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弗瑞赛斯 一
《非零》第四季 第三集
时间一晃，三年飞快过去。
这三年来，让韦森有些无奈的是，联邦内的网络新闻上，韦森一干人没有看到任何关于瑞佩蒂特四号星域发生的事情，大家就这么保持着静默。
神殿不仅没有发布任何消息，就连弹劾议长的提案也销声匿迹了，此后更是沉默的像没有这个组织的存在。
而千星之城的覆灭，仅仅只有一些人在刚开始的时候发布了一些消息，但紧接着就被韦森带起的风潮给淹没的无影无踪了，现在的网络韦森已经找不到任何关于那场世纪大战的消息了，逝去的200亿瑞佩蒂特人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而瑞佩蒂特人另外的三个星域的人，也同样没有就此事发表任何言论。
这期间，唯一的变化就是反法联盟的运作没有任何停顿，就连招募星际探险人员的事宜也发展的异常顺利，并且还公告说，已经派出了几批云云。
和莎贝尔确认过一些事之后，韦森他们一直没有离开这片星空，因为韦森想去看看，这个让他一直存有负罪感、难以释怀的恒星系现状，所以就在这样一边等着老斯几人的再次进化，一边等着法拉瑞之光撤离。
前进号这时已经有80km长了，整个舰身的线条，在莎贝尔的参与下，开始慢慢的向法拉瑞人的审美观念转变，起初韦森是不赞成的，但是经过一系列的计算和测试，老斯还是坚定地采取了莎贝尔这个一等神官的建议。
小撒此时已经长成一个一米五左右的大姑娘了，小斯这次给韦森的感觉并没有长大，但变得更加像一个硅晶体了，就连老斯给他植入的一些机体都不能掩盖其激活能量后，变成一个透明晶体人的状态，莎贝尔知道后，看过之余除了表示惊奇之外，也无法提出任何的参考建议。无奈之下，韦森一干人只能听之任之。
这些事做完之后，韦森在老斯再次升级的算力面前，韦森他们也接到了那个巨大的法拉瑞人形战舰，似乎是完成了既定任务，已经离开了瑞佩蒂特四号星域的信息。
…………
这天，前进号在原来瑞佩蒂特四号星域的外围仔细搜了片刻，在莎贝尔的示意下，甚至动用了密磁囚笼的开放式扫描技能，接着他们又不放心的转到了恒星的附近，发现恒星环都已经被拆除后，几人才放心的瞬移到了原来瑞佩蒂特人的母星处。
来到此处后，几人都有些心情沉重，让老斯进行大范围的成像，但是几人很震撼的发现，不但那个炸毁的密码传送门被拆走了，就连两个宜居带的行星机器卫星，此时也就只剩下了一点残渣，整片虚空中，连一点人造物的残渣都没有留下。
整个恒星系因为引力结构的变化，似乎已经开始产生某种不好的变化。
没有看见想象中浮尸漫天的景象，让韦森灰暗的心情变得好了一些，但是他知道，眼前的一切只是假象，那个曾经人声鼎沸，星舰漫天的瑞佩蒂特四号星域，怕是按照法拉瑞人说的那样，永远的回归了虚空之神的怀抱。
韦森几人操纵着前进号走了一圈之后，韦森让老斯按着原来的数据，走到了两颗宜居带行星的中间，在观察仓的头部放上了一个点着三炷香的小鼎，拉着伊田静香面对虚空，恭恭敬敬的跪下叩了三个响头。
韦森阻止了老斯三人都想要效仿的举动，却没有阻止莎贝尔。
当莎贝尔也学着韦森和伊田静香上完香后，韦森一个人负手上前，静静的注视着眼前黑暗的太空，慢慢的闭上双眼，杀气凛然。
“此事因我而起，我必将为你们讨还公道……”
就在韦森陷入自己的情绪无法自拔时，老斯突然喊道：“那个弗瑞赛斯，他还在这里……”说着，老斯一顿，有点疑惑的继续道：
“他看到我们……又跑了。”
“弗瑞赛斯？反法联盟的首领……什么跑了？”韦森诧异的转过身。
“我刚才看到他了，走……去大屏幕”说着老斯迅速弹出光频，点击了几下之后，一个转身就消失了，紧接着小斯也没了影，韦森错愕之下，只好带着莎贝尔，牵着伊田静香和小撒，瞬间来到了舞台的大屏幕处。
只见屏幕上，放着的赫然是刚才老斯描述的事情，一个黑色带帽，脸带银色面具人形生物，从虚空中小心翼翼的浮现后，似乎是发现了前进号的存在，然后一个闪身，再次消失在了原地。
“这是什么状况，那天咱不是看见他传送走了吗……难道法拉瑞人的密磁囚笼没有抓住他……”韦森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灼灼的看向了莎贝尔。
