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当年的经过
李元婴咳嗽了一下，先前走了一步，背对着我们向老头微微鞠躬：“晚辈李元婴。”
老头眯起的眼睛打量了一下，干笑了几声，念叨了几句：“李元婴，呵呵，李元婴。”随即又看向我们，说道：“真是后生可畏啊，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
“祖宗，该吃药了。”大黄端来一碗汤药恭恭敬敬地递到老头面前。
屏风后刷刷走进来四个穿着丫鬟衣服的小黄鼠狼，各自捧着洗手盆，痰盂，手帕，和蜜饯。
我看了看，真奢侈啊，连端盘都是红杉木的，痰盂上都都是雕花的。我这喝水也用不上这么名贵的东西啊。
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大黄拿起一小块蜜饯喂给老头，又象征性地擦了擦老头嘴边，然后熟练的站在了一旁。
“后生啊。”老头叹口气，微微皱着的眉头在砸了砸嘴里的蜜饯后又舒展开来，“你们此次前来，可是受了那猎户所托啊。”
我点点头，诚实地回答道：“是的，但我想事实可能不是这样，他说您杀了他全家。”
话音刚落，大黄便喝断了我的话：“岂有此理，如此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他害的我们”
老头剧烈的咳嗽了几声，他缓缓伸出手示意。大黄立刻识趣的闭上了嘴，乖乖站在了老头身后。
老头咳嗽完，攥着的拳头慢慢舒展开，表情也似乎好了许多：“那猎户伤我仙身，毁我道行，杀我后辈，剥妇皮囊，抢我家宅，如今倒要颠倒黑白，真是奇谈。”
我们四个互相看了几眼，而后转向老头的那边。
“可以告诉我们经过吗？”我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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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即将介身千年道行的黄天德，在即将讨封的前一天，喝多了些酒，稍许有些人形原型不分。
所以在老付眼里，就是一个会直立行走的黄皮子。于是动了贪念，看着这黄皮子的皮毛油光水滑，见人又不跑，心生歹念，开了枪，被击中的黄天德自然是赶紧逃离。老付便是一路跟着黄天德走到了他家的老宅子边后，消失不见了。
老付见状乐的是直拍大腿，他只以为黄天德是钻进了草丛里，心想可算找到了个发财树，想着发财，也顾不得什么想法。老付提着家伙什就跟着进了宅子。
刚进去，老付就被面前这假山假水羡慕的直流口水，却也没忘了此行的目的。他掏出兜里的打火机便点着了院子里的草坪。
动物对于火是天生的惧怕，在火光冲向了房屋后，老付眼前的幻想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一群黄皮子凄厉的叫声，还有个别带着幼崽逃跑的大只黄鼠狼。
老付手疾眼快，扣动扳机连开数枪，应声倒地几只体格较大的黄鼠狼。老付犹嫌不足，但奈何刚才的几枪更是加速了其余黄鼠狼逃跑的速度。只得作罢，老付从口袋里掏出匕首，就地剥了眼下黄鼠狼的皮。
就在这时，老付抬眼看到草丛中那只刚才被自己击中的黄天德，立马来了兴致，他拿起身边的枪冲着草丛果断就是一枪，奈何黄天德早有预知，他看了看被老付剥皮的几只同类正凄惨的哀嚎，转身消失在了那里。
“他妈的！这畜生，算你跑得快。”老付啐了一口，不甘心的放下枪拿起麻绳把地上的皮毛穿起来，心满意足的下山去了。
山脚下，黄天德捂着中弹的地方，看着老付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仇恨。
五六只黄皮子卖了小一万块钱，老付乐坏了，认为这是老天给的财路，第二天，老付收拾着猎枪和背包，看着躺在炕上无所事事的大儿子，喝道：“你起来，天天吃饱了就趟炕上，年轻轻的早晚废了，快点起来，跟我上山。”
窗下趴着偷听的小黄连忙跑回山上把老付的事情告诉了黄天德。
本来马上修成正果的黄天德，被这一枪废去了半身修为不说，还眼看着自己的族人被杀害剥皮。一听老付要上山，黄天德立马派大黄去查看。
大黄本身就对老付恨之入骨，自己当日出门采药，哪想回来后妻子孩子除小黄外全部被杀剥皮。誓要老付付出代价后，大黄便下了山。
在山脚下等了许久，大黄终于看见了老付带着自己的儿子进了树林，他立马窜出树林，从老付脚下窜了过去。
本就难得一见的黄鼠狼，又看见了这么大一只，老付激动坏了，忙拍拍身边的儿子：“快看，快看那个黄皮子，就照那么大的打听见没。”
说罢，老付端起枪就环顾四周，他料定，那只黄鼠狼跑不了太远。
大黄躲在了厚厚的一块石头后面盯着付家父子俩的一举一动，瞅准时机，大黄一下跳到老付儿子的脸上，用力的抓挠，嘴里还发出类似于打喷嚏般咔咔的尖锐叫声。
因为黄鼠狼在儿子脸上，老付也不敢开枪。
倒是老付儿子，被挠疼的气愤，终于促使他举起枪，又怕过多打坏皮毛，他选择冲着大黄的尾巴准备开枪。
“别开枪！”老付惊呼，正向阻拦。
‘砰！’
几乎是同一时间，老付的呼喊声，和枪声同时响起。
而在枪声即将响起的一瞬间，大黄化作一股青烟，消失了。
本该打在大黄尾巴上的子弹，射进了老付儿子的脖子处，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了老付的脸上。
看着儿子应声倒地，老付丢下枪扑了过去，他抱住地上的儿子，企图用手捂住喷涌出的鲜血，眼泪止不住掉下：“儿子，儿子。”
那一天，老付儿子死了，死在了老付的怀里，他痛哭到嗓子沙哑，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发誓一定要找到大黄为儿子报仇。
过完了儿子的头七，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几岁的老付，带着行李，上山了。
这次，他又来到当初跟着黄天德来的宅子附近。只是这里已经是一处岩石，周围长满了杂草，老付一个草棵一个草棵的找过去，终于在最中间的岩石下面，发现了一窝黄鼠狼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