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试验品 一
《非零》第四季 第一集
第二天，舞台边的大屏幕前，就剩下了韦森一人，此时已经喝了十几个小时酒的他，双眼布满了血丝，时不时的闪现出愧疚的神色。
他依然看着屏幕上剩下的最后四个视角，其中三个视角中的巨大的法拉瑞人形战舰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右下角的一个还在，它还在不断的充能，释放，偶尔略微的变换一下方向后，继续充能、释放。
韦森知道，可能那个四合一的金字塔形战舰，还在负隅顽抗，没有投降或者放弃突围的打算。
他此时心中无比的后悔去给莎贝尔弄什么信息站台当背景，他觉得这两百亿瑞佩蒂特人的死亡，和他这次看似儿戏的举动，有着莫大的关联。说句实话韦森感觉自己并不喜欢瑞佩蒂特人，他觉得那个物种的智慧生命，给人的第一感觉非常的糟糕。
但他也从没想过，因为他和伊田静香的暴露，会让疯狂的虚空神殿和投鼠忌器的法拉瑞联邦首席议长直接撕破脸皮，甚至不惜拿这200亿的生命当祭品。
要说那个议长为了实现此次的战略目的，把女儿当弃子，韦森还能理解，但是就这么不管不顾的直接炮轰一群和这件事无关的生命，韦森怎么都想象不到什么人会这样的冷血。
韦森一直认为自己不是什么高尚的人，比如当初直接把伊田静香关了足足十年，直到离开地球的时候，才想着把人家给放了。又比如在简约恩人的战场上，他和伊田静香拿着利器直接捅翻对面几乎没有缚鸡之力的人，而后还残忍的继续补刀割耳的事情，韦森都没有像今天这般，整个人都充斥着负罪感，似乎下一刻就要溢出胸腔。
他再次喝完杯中的酒，满眼血丝带着冷冽，注视着右下角的那个还在不断充能、释放的法拉瑞人形型战舰，眼眉中时不时的闪过一丝狰狞和杀机。
“怎么还在这里？”一个婉转清亮的声音，从韦森背后传了过来。
…………
韦森转头瞅了身后的莎贝尔一眼，没有说话，再次转过头，盯着屏幕上右下角的那个视角继续喝酒、继续发呆。
莎贝尔看见韦森充满血丝的眼睛，带着自责、狰狞和杀气，吓得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但转瞬之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莲步轻移，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了韦森的旁边，伸出柔夷拿起桌上的一杯酒，一口抽干。
“这件事不能怨你，要怪就怪我好了……没有我的话，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说完举起酒杯，示意站在一旁的机器人继续倒酒，然后自嘲般的笑了笑。
“以前，每当别人说我母亲绝对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时，我还总是反驳别人无知和愚昧，说政治哪来的这么些虚情假意、慈悲心肠……我听说过这样的场景，没觉得有什么，但是亲眼看见……”莎贝尔的一双绿色眸子中，瞬时滚下了几颗晶莹剔透的泪珠。
“你这又是准备唱哪出……”韦森转过头，看着莎贝尔，满眼尽是冷意。
“呵呵……没事，你就当我还在演戏哄你就好了……”莎贝尔脸上浮出了灿烂的笑容，但是眼中的泪珠却在不停的滚落。
韦森神情微微一动，点点头不再言语，转过了头看着屏幕。
“是啊！我也从来没有觉得我这个人会有什么慈悲心，呵呵……今儿个算是拿小刀捅屁股——开眼了啊！”韦森苦笑一声，接着一口抽干了杯中的酒。
“哈！你这个人啊，还真是粗俗……”莎贝尔听见韦森这般说，梨花带雨的俏脸上浮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
“粗俗和高雅都是生命的一部分啊！所以你不用夸赞我”韦森听见莎贝尔的话，虽然眼中还藏着满满的愧疚，但脸上还是泛起了笑容。
“哦？这话今天听着蛮有见地”莎贝尔歪头看向韦森，眼中的泪水依旧没有止住，但是俏脸上却渐渐有了光彩。
“哥哥我如今也算是历经风雨，偶尔放点彩虹，还不得惊艳四方”韦森的眼中愧疚之色渐渐敛去，但是杀意却在激增。
“韦森……”
“嗯！”
