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归墟

    忙忙碌碌，一年到头，好像八岁时候的春节就是最后一个春节一样。在也没有记忆中的那种兴奋悸动和幸福感。长大了之后好像这只是一个年龄增长的里程而不是什么可以休息放松的假期。那又有什么办法呢？都在变，这个世界都在变，变得越来越陌生，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好像什么事你早上不去做就到了下午一样。我讨厌这感觉，却又无可奈何。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好像一下理解了那个下午晏殊的感慨。跨越时空又有什么不可能呢？只是这个世界里，没有童话。只有故事，至于那些故事你想怎么样去演绎，那完全是自己的事情。你要为自己的事情负责任。当你懂这一切的时候你就长大了。

    就这样一年的工作结束了，阳光明媚，在阳台上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感触颇深。回想一切，最幸运的最幸福的事情不是拥有了什么物质上的东西，还是觉得有你才是最好的。喜欢你坐在副驾上，唠叨你工作的事情，喜欢你偶尔的抱怨和不开心。我总是想把最好的给你，却经常忘了问问你，你喜欢什么。有时候你会说很累。其实我知道你很勇敢，也很坚强，我给你拥抱，也给你自由我想才是最好的选择。

    “大叔你在干嘛。”“我没事呢，等着去接你了宝宝。”“你先回家吧。我让我爸来接我。”“不用，说了送你回家。”“你家不是还什么都没买吗？”“没事，我在这里买点带着回家就行。等你，安心上班吧。等你。”“好吧。”一年的最后一天了，还是想和你在一起。就暂且把所有的事情都搁置在一边吧，不去想。现在就把时间都留给你。大街上熙熙攘攘，买年货，搞促销。我想这大概是人们劳碌一年最享受的日子了吧。想起自己小时候家里的窘境，父亲应该最愁的就是过年了吧。买什么都显得捉襟见肘，很长时间里才没有在年根的时候去家里要账的人。那时候父亲的苦大概不是我能体会的吧。只是现在不会，永远都不会。我要给你们最好的生活。从我懂事那时候，从你病倒的那一刻，我接管这个家所有的事情，你就安心的生活。剩下的我来。每次和我妈说的时候，我妈都好像不懂我，但是又有一点怀疑，我知道，不是那么容易，但你要相信我。就像当初一样，我说我可以，就是让你和爸爸过上更好的生活。

    而守护你成了我最开心的事，好像什么事情都可以给你讲，我也知道你听不懂。其实我希望你一直听不懂。回忆着那些事情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陈总，回家了吗？”“还没有呢，你走了吗？”“我也没有找你喝茶。”“行，我在家，你来吧。”老朋友刘哥，这是我来这里第一个朋友。做了点小生意，好久没有联系了。一个电话来喝茶。我收拾了一下茶桌，突然看到你放在桌子上收拾好的东西，我愣了一下神。敲门声就响了，“来了。”“啥时候回家过年。”“刘哥，来坐坐。刚泡上茶。”“嗯，走到你楼下了，问问你走了吗？”“这不等着她放假，一起走。”“三十了还不放假啊。”“嗯，在上半天一会差不多了。”“最近怎么样啊？”“还行啊，饭店也营收也不错。”“看新闻了吗？南方出点了点情况。”“嗯，看了，我在南京的时候看了。应该问题不大吧。”“这次看应该有点严重。”“嗯。”只是想象到会有点严重想不到这件事情会这么严重。“我不行看看过了年，跟你干吧。”“好啊，到时候看看，你随便找个职位。反正磊子你也熟悉。”“那个是熟悉。主要我这行，现在不好干啊。”“行啊，行啊。我正好还有别的打算。正是用人的时候。”“孩子读书，你嫂子挣得钱又不给我，光指着我这几个钱不够花了。这就上初中，开支是越来越大了。”“嗯，我明白。到时候你就在淄博就行，也能顾上家里。”“嗯，这不才想这个事，出去我是出不去啊，得看孩子。”“嗯。”“我这和你说一嘴，我就走了。”“好，看看过了年一起干点事。”“嗯，我走了，等你回来在哈酒吧。”“行。”送走刘哥才想起去看你收拾的东西，那封信我想我可以一直装作没看见。