莎贝尔此时反应很快，加上韦森一脸询问的意思，没有任何拖延：“韦森……要是密码携带者采用的是虚空潜行的方式，密磁囚笼是发现不了的……根据我看过的记载，当年那个星球般的密码携带者，就是通过这种方式离开的……所以……”
莎贝尔见韦森还是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生怕再次让韦森起疑，于是神情变得焦急起来。
“我……我们还有一种理论上的技术，因为密码材料不足的原因，一直没有试过，就是把密磁囚笼的合金材料配比中的密码材料变成951，按照理论推算似乎是能彻底锁住虚空，就连虚空潜行都无法离开……”
“951……”韦森神色一松，通过感应和观察，能感觉到莎贝尔的惶急和小心，似乎并没有就此事隐瞒什么，但莎贝尔说的这个951让韦森似乎想起了什么，但韦森也知道现在不适合纠结这些。
“没事，我没怪你，你把数据给老斯，看看能不能做出来……咱们今天能否逮着这条大鱼可就看它啦……”
“那……那会需要很多的密码……眼前最少需要立方千米这么大的空间，想要抓住它，得需要万吨以上……那可是能建两座密码传送门的材料……”莎贝尔小心翼翼的看着韦森说道，生怕让韦森尴尬拿不出这么多密码材料来。
“哦……这个啊……你要说别的还真没有，但是这个，我们还真不少……”韦森嗮然一笑。
…………
老斯得到数据后，带着小斯匆匆的离开了，这时韦森见一时半刻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于是让伊田静香带着小撒去玩，自己则带着莎贝尔回到她那个充满密码材料的房屋。
韦森没有进门，安排机器人现摆了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沏好一壶茶后，机器人分别给两人倒了一杯，韦森慢慢的啜饮几下，略作思索之后说道：“莎贝尔，你们法拉瑞联邦关于速度是怎么理解的……”
莎贝尔闻言错愕：“你想问什么……”
“呃！就是物质穿梭宇宙的最大速度……像星舰之类的……”韦森也知道自己的问题显得很宽泛，于是解释道。
“哦！光速的951啊……”莎贝尔有些好奇韦森为什么问这种常识性的问题。
“这个有什么说法吗？譬如说和你刚才说的951”韦森一见如此，干脆也不藏着掖着了。
“我们也很好奇……但是，谁也不能用理论证明其存在的原因”莎贝尔终于明白了韦森想问什么。
“那些先哲们，也是困惑于此……或许黑洞里面会有相应的解释……但是那种地方，生命或者人造物是不可能存在或者传输信号的啊……现在联邦的科技也卡在这方面，基础理论也没法得到进一步的完善”
“那种计算暗物质的方法，本身就是一种模糊的计算，终究不能作为实际应用，宇宙太大了，别说走到宇宙的边界了……就是眼前的可见宇宙，也是我们这些人穷极数代，甚至是整个智慧种群都灭绝掉，也不可能走出去的”
莎贝尔说到这里的时候，表现的跟以前完全不同，这让韦森十分怀疑眼前的人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同样的事情，一段时间后，却用两种不同的状态来描述。
想到这里，韦森深深的看了莎贝尔一眼。
“怎么样……这三年多的时间了，你最近有什么发现吗？”
“没……没有啊！”莎贝尔听到韦森这样说，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张俏脸红了起来。
“那你还想继续吗……这……毕竟对你有些……”韦森眼中闪过一丝歉意。
“我……我想继续下去……毕竟我放下法拉瑞后，也多了许多从未有过的体会……不是吗？”莎贝尔犹豫了一下，但是立刻又变的坚定了起来。
“怎么……韦森……你已经开始厌倦我了吗？”莎贝尔一双娇俏的绿眸中带着丝丝的悲意。
“说句实话，这很不像你……我有些不习惯”韦森看着莎贝尔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
“以前……以前是什么样啊……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莎贝尔有些迷惘的说。
“你……不记得了？”韦森的眼中再次带着些疑惑。
“我们之间不是说好了，按你的方式来吗？”莎贝尔一脸委屈的看着韦森。