“你准备杀了我吗？”
“哦！杀人肯定是要杀的，但杀你有啥意思”
“那你准备怎么处置我……”
“找个地方，把你放了呗，还能咋的……”
“韦森……”
“嗯！”
“我可以借你的肩膀用一下吗？”
“靠吧……”韦森说着，屁股挪动一下，把椅子朝着莎贝尔移了一点距离。
“韦森……”莎贝尔把擎首微微的靠在了韦森的肩上，头部和韦森的头顶在了一起。
“嗯……”韦森扭了扭身子，让自己坐的舒服一点。
“我能不走吗？”莎贝尔突然眼泪更加的汹涌了。
“你会不走吗？”韦森反问。
“嗯……只要你不撵我走！”莎贝尔带着笑意的脸，泪水已经止不住了。
“好……那你就不走”韦森顿了一下：“莎贝尔……”
“嗯……嗯！”莎贝尔哭的更凶了，声音有些抽噎。
“你还会勾引我吗？”韦森眼中浮现出了一丝奇怪的意味。
“会……每天都会”莎贝尔的泪水蓬勃而下，但是脸上的笑意却愈发浓烈。
“哦……”韦森不在继续说话。
“嗯……”莎贝尔呢喃一声，用擎首，抵了抵韦森，一脸的笑意，然后慢慢的闭上了双眼，但是泪水却止不住的一直往外溢着。
过了一会，韦森举起手中的酒杯，示意机器人开始倒酒，莎贝尔也睁开了眼睛，用衣袖胡乱的抹了一把眼睛，然后露出灿烂的笑容，也举起的手中的酒杯。
…………
韦森醒来，晃了晃还有些发蒙的脑袋，发觉自己全身赤裸着睡在草地上，还和全身不着寸缕的莎贝尔紧紧的纠缠在一起，韦森眼中猛的浮现出一股杀机，带着自嘲的意味自语。
“终究还是叫你得逞了啊！”
本来一脸娇羞春意无限，紧闭双眼但是眼珠早已乱转的莎贝尔，听见这话，绿眸顿时圆睁，紧紧咬住嘴唇，一双俏眼中渐渐的浮现出了一丝雾气：“你……你什么意思？”
看着近在咫尺，一脸委屈之色的俏脸，韦森眼中厉色顿时一软：“你不是就想得到我的dna吗？”
“你怎么这样说我！”莎贝尔挣扎起身，俏脸含霜的把韦森散落一地的衣服摔到了韦森的脸上，捡起她自己已被扯烂的长袍和内衣裤时，附身过多，脚步一个踉跄，俏眸紧接着闪现出一丝痛楚。
“一声闷哼，莎贝尔努力弯下腰，捡起了草地上的一块长袍碎片，上面赫然点缀着一大片斑驳的暗红色血迹。
躺在地上的韦森，看见此物，一阵错愕，正要起身，却见莎贝尔带着委屈的怒意，迅速的穿上已被扯烂的长袍，并把那片布裹进了手中剩余的衣物中，然后狠狠的瞪了一眼韦森，转身就这么两腿微夹，步履踉跄的向着自己的屋子跑去。
韦森心中暗叹一声，也给自己随便套了一件衣物，一个闪身就出现在了莎贝尔的身前，一把抱起已经泪流满面的莎贝尔，再次消失在了原地。
来到莎贝尔的住处，韦森也不管那么多，伸手拽过莎贝尔手中已经破烂的衣服，扔到了一边，不露痕迹的又打量了一眼，那块翻滚出来的带血的衣料，就直接抱着莎贝尔走向了浴室的位置，此时莎贝尔虽然流着泪一言不发，但是俏脸上的一片红霞却是娇艳欲滴，霎是诱人。
韦森走进浴室内，在墙壁的按钮上迅速的点了几下，只见原来狭小的空间立时变的大了起来，并且在地板上迅速的凸起了一些结构，片刻之间就变成了双人浴池，带着蒸腾热气的水汩汩地从地板里充斥进了浴池，也就是几息时间，一个半米多深，三乘三米冒着热气的水池就出现在了莎贝尔和韦森的面前。
此时莎贝尔俨然已经忘记了哭泣，带着惊喜和意外的神情，看着这超乎她认知的一幕，虽然她知道这种东西并没有多少科技含量，却呈现的如此精妙和奇巧，还是让她一时忘记了刚才的委屈和羞恼，带着莫名的意味看着韦森。
“你们什么时间变得这么厉害了？”
“一直都这么厉害……你先洗一下吧！”韦森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然后放下莎贝尔，转身走到客厅处等待。
“我说你们法拉瑞人就这么迷信密码吗？我早都给你说过没用的，我老婆用了好一阵我的血液做成的药剂了，什么反应都没有！”
“没……我没有！”莎贝尔像是怕韦森起疑，但是此话的内容确实又叫她羞于启齿，几乎话都快说不完整了。
“我倒……我走了”韦森说着，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莎贝尔的房间内。
莎贝尔盯着韦森消失的地方，突然嘴角上泛起了略带得意的笑容，但转瞬间就变成了楚楚可怜的娇羞模样，整个娇躯缓缓的沉入水中。
