好久。眼神也开始有点呆滞，这个病太久了。“阿姨，吃完饭咱们去赶集吧”“行啊，我骑三轮车带你去吧”“嗯嗯，那个三轮车很好玩”母亲很喜欢她，或者是母亲太渴望我结婚了。“陈楠乔，你们这有大超市吗”“看不起谁呢，我们也是十八线的小县城好吗”“哈哈，没有看不起，我想去买点东西，集上没有”“走吧，我开车带你去”“嗯”县城里该有的都有了，“你看我们这里的超市也很好吧”“嗯，还好，我是想给叔叔阿姨买身衣服”她讲这些我都愣住了，这些年生活好了，我只给母亲钱，还没有给她买过衣服，“好，走看看去”逛了很久，她也没有经验，只能凭着想象去买。是的，没有意外，买回来母亲满脸的笑容，我知道并不是多好的衣服，重要的是衣服是谁买的。

    下午海建来了，来喝茶聊天。他喜欢和我谈论很多事情，海建和我一样，是个自卑的人。但是人是超级实在，我们四个发小谁家有些修修补补的活海建总是第一个到，什么活都会，包括我父母也很喜欢他。地里收点什么大蒜，花生，菜都给送，我不在家也是一样，父亲好几次去医院，也是跑来和我搬搬抬抬。“陈哥，嫂子”“哎，快坐海建”“伯伯身体咋样”“好多了现在，坐吧，尝尝我新泡的茶”“哈哈，好”“今天不上班吗”“今天休息，昨天晚上俺大姨子打架，又去他们家劝了很久”“挣钱挣的太多了所以抽空闲忙的打个架吗”“哎，还真是，这不是孩子他姨夫种棚吗挣了些钱，在桥上买了楼，为了孩子上学，买上楼这就觉得自己在村里厉害了，也不干活了，棚里忙的不行他在家里喝酒打牌，俺大姨子不干了，为了这个没少打架”“嗯，那没办法啊有钱了”“哈哈，你和嫂子结婚吗今年”“结婚”“嗯，可赶紧结婚吧，就差你了”“嗯，好事多磨”“不能光磨了，耽误孩子长啊”“哈哈”“嫂子你那里做什么的多一些”“啊，我还真不知道”“她是城里人”我赶紧解释到“奥，那真好，你来我们这里能习惯吗”“习惯啊，很喜欢这里”“那就行”“晚上去哪里吃”“哪里也行啊一会问问都有空不，我请”“你请啥”“我请俺嫂子吃顿饭”“哈哈，这么好”“等你和陈哥结婚，到时候我们几个在家做菜吃，回归一次，咱不去饭店了，行不陈哥”“那得耽误大家挣钱啊  ”“你结婚是大事，也好久没有热闹热闹了，去饭店吃饭就是走个流程，有啥意思，在家，自己买菜，一家人都来帮忙有人情味，你对去哪里吃饭有要求吗嫂子你那边什么标准”“啊，我都不知道呢，我都行，我听陈楠乔的”“那就这样吧，到时候我给你做菜，在请几个大师傅，你家里的客人也不多”“嗯，还真是，我不打算请朋友了，光请请双方家里的亲近的亲戚就行了”“你那些朋友同事什么的都不喊吗”“嗯。不想喊了，在商量商量看看吧。现在觉得很多事没有什么必要”“那不定啊，该请的还是得请啊”“嗯，家里亲戚什么的该请的还要去请，远点的就算了”“那伯伯这些年随出去的礼可不少啊”“哈哈，不看那些老黄历了，结婚为了幸福，不想那么多了”“你现在和我们三个的思想是直接不一样了”“那我这样是好还是不好”“没法说，但是有一点，就是什么事都想听听你的意见”“嗯，我现在就是简单有效直接。只考虑事情的双方”“嗯，你能干大，也许就是因为这。光想东想西的啥事也干不成”“我也得想啊”“你想啥啊，家里的啥事不用你管，柴米油盐你又不操心，人情世故有伯伯和婶婶，再说你对这些事也不上心”“不是不想上心，是那时候穷的时候你在上心也没有用，现在就更随意一些了。你看那时候咱们一出去玩就是十三口人，你一家四口，哥哥一家四口，磊哥一家四口加上我，我觉得这可能就是要用心的地方”“嗯，我就不行，放不下，家长里短的净事事”“也挺好，操心的点不一样，关注的点也不一样”“嗯，家里还装修不”“家里不动了吧，就这样吧，唯一就是张店的房子要装修一下”“不用”朱亦如接过话去“不用装修，住在哪里都行，装不装修的”“那在老家住？”“回张店吗”她看着我问到“都行，去南京也行，张店装起来吧，万一去住呢”“嗯，随你吧，我都行，在老家也很好”“那老家你看看还装不”“嘿嘿，我想弄成民宿那个样子”“也不是不行”“民宿？咱们这个不好改都是砖混，不好弄”“你看海建，陈楠乔，我想把前面这一块去掉，改成大玻璃直接落地，这里铺上地毯，院子里水泥地拆掉，铺上草皮，这边弄个秋千，这里弄个小花园，在这里弄个喝茶的地方”“哈哈，咱们这里不行啊，天气也不行”海建笑着说道，“也行，不行咱拆了吧，重新盖”“现在还让重新盖吗”“应该让，凭什么不让，咱在咱自己的地方，这样直接把东边那一间站起来，盖一个两层的，找个人设计一下，你说呢”“我觉得行，那我就在家住了，我哪里也不去了”“别折腾了你，说不定哪天就拆迁了咱这里”“拆迁，不是说不拆了吗”“现在哪里有准啊，嫂子你爱吃什么啊，我找个地方，晚上我请客”“又让你花钱呢”“哈哈，这钱我愿意花，可看这你们快结婚吧”“嘿嘿，我都行，你熟悉，你推荐一家吧”“好，那咱去金太阳吧，行不陈哥”“行啊，那问问他两”“嗯，我打电话，我去接老婆孩子去，你两直接开车去吧，我就不过来了”“行，电话联系”“好，那我走了，一会见嫂子”“好一会见”

    之所以会特别回老家，我想就是因为人情味吧。冰冷的房子不算家，真正的家，是味道，是回忆，是人间烟火气。父母在哪，哪里就是家。我们在一起，就是家。马上就要组建我们的家，你，我，还有我们的孩子，现在想想，我要怎么设计这个家，我要怎样让这个家里每个人都幸福一些，都快乐一些。我想这一切值得期待，更值得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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