听到这话，韦森心中一松，但又总觉得哪有些不对，回忆起自己和伊田静香做的种种，韦森又觉得似乎理该如此，就他以前的那些经验来说，当一个人的尊严被践踏到拾不起来的时候，没有外界的刺激下，要么奋起，要么就此沉沦，而莎贝尔此时的表现，也恰恰验证了这一点，但是韦森却不敢确信这套理论对法拉瑞人也管用。
但事已至此，韦森仔细回想了一下，也没有找出什么不合逻辑的地方，于是甩甩头说道：
“走吧去休息一会，等着老斯叫咱们吧”
“哦……”莎贝尔顿时红霞满面，讷讷的应了一声，跟着韦森进了房间。
…………
三天之后，前进号的外部太空中。
韦森看着像一个球状球铰链接的物体，静静的悬浮在那个弗瑞赛斯曾经出没的地方，不由好奇的问：“这就行了？”
“需要充能……这个装置会没入虚空……最后关掉能量，就能把他一起带出来了，前提是那个家伙没有移动……”韦森一旁的莎贝尔补充道：
“有点玄幻哈……既然他能移动……为什么还要待在这里？”韦森挠挠头不解的问。
“按我的理解，应该是个体携带能量的问题，不足以支撑他进行穿梭……当年那个星球般的密码携带者，就是通过这种方式离开的”莎贝尔略作思索后向韦森解释道：
“虚空潜行？”韦森愣住。
“具体什么状态，我也不知道，但是根据记载描述的是这样……”莎贝尔也是带着点疑惑说道。
“这样啊……”
韦森觉得这似乎有点像，他和老斯带着前进号在太阳系时经历过的那种状态，似乎从逻辑上也能说通，当时的前进号可是储存不少的能量，才敢在那种状态下穿梭时空的，就是不知道眼前这家伙，在里面呆着会不会有钟慢效应，要是真有的话，躲在里面等法拉瑞人离开，倒也说得过去。
“要不……咱试试？”韦森带着疑问的看着老斯和莎贝尔。
“试试吧，可以多换几个地方，他应该还在这片区域……”莎贝尔也来了兴趣。
老斯点头，然后让自己的机体单元开始充能。
只见眼前的镂空球体结构，先是发出了朦胧的白光愈来愈亮，但亮的同时，韦森几人奇怪的发觉，镂空的球状结构开始逐渐的虚幻起来，直至消失。
韦森一见如此，心下了然了一些，眼前的场景跟他们经历过的确实很相似。
等到镂空球状结构彻底消失后，过了几秒钟，老斯在莎贝尔的指示下，断掉了能量的供应，也就是扎眼的功夫，镂空的球状结构就再次出现在韦森几人的面前。
“换个位置，看来他移动了一些距离……就以刚才这个位置为球心……”在韦森的示意下，莎贝尔开始淡定自若的指挥起来，倒是恢复了往日的几分风采，让韦森不由得眼前一亮。
接连试了七次，都是一无所获，就在几人准备放弃的时候，韦森突然说道：
“在弄个三次吧……不行就拉倒……毕竟是理论上的技术”
第八次，还是一无所获。
第九次，依然一无所获。
第十次，就两位数都准备放出去的时候，突然再次浮现在一干人视线之中的镂空球状装置中间偏下的位置，赫然多出了一个身穿黑色带帽长袍，戴着银色面具的身形。
对方似乎也愣了一下，但紧接着就再次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莎贝尔，你来……”韦森眼前一亮，顿时大喝一声。
“老斯充能，速度要快……”莎贝尔眼睛也亮了起来，闻言立即发声示意老斯。
老斯早在韦森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充能了，但莎贝尔的话说完之后，立时让他反应过来，加快了充能的速度。
接下来的一幕让韦森和伊田静香有些搞笑了，随着老斯的操作，镂空球状的结构，每次浮现出的时候，总能在球体的空间中看见刚才那个穿着黑色带帽长袍戴着银色面具的身形，但是每次位置都有些变化，老斯和莎贝尔也不着急，笑嘻嘻的调整着，始终让其尽量位于球体空间的中部，免得错开了位置，再让其跑掉。
“老斯别停……你看他消失的速度越来越慢了……”莎贝尔眼中精光炸现，略显兴奋。
韦森几人定睛仔细观察了一会，都不由得赞叹莎贝尔的敏锐。
就这么重复的23次后，里面的那个身形往虚空中一摊，没有再次消失。
“呵呵，这是放弃了啊！下边怎么抓住他呢？”韦森笑了。
“你且看着……”莎贝尔此时娇俏的给韦森抛了一个媚眼。
然后在韦森几人惊讶的目光中，镂空的球状铰接结构闪烁着白芒，开始不断向内折叠起来异常玄幻，也就是几息的功夫，就变成一副闪烁着白芒的锁链紧紧的缚住了那个虚空中身穿黑袍戴着面具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