韦森传回到屋子内，换了一身衣服，紧接着又传送到了老斯的实验室，在一个屏幕前把他昨晚和莎贝尔醉酒后发生的一切仔仔细细翻看了一遍，发现莎贝尔确实没有搜集自己基因片段的行为，而且貌似处女的事情也不似作假，顿时心中松了一口气，但是眉头瞬间又蹙了起来，接着打开屏幕，开始翻看起之后的视频，一直定格到莎贝尔泛起的得意的笑容时，韦森才猛的一拍自己的脑门。
“擦啊！”韦森原地懊恼的转了几圈，突然紧盯着屏幕上的俏脸喃喃自语。
“想玩是吧？行啊……md……看看谁玩谁！”说着打开通讯器，把伊田静香叫到了老斯的实验室。
…………
一夜无话。
第二天，韦森带着早餐来到了莎贝尔的屋外，此时莎贝尔已经坐在门口看起了电子书，韦森把手中的早餐放在了莎贝尔的面前，伸过头去，瞥了一眼光屏上的内容，发现赫然是《人类发展简史》。
韦森双眼微微一缩，没有说话，转到了桌子的另一旁坐下，带着关心说道：“今天感觉好点了吗？”
莎贝尔有点错愕的抬起头，看着韦森，但转瞬之间，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之色，巧笑嫣然的回应道：“嗯……好多了！”
今天莎贝尔穿了一身淡黄旗袍，高高盘起了头发，高开叉的下襟处，露出了穿着肤色透明丝袜的修长美腿，一双白色的高跟和耳上项间的配饰交相辉映、相得益彰，正襟危坐之间，韦森觉得如果再加一把团扇，足以羞煞他记忆中的所有仕女装的美女。
韦森双肘撑桌，眼神中带着赞叹，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大号美人。莎贝尔似乎知道韦森正在看自己，于是稍稍的挺起了脊背，让一对傲人的玉峰更加的挺拔俏丽，这动作让韦森双眼一亮，不由得笑了。
“你不是不相信虚空神殿的那一套吗？为何还如此这般不遗余力的想要攫取”
“我们法拉瑞人的一位引领一个时代的学者曾经说过，科学的尽头就是追寻诸神的脚步所到之处……当一些穷极无数代人都无法解释的现象和事实摆在你面前时，由不得你不相信神确实有可能存在啊！”莎贝尔放下了手中的光频，眼中带着丝丝的迷惘。
“哦！你这种说法，我们那文明也有过，也是一些曾经的理论大佬……到了晚年却开始证明上帝也就是你们所说的诸神的存在”韦森不置可否的撇撇嘴。
“哦！是吗，那你还会排斥我吗？”莎贝尔眼波流转，媚笑着说。
“呵呵！没有什么排斥不排斥的。这样吧，我喜欢打开天窗说话，伊田静香当初可是用了五年多的时间，才有了密码携带者的表现，你想要的话我可以配合你，但是得按我的方式来”韦森带着玩味的神情，看着莎贝尔精致的妆容。
“五年，你的方式？”莎贝尔一脸的茫然，但转瞬间就变成了一副顺从的样子。
“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说怎么都行”
“哦？那好……”韦森脸上的笑意带着一缕嘲讽，立刻又变成了开怀大笑。
“那我的小公主，关于‘密磁囚笼’还有法拉瑞之光额头的那门主炮，恒星环还有密码传送门方面的技术，以及你脑中的那种生物芯片的技术，我想做个深入的了解……你看行吗？”
“其他的都行，这个生物芯片……”莎贝尔眼中带着犹豫和惊慌。
“哦！那算了……不勉强”韦森作势起身。
“等等……那生物芯片可以瞬间决定我的生死……”莎贝尔眼中浮现出了一丝骐骥、挣扎和绝望。
“和现在有什么区别吗？还是说你有别的想法”已经站起的韦森，眼中投出了凛冽的寒意。
“没……没有！我……”莎贝尔从未见过韦森如此，心中一凛，慌忙的站起身，擎首微垂不停的摇着表示否定。
“哦！那你的决定是……”韦森侧身不在看莎贝尔，从牙缝里慢慢的挤出了一句话。
“我……我答应”莎贝尔此时已经流下了委屈的泪水，再也没有昨日韦森看见的那副狡黠得意。
“等会老斯来，完了之后，你去找我……我们今天就可以开始了”韦森说完就消失在了莎贝尔的面前。
莎贝尔惶恐的扬起俏脸，看着韦森消失的地方，缓缓的跌坐在了地上，两行清泪慢慢的滑下了粉腮，留下两道凄婉的痕迹。
片刻之后，老斯和伊田静香联袂而来，老斯让两个机器人搬着莎贝尔门前的桌椅，直接向舞台的方向而去，而伊田静香则带了一对机器人留在了莎贝尔的屋子之外。
莎贝尔有些惶恐的跟着老斯慢慢的前行，时不时的回头看看已经指挥机器人拆起房子的伊田静香，离开前伊田静香那带着一丝复杂和怜悯的眼光，着实吓坏了莎贝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