    像是一场没有预测的突然而至的雪，又像是没有任何征兆的瘟疫。或许是我太过于依赖自己一直以来的感觉吧。所有事情好像都停止了在这一刻。

    日上三竿，才想起还有两个人。“魏，你起来了吗？”“起来了陈总和张大小姐在吃早餐。”“哦，还以为你们起不来。休息的怎么样？”“还好，你在干嘛陈总。”“没事了准备接你们逛逛。”“好的，在大堂等你。”“好的。”路上开始熙攘起来，忙着购置年货，虽然比之前的那种氛围淡了很多，但是年作为中国传统的节假日还是很重要的存在。酒店大堂人潮攒动，有的再订年夜饭，有的在预定亲朋好友来访的房间。酒店的布置也迎合着今年的氛围。“陈总。”“哈喽，怎么样饭还吃的惯吗？”“还好，陈总，我们去哪？”“有一个新情况，要不你们先回家吧。南边的情况好像不大好。”“你是说这个传染病？”“对啊，现在看新闻好像很严重。”“嗯，也行，不行我就和张大小姐，订个车票回去。”“好，你订票，现在我带你们去买点东西带回家。”“陈总，我不想回家。”“你不想回家，大过年的你不陪陪父母？”“我在家那不是陪父母，是鸡飞狗跳。我在这吧，让魏经理自己回去吧。”“那你这样，你给你妈妈打个电话，请示一下，尊重一下她意见。”“好。”“陈总，去买什么，这车票还不好定呢。”“那你这样看看有没有往南走的车，只要有你就买，在上车补票就好了。”“厉害啊，有去徐州的。”“订。”“那个，那个，我可不可以也不回家？”“你家就你一个男孩子，常年在外，过年你不陪陪你父母好吗？”“是不好。”“所以回家。我去买点特产你带给你父母。”“别了陈总，我父母已经很感谢你了。”“走吧。怎么样，你妈妈什么意见。”话还没说完呢，电话来了。“陈总”“你好阿姨”“过年好陈总，张晴不想回来就让他跟着你吧，给你添麻烦了，也让她多学一点，回来总吵架也不好。”“好，那好吧阿姨，你不用管了，我来安排。”“给你添麻烦了陈总。”“没事。”“我都不知道，我该和谁亲了。”“什么意思？”“我这亲妈，不管我，倒是先给你打电话了。”“还不是关心你嘛，才给我打电话，这样，房间在续住上十天吧。”“住酒店啊？”“要不呢？”“你过年不回家吗？”“回家啊，今天晚一点就回家了。”“我想去你家，我还没有在农村过一次年呢。”“额，这如何是好啊。不知道怎么安排你啊。”“不用，你吃啥我吃啥，你咋安排我都听。”“不是，主要是农村事多，你一个姑娘家去我家不合适啊。”“哎呦，你怎么还有这观念啊，你女朋友呢，一块回去不行了。”“不，她回她家过年。再议吧，先去买东西让魏先回去。”陈总，不要买一些，坐车也不好带。"“给你父母买点东西，来带点这个酥锅，带点炸肉，买上两只烤鸡。这都是特色，味道不一样，带一箱鸭蛋，再来个烧饼。”“够了，够了陈总。车上不好带。”“那你不行，开车回去吧。”“那你开啥？”“我在给你找一辆。”“那也行，我不太喜欢做动车，嘿嘿。”“样吧，等着。”餐饮放假了，现在还有几辆车都闲着。“海建。”“嗯，陈哥，咋了？”“你在哪里？”“我在买年货呢。你回来了吗？我刚才看见婶婶在集上买菜呢。”“我还没回去呢，谁还在这边？”“唐哥还没走应该，你给他打电话吧。”“好。”“给你买些菜吗？”“不用，我一会接着宝宝就回去了。”“好了。”“唐哥，你走了吗？”“陈总，还没有，刚给大家发完钱。怎么了？”“嗯，你弄完赶紧回去吧，也不早了。”“嗯，收拾一下，你还过来吗？”“嗯，我买点东西就过去，你等我一下。”“好的。”“还有哪个车在店里？”“还有买菜的奥德赛还有那个gl8。”“嗯，你开哪个回去？”“我不开了，我的车在这里，一会我开我的回去。”“好。一会我忙完，过去找你。”整理完一切，时间就不早。赶到饭店，送走老魏，一切都被这个暖阳照耀的，迷失了，差一点就又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忘了身边还有一个她，“你还是先住酒店吧，我先去接宝宝。”“好吧，那我过年不会也在酒店吧。”“我接着宝宝，你一块和我们回家，在商量吧。我先走了。”其实我是很矛盾的，我不想因为一个外人影响我和你的感情，但是说你一点也不介意我是没有办法相信的。而你留在家里的那封信，就是最好的证明。“大叔，我还是离开你一段时间吧，和你身边那个姐姐比起来，我什么都帮不上你。我也不知道我好在哪里，现在感觉哪哪都是自己的不是，我想先离开你一段时间，考虑好在找来你吧。”这些话深深的刺进我的心里，我知道，是我欠考虑，又没有想到这个留过洋的人，这么直白而又热烈。是我不好，一切都好像是注定，只是你不知道宝宝，在我心里，除了你，没有别人，但是在处理事情的立场上我没有办法，把一切都分的那么公平和清楚，我只是知道，我的心一直在你那里。而我更清楚的知道，爱情从来都是不会一个人的事情，这么多年的经历也告诉我，你要走我是留着不的，我只能把我认为的最好的给你。可我不想失去你，在我这里比你大那么多也是我最自卑的事情。

