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虚惊
《深海》的宣传效果炸裂，质量也上佳，不管是预售成绩还是首周票房都远超同期，表现出了大爆的潜质，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剧情太过沉重致郁，这片子高开低走的趋势很明显，才刚进入第二周就有了萎靡的迹象。
其他片子就更加拉垮了，简直一部能打的都没哟。
让观众喜闻乐见的是，整个档期里投资最大的一部电影也扑街了。
当然，让大家开心的不是大片的扑街，而是这部片子是苏浅主演的。
唱不红的姜萱，演不红的苏浅……
姜萱已经大红大紫，甚至火到了国外，而苏浅依旧在泥潭里扑腾。
《夏洛特烦恼》重新开始拍摄的时候，苏浅也来到了剧组。
名义上当然是来找楚灵玩顺便探班，但实际上的心思谁都清楚。
整个剧组立即人心惶惶，生怕楚阳顶不住压力，让苏浅参与进这电影里来。
这妹子身上的玄学真的太猛了，谁都不知道已经带飞了姜萱的楚阳带上她之后还能不能飞得动。
本来就有点患得患失的李晓又慌了。
也不知道是哪来的消息，说苏浅看上了这片子，想当女主角，楚阳不敢得罪上头的大佬，已经在慎重考虑了……
李晓并不认为这是空穴来风或者危言耸听。
娱乐圈里拍到一半，甚至拍到了尾声还更换主角的事多了，苏浅如果真的看上了这个角色，恐怕都不用通过楚阳，只要随便跟李晓的公司打声招呼，公司恐怕都得乖乖让李晓把角色让出来。
心里有了这层负担，李晓好像是为了证明还是保住什么一样，演起来的时候就更加认真和努力，呈现出来的结果就是……用力过猛。
“咔！李晓，什么情况？”
“对不起，导演。”
李晓也不知道自己哪儿做错了，反正先道歉了再说。
她真的是很努力地在演，而且自以为已经做到了极致，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楚阳这里就是莫名其妙地过不去。
周文之类的老戏骨当然知道问题在哪儿。
欲速则不达，楚阳一直在强调这是喜剧，心态要放松，李晓现在这状态演正剧还行，甚至如果她的喜剧风格是一本正经地搞笑那种的话问题也不大，但偏偏马冬梅的人设是大大咧咧的，李晓现在的状态让表演痕迹显得太重了。
但这一幕落在一些表演经验不足的人眼里就有了不一样的解读。
果然，准备挑刺，然后动手换角了……
恶性循环之下，开拍以来一直顺风顺水的《夏洛特烦恼》第一次出现了不和谐。
楚阳不是要求严苛、气到头上的时候恨不得把演员吊起来抽的魔鬼导演，也不是那种什么时候都温声细语、八风不动的老好人，但轻易也不会在片场发脾气，只不过当李晓越演越不对头的时候，他的语气也不禁开始严厉起来。
苏浅不知道这一切跟自己有关，她真的只是来散心的。
这姑娘是真的被打击得心态准备崩了，数来数去，圈子里称得上朋友的只有楚灵一个，当然要来她这里寻求安慰。
楚阳身在局中，一时竟没看穿这一层，还以为是李晓生活上出了什么事，正想找她聊一聊，没想到姜萱竟然就先看透了，先提醒了他。
“怕被苏浅顶替？”
“当然了，”姜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无所不能吗？这多明显的事啊，苏浅一来李晓就开始不对头，偏偏苏浅背景又大的吓人，不是害怕被换角还是什么？”
楚阳一拍额头，“好像还真的是。”
说到这儿，姜萱也好奇地道：“所以苏浅真的没给你施加压力？”
“想多了，人家就是来玩的……当然也有可能是想等我自己识趣。”
“那你是识趣呢还是识趣呢还是识趣呢？”
楚阳没有搭她这茬，而是想了想，道：“苏浅这层关系还是要经营一下的，指不定以后就有什么需要人家帮忙的地方。”
谁都像闷声发大财，低调不挨打，但随着事业越做越大，楚阳身上吸引的火力只会越来越多，想安安稳稳地发展下去，结交一些“有力人士”自然是不可避免的事。
姜萱道：“也太现实了，就不能是帮朋友？”
楚阳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跟苏浅是朋友了，但还是道：“半公半私嘛。”
症结找到了，剩下的就是去解决了。
楚阳特意打电话约了李晓，准备好好谈一谈。
李晓放下电话的时候整个身子仿佛都软了下来。
经纪人看她的脸色，心里也堵的慌，但还是强颜欢笑道：“楚导怎么说？”
“约我楼下咖啡厅见面，”李晓面露苦色，“可能是要摊牌了。”
经纪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搂了搂她的肩膀，安慰道：“这行就这样，看开点，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说完脸色突然严肃起来，“记住，别对楚导发脾气！哪怕你心里有怨气也不要表现出来，表现得大度点，而且要站在他的立场说话，知道吗？”
“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
经纪人还是不放心，又认真叮嘱了一番，“依我看，楚阳这个人还是挺重感情的，如果能让他心生愧疚就再好不过了。”
李晓点了点头，补了补妆，道：“走吧。”
两人来到酒店一楼的咖啡厅，发现楚阳连叶兰也没带，身边只有姜萱坐着。
“楚导好。”
“楚导，不好意思，来晚了。”
“没晚，我们早了而已，坐吧，”楚阳笑道，“又不是不认识，别那么客气。”
两人在他对面坐下，随便谈笑了几句，逐渐进入正题。
李晓悄悄深吸一口气，郑重道：“对不起，导演，这两天我状态不好，拖累了进度，实在抱歉。”
“状态不好没看出来，但紧张倒是真的，”楚阳笑了笑，“是不是我最近变凶了，怎么感觉大家都有点怕我？”
这话对面两人都不好答，好在姜萱在一旁，立刻接了过去：“凶不凶我不知道，但都怕你是真的，李晓姐明明演的那么认真，偏偏你还各种挑刺，不会是故意的吧？”
李晓吓得手里的咖啡都要掉了，“没有没有，是我做的不好，不关导演的事。”
楚阳给了姜萱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我自己挑的女主角，故意挑她的刺做什么？”
“那我就不知道了，”姜萱道，“反正大家都看在眼里的，如果想换人了就说一声哈，我也挺感兴趣的。”
“你当拍电影是拍mv呢？”
“你不是请了很多歌手来客串吗？为什么我不行？”
“这能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哪都不一样……”
两人旁若无人地插科打诨，李晓和经纪人却激动得双手都有点发抖。
弄了半天原来是自己吓自己，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