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外门师兄
丰国国都西边一百二十里外,清屏山。
此山钟灵毓秀,山险水清,山腰处有云雾缭绕,恍如仙境。
此山产各种名贵药材,以前常有药农来此寻觅,可后来大家发现,只要跨过山腰进入云雾之中,总有药农莫名其妙失踪,采药人便逐渐少了起来。
村民常称,此山有灵,山上有仙。
不仅如此,丰国皇帝的仪仗每年都会来此地造访一次,世人更加坚信,此地一定有仙人存在。
而此时此刻的清屏山顶。
黄溪宗侧厅。
谭庆正跪在地上。
如果让双盛城的其他人看见了,一定惊讶不已。
要知道,谭庆可是谭家商行的掌柜。
在双盛城,谭家商行一手遮天,谭庆的地位可以说是登峰造极,唯独比双盛城的城主低上那么一头罢了。
但是在这里,谭庆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而他的面前,空无一人。他跪的,不过是一把空椅子罢了。
尽管如此,谭庆依旧跪的笔直,头颅低垂,动也不敢动。
如此这样,足足跪了一个时辰。
直到一阵清风穿过,一双布鞋越过他身旁,缓缓走上台坐下,谭庆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要黄溪宗肯出面,那么不管是谁杀了他的儿子,抢了他的灵石,也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他抬起头,看着此刻坐在主椅上的那人。
此人极为年轻,剑眉星目,嘴唇略薄,身穿一身青色鹤氅,脚踩一双黑色布履。
说不出的仙风道骨,只可惜,双眼之中多含淫邪之意,坏了这一身的大好皮囊。
“你就是外门底子谭庆是吧。不好好替我黄溪宗做生意,跑到宗门来干什么?”青年悠悠的端起手边的茶杯,轻轻的吹着。
谭庆不敢怠慢,连忙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从运送的灵石的王昭被杀再到谭风死的不明不白,甚至还把那枚从来没有见过的暗器拿了出来。
“你是说,那贼子用你从来没有见过的方式杀了你儿子,所以你现在找我,是想给你儿子报仇?”
谭庆爬伏在地上,以一种极其恭敬的语气说道:“是的,还想请大师兄出马。替我儿子报仇。”
没错,椅子上这人,正是黄溪宗当代外门大师兄司空尧言。
其天资绝高,入门不过十年时间,就凭借筑基初级修为,坐稳了这外门大师兄的位置。
“可以。”司空尧言放下茶杯,淡淡地说道:“我帮了你,我有什么好处。”
谭庆点了点头说:“只要大师兄肯出马,我愿意出五百灵石,供大师兄修炼之用。”
足足片刻过去。
司空尧言没有答话。
谭庆心中暗自发苦,他知道,这位大师兄是对报酬不满意。
“我谭家商行还愿意再出白银两千两,到时候自有手下送到大师兄的父母手上。”
司空尧言露出一丝笑容,走到谭庆跟前,轻轻的把谭庆扶起来。
“谭大掌柜果然是个聪明人。这么多年,谭家商行为我黄溪宗也算是殚精竭虑。”
“今日谭家麟儿被杀,你既然是我黄溪宗的外门底子,我黄溪宗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谭风的事情,你放心,我这几日忙空了就去。”
还要过几日?这司空尧言,真是一头喂不饱的饿狼。
谭庆拱手说:“明日,明日我就差人将灵石送到黄溪宗来,还望大师兄对此事多多上心。”
“哦?”司空尧言笑着说:“谭掌柜的事,就是我黄溪宗的事。身为外门大师兄,在下义不容辞。”
“明日我就出发,到时候一定给谭家商行一个结果!”
听到这话,谭庆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心中恶狠狠的想到。
前有岳黎,后有司空尧言。不管是谁抢了他的灵石,杀了他的儿子,都死定了!
…………
丰国首都。
名叫四海城。
此城占地极广,长五十里,宽三十里,城墙高四丈有余。
当然,对于现代穿越过来的陈铭,也就是那样。
赶了足足两天的路,他才赶到四海城。
在缴了入城税以后,陈铭带着杨林,两人牵着马,缓步走在四海城的街道上。
丰国皇帝励精图治,这四海城内大街上摩肩接踵,挥汗成雨。
长街两旁,客栈、典当行、茶肆、古玩店、香烛铺、酒楼、武楼、杂货铺鳞次栉比。
当然,各式青楼画舫也是屡见不鲜。
况且现在已是傍晚,皮肉生意正是红火的时候。
暗自感叹一声人心不古以后,陈铭看见了自己想找的地方,大庆武楼四海分楼。
正所谓,行走江湖,什么最重要?
自然是一把上好的武器最重要,这大庆武楼的所售的武器,在丰国境内那可是有口皆碑。
这地方,不仅售卖武器,也卖天材地宝,功法秘籍,一个江湖侠客需要的行头,这里都有卖。
垄断生意的古代典范,陈铭一边感叹,一边朝武楼走去。
离得越近,越知道这武楼有多大,光是大门就有五米来宽。
刚刚走进大门,一个身着短打麻衣的小二就弓着腰迎了上来,笑着问道:“这位客人?是想买些什么呢?我大庆武楼是江湖上有名的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不管是百年的药材还是绝世的功法,我们这里都是应有尽有。”
陈铭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只是简简单单说道:“卖货。”
听说陈铭是来卖东西的,那小二脸上的笑容少了一些。
小二指了指二楼说:“二楼左边厢房请,自有朝奉给你的东西估个价格。换两个饼子应该没什么问题。”
陈铭脸色不变,就像是听不出来小二口中的嘲讽之意,“多谢。”
看着陈铭一步步朝二楼走出,那小二本来正准备接待下一个客人。
可他突然好似想起了什么,从袖中取出一张纸片来。
仔细看了看以后,他神色又惊又喜,匆匆的找了个理由离开武楼。
楼下发生的一切,陈铭自然是不知道。
他还在观察二楼的布置。
比起一楼的人流量来讲,这里的人就少了一些。
左边的厢房被隔成了一个个的小隔间,确保交易双方的隐私性。
时不时有人在里面进进出出,大多数人都是面带愁色,偶尔也有一两个喜难自禁的。
没过多久,陈铭等到了一间空的厢房。
他刚拉开门帘,可下一秒,一把鎏金长刀拦在他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