    “大叔”“嗯，宝宝，给你买了些东西，和他们逛街的时候。”“不用给我买东西了大叔，我都有。”“嗯，走吧上车先回家，收拾一下在送你回家。”“那个小姐姐呢？”“她回酒店了。”“那她不回家过年了吗？”“嗯，她不回去了。”“那她住哪？”“给她订了酒店。”“哈哈，那大叔一直让人家住酒店多不好，再说大过年的。”“没有地方安置她啊实在是，她非要给我回家，回家咋说，也是麻烦。”“说是你女朋友不行了？”“闭嘴，只有你啊，你不去，谁都不行。”“嘿嘿，大叔，我留给你的卡片你看了吗？”“嗯，看了。今天不谈这些好吗？好好过年。”“大叔，逃避不了不是吗？”“我没有逃避，有什么事情，等过了年回来再说。高高兴兴的送你回家。”回到家，收拾完东西，我抱住了你。你没有像以前一样回应我，我大概知道你在想什么。“走吧宝宝，送你。带着这些东西。”“这么一堆呢大叔。”“嗯，过年嘛，奥对了，还有酒店的分红，虽然不多，但还是有你一份，这是当初的承诺。一会我打你卡上。”“不要大叔，我什么都没有帮过你。”“可这个酒店就是为了你弄的啊，没有你怎么会有这个呢？”“嘿嘿，好吧，那你多少给我一点就好。多给店里那些人发一点。”“嗯。走吧上车。”“那大叔，你啥时候回家？”“我送你回家我就回家了。”“那···那个姐姐？”“奥奥，我天呢，又把她忘了，还真是个麻烦。”“不行让她住咱家吧大叔。备点东西给她。”“也好，那你和我去找她吧。”“嗯。”一路上，我能感受到你的情绪，你也应该能感受到我对你的爱，始终没有变过。我总觉得时间不够，应该用在去创造更多的事情商上面，或许是我过于武断了。没有照顾到你的情绪。“张大小姐，我和宝宝在酒店大堂，你下来一趟呗。”“啊，要退房吗陈总？”“那倒不用，你先下来。”“好的，马上。”“陈总。”“哎，你好。”“你好”“你怎么样，住在这没问题吧。我送宝宝回家，今天晚上要在家过除夕夜。”“啊，真要留我自己在这啊。”“那要不呢？”“我去你家行吗？还没有在农村过过年呢？”“那不行，你去了，家里人又要乱猜影响也不好。”“那好吧，我自己在酒店吧。你明天回来吗？”“明天也不回来，要后天才能回来。你在酒店住两天吧，我回来在带你玩。”“好吧。”“哈哈，小姐姐，你要不和我回家过年吧，你和大叔去确实不方便。”“和你？真的吗？不会打扰你吗？”“不会的，咱们都是女孩也方便。”“哇，太好了，陈总，你看，你还不如一个小姑娘。”“好吧。”“大叔，就让小姐姐和我去吧。我两一起没事的。”“那好吧，那你去退房吗？”“不退了吧，几天就回来了，我带几件衣服就好了。”“好吧，你赶紧。我们等你。”“宝宝，真的可以吗？”“那你咋办大叔，大过年让人家自己在酒店也不是个事。”“谢谢你宝宝。”“臭大叔”

    一切总算收拾好了，一年就这样过去了，翻阅一整年的日记，只有你，只有你让我感觉这个年和别的年不一样。而自己那么多年的坚持，也好像得到了回报一样。我知道，要来的故事我们挡不住，不管你喜欢不喜欢。要来的事情其实没有对错之分，在生命的长河里那都是好事，只是在某个生命的阶段会让我们体会不一样的感受。对和错其实没有那么重要。我们也应该学会拉长时间的距离，站位未来看现在发生的事情。我们能体会的就是喜怒哀乐，但其实还有很多生命更宝贵得事情我们是没有资格的。

    一场没有预见性的瘟疫，就这样悄然的爆发了，没有预料，没有准备，一切都慌了，感觉整个世界都乱套了。而事情又不会因为它的突然到来而停下。于是那样的故事又一幕幕在面前上演。人性也好，本来面目也好，一切都应该被温柔的对待，但是那个为此而牺牲的英雄和同胞们值得被纪念。怀着沉重而又无法释怀的心情，去面对，去坚强的活下去。清零，在此刻是多么圆满的数据。我想2020年也一定会被铭记吧。会被铭记在那些日复一日的记忆力或者那些忽然想起的瞬间里。更难以忘记是身边那些发生的故事，那些发生在平凡而又伟大的人身上的故事，让人感动。你可以无比自豪的说，人间值得。生在这个和平的年代，生在这个温暖的时代，生在这个红色信仰的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