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公布病毒
接下来这周，成卉都没来上课，白辛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也有猜测，只是她觉得自己的猜测有点荒唐。
至于白奚，并不关心成卉是否有到学校来上课，成卉来没来，与她无关，对她也没影响。
十二月五号这天，白奚就到了巫市，和她一起来的还有宫勤，毕竟对于生物药剂之类的研究，宫勤才是专业的。
五号下午三点多到的钱琨他们所在的酒店，将钱琨一行人带去了宫勤提前让人安排的医学实验室。
巫市的医学实验室设备并不齐全，不过好在宫勤在几天前就已经让人从京城运了很多设备过来，一到实验室，宫勤就穿上防护服拿着那个懂医学知识的小队成员收集的残留药剂进了无菌实验室。
半个小时后，身着防护服的宫勤走出无菌实验室，防护服里的宫勤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看不到表情。
“你们把这些防护服都穿上，赶快！”宫勤的声音严肃，说着打开屋子里的一个装满密封防护服的箱子。
闻言，在场众人包括白奚在内全都拿出防护服穿上。
在所有人都穿好防护服之后，宫勤才语气冷沉的道：“现在那个试剂的成分解析出了小半，是一种病毒，带有传染性，但具体的其他性质和结构还在解析之中。现在病毒的传染性会通过什么方式传播还不得而知，所以现在你们最好在结果出来之前都不要脱下防护服，也不能离开这个实验室，待会儿你们会被带去做消杀和采样，得做好心理准备。”
宫勤的言外之意就是，现在在场的人可能全都被感染了，而往更严重的想就是，现在病毒可能已经在整个巫市乃至是全国，更甚是世界都已经传播起来，这对与白奚和钱琨等人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因为若病毒的传播程度真的已经到最坏的地步，那这病毒的传播途径当中可能就有空气这一条，而造成全巫市、全国甚至全球传播的，就是钱琨这些打破了试剂容器的人。
因为如果不是他们打碎了这个东西，这个病毒就不会暴露在空气中，就不会存在在巫市开始被传播的可能。
在场个人都能想到这一点，心情都在往下沉。
白奚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秦岳说过她会后悔，到时会被良心折磨。
打碎瓶子的是钱琨等人不假，但让他们来巫市阻碍尤里西斯·唐·修斯和尤里西斯·尉的人是她，是她下达了这个命令，那么，推算起来，她也是造成病毒泄露的元凶。
接下来两天，宫勤一直在忙着解析病毒，在这两天里，病毒的一些性质已经被分析出来了，但还有一些性质是宫勤都不敢轻易确定的。
这两天里，白奚和钱琨等人的血样分析结果也已经出来了，除了白奚之外，其他人的血样中都检查出了问题，但因病毒解析并不完整，所以还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感染上了这种病毒，但十有八九了。
宫勤自己也取了血样检查，和白奚的结果一样，没什么异样。
钱琨和那个小队的一共十一个人，全都被宫勤专门隔离了起来，现在整个实验室的人员都被宫勤要求着穿上了防护服。
12月8号这天早上，白奚被宫勤叫到了病毒研究室外的大堂，白奚到的时候，除宫勤之外还有四个人，其中两人还是白奚的老熟人——冼明尘、秦岳。
另外两人白奚并不熟，但偶有听冼老和宫勤提起。
钟疏嶙，诸赤国工程院院士，国际上首屈一指的呼吸道内科专家；齐璜，京城传染病研究所所长，京大医学院院长。
想到这两人专攻的研究方向，看来病毒的传染性和会引起呼吸道感染这两点是没跑了。
白奚跟在场的三位长辈一一打过招呼之后就坐到了冼明尘身边。
现场气氛有些沉重和压抑。
最终还是宫勤开口了：“钟院士，齐所长，冼老，秦先生，两天前我便将病毒之事上报到全国卫生健康委员会，相信诸位对如今的情况都有了解。现在的情况就是，已经确定了这种病毒的传染性和一部分致病机理，这种病毒会引起呼吸道感染这一点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就在今天凌晨四点半左右，第一个发病的病人出现了，病人体内就存在这种病毒。”
宫勤注意了一下在场的人的表情，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凝重，但是这还不是最严重，他接着开口，将现在最严重的隐患说了出来。
“现在已经有病人出现了，而病人明确表示去过巫市国际机场，而机场正是病毒最开始出现的地方。国际机场，是一个人流量有多大的地方不用我多说，现在巫市的这位患者可能只是我们发现的首例感染病毒者，但这并不代表就是全国或者全球首例，只是其他地方的人并不知道，只会当成是普通感冒。在生物病毒方面，冼老是专家，昨天冼老到了之后就再次解析了病毒，得出了一个不好的结论：这个病毒，有七成的可能具有可变异性。”
“没错，这确实是我昨天解析后得到的结论，但病毒会在什么情况下变异会往哪个方向变异，这些都是未知数。”冼明尘见宫勤似乎说得差不多了，便接过话茬：“现在我们该考虑一下是否要向外界公布这种传染病毒的存在。”
冼明尘的话音落下之后，原本还有些交流的钟疏嶙、齐璜和秦岳三人瞬停住，然后互相看了看后望向宫勤。
现在在这里的六个人当中，除了宫勤，没有一个人参与政界，而宫勤除了是总统的儿子之外，还有一个身份——诸赤国卫生厅厅长，这个身份也是最适合决定是否向外界公布病毒的身份了。
白奚也看向宫勤，她希望公布，越早越好，毕竟这种具有传染性的病毒，越早公布，就能越早让人防范，那也就或多或少能少让人感染病毒。
宫勤也不犹豫，只思考了一小会儿，便站起身。
“这种病毒，越早公布越好，我会向卫生厅那边说明情况。”说完，宫勤就打算离开这个大堂，准备给卫生厅那边下发指令，“诸位稍等一下。”
但在这时，秦岳叫住了宫勤：“宫厅长，我不得不提醒你一点，那就是我们国家的卫生厅一旦公布了病毒的存在，在其他国家都发现了感染病毒的人之后，那作为第一个公布病毒存在的国家，定然会被第一时间认为是病毒发源地，届时会是什么场景境地，您真的要考虑好。”
宫勤闻言看了秦岳一眼，没说话，径直走出大堂。
对秦岳说得这番话，宫勤不是没考虑到，但是现在不是想着这些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为控制病毒扩散做准备。
十分钟后，宫勤回到了大堂，宫勤刚坐下，手机就响了起来。
宫勤拿出来一看，是他的父亲，诸赤国现在的一把手——总统宫濂崇。
“总统先生，您是有什么指示吗？”宫勤接起电话，话语间是尊敬。
公共场合或者有外人在场之时，宫勤对他父亲的称呼一直都是总统先生，只有在私底下才会叫“爸”。
“卫生厅委员已经跟我说了，我赞成你的做法，但有一点，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宫濂崇语气也是公事公办，但其中不乏对自己儿子的担心。
宫勤先是一愣，没有想到宫濂崇会问这样一个问题，毕竟现在是在谈公事，还是关乎民生的大事，宫勤只得回道：“程序如此。”
确实是程序如此，毕竟如果他不是宫濂崇的儿子的话，在解析出这种新型病毒的危害之后想要将这种病毒公布出去也是得走这道程序，是压根不可能直接将这样一个病毒的研究告诉诸赤国的总统的，而这道程序本就因为他是总统儿子的身份得到了加速处理，才会让宫濂崇在短短几分钟收到病毒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