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一个局
孟良志猛地上前,撞开了想要关闭的房门,逼近苏幕遮,说道:“小子,你知不知道,我碾死你,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
“据我所知,蚂蚁类型有一万一千七百余种,你说的是碾死哪一种蚂蚁?你该不会认为,所有蚂蚁都是好欺负的吧?知不知道,有一种叫做子弹蚁的存在,咬你一口,你不会死,但你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苏幕遮与孟良志打交道数次,从没有将这位官二代放在眼里过。
这类人比云君沫差了许多,能力平平却心高气傲,明明只要三分本事,却想着做十分难度的事,欺负所有自己看不惯的人。
偏偏此人还有着极强的控制欲与占有心,见不得赵晚柔与其他人交谈。
“你在找死!”
孟良志阴寒地威胁道。
苏幕遮向后退了一步,轻轻说道:“这句话,我也奉劝给你。我不是蚂蚁,你踩我,我可是会反击的。”
孟良志笑了,一脸的讥讽,道:“反击?哈哈,可笑至极。一个连进士都不是的人,还想反击我?”
“怎么,你也想成为第二个张府尹?”
苏幕遮淡然地说道。
孟良志瞳孔微微一颤,张府尹被苏幕遮反击之后,虽没有因此丢了官职,但却被气得心脉郁结,如今只能躺在床上,成为了位尊殿的笑话。
等他好起来,也该告老退休了。
而此时接替张府尹的人,却是秦时月的门生霍溯源,而那人,却不是孟家所属阵营的人!
而这一切,都是拜苏幕遮所赐!
孟良志感觉到了什么,缓缓转身,看到门口怀剑不语的云君沫,便对苏幕遮说道:“莫要让我抓到你的把柄!”
苏幕遮看着离开的孟良志,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机,转瞬即逝,对走过来的云君沫说道:“你不在里面喝酒,过来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外面盛传苏大人留下了一部足以抵抗西夷的著作。”云君沫盯着苏幕遮问道。
苏幕遮惊讶地看着云君沫,说道:“怎么会这样?这件事不是机密吗?为什么会为外人所知?”
云君沫看着苏幕遮的表情,他的反应很是自然,没有矫揉造作的成分。
看来,这件事与苏幕遮没有关系。
云君沫叹了一口气,苏幕遮一直都在监控之下,他这几天不是在忙着找线索,便是在忙碌梦仙居生意,自己怀疑他,真的是有些过了。
“对不起。”云君沫轻轻说了句,在苏幕遮没有来得及追问之前,又道:“这件事恐怕影响很大,我们必须抓紧了。现在告诉我,你找到的他,是谁?赵蒙留下的线索,到底是什么?”
苏幕遮摇了摇头,说道:“我会告诉你他是谁,只是在这之前,我需要看到你们的保证。松正明提出了和亲计划,这很可能会波及到慕容花间。若是你们摆不平这件事,那我也给不了你什么答案。”
“你就不担心敌人捷足先登,拿走了你父亲的遗物?”
云君沫有些愤怒地问道。
苏幕遮坐了下来,毫无担忧地说道:“这取决于你们担不担心,事实上,我对他老人家留下的东西并没有太多希望。要知道,一本书难改乾坤,真正发挥作用的,只能是人现下的智慧与行动。”
“那是你小看了苏大人的智慧!”
云君沫厉声反驳。
苏幕遮微微皱眉,看着云君沫问道:“你似乎很尊重他,他曾经去过隐秘之地?”
“没有去过!”
云君沫否认道。
苏幕遮盯着云君沫,不经思考的绝对否认,恰恰说明了问题,加上云君沫对于苏子衡的态度,那种敬重,超出了对赵三审的尊重!
一个隐秘之地出身的人,竟然对苏子衡有如此的态度,只能说明两个问题:
第一个,赤宋的人物教育很彻底,把云君沫感化了,所以尊崇苏子衡。
第二个,苏子衡去过隐秘之地,与云君沫所在的剑池宗或天道联盟,有过非同寻常的关系。
对于第一点,苏幕遮并不认可。
自己就没看到过任何关于苏子衡的记载,包括情报齐全的双瞳司,都没有苏子衡的任何记录,其存在过的痕迹,被人为的抹杀了。
所以,来自赤宋的感化是不存在的。
纵然是汉耀学院有关于苏子衡的文献记载,也不足以让隐秘之地的人,对一个世俗之人如此推崇与尊重。
那就只剩下了第二个推断。
“这件事暴露出来,你的危险会更大。我会多加派人手保护你。”
云君沫说完,便转身离开。
苏幕遮从裁剪好的纸条中抽出了一张,提笔写了几个字,然后走到墙边,移开花盆,找到了一块隐秘的木块,轻轻按了下,木块便脱落下来,将纸条放在其中,重新放好木块,花盆归位,敲了三声墙,便走出了房间。
隔壁的红蘑菇也如苏幕遮一样,拿下木块之后,取出了其中的纸条,展开看去,只有一行字:
【调查赵三审、苏子衡,十年前的事。】
红蘑菇将纸条烧为灰烬,捣碎了之后,停留了少许,便也离开了房间。
梦仙居的名声已然彻底打响,无论是那吸引了无数文人骚客、希求长生道人的三幅上联,还是那惊艳帝都的豪杰醉名酒,亦或是体现人身份、地位的卡片,都成为了帝都人谈论的对象。
在不断的谈论之中,梦仙居成为了一个品牌,潜移默化地成为了帝都人认可的存在,包括崔氏绸庄等八大品牌,也深入帝都人的生活之中。
至于悄然流传的苏子衡遗留了一部大作,里面记录着对付西夷的各种办法与谋略,足以重振国威。这种事对于寻常人也只能是谈资罢了,并无关于生活本身。
人们喜欢说离生活近的东西,而在听方面,却是喜欢听距离生活远的内容。
苏子衡遗作的消息,就这样逐渐散播开来。
馆驿之中,西夷的随从也听到了这些消息,汇报给了松正明与哈赞。
哈赞有些惊慌,连忙说道:“大哥,无论苏子衡留下了什么,我们都应该抢到手。最不济,也应该毁灭!”
松正明却没有哈赞的紧张,只是思索道:“苏子衡死了十年,为什么偏偏在我们进入帝都之后,才流传出这个消息?”
“大哥的意思是?”
“这似乎是一个局。”
松正明面色变得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