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踢馆
招远武馆是卧虎镇唯一的武馆，学徒不多，仅够马大左和媳妇维持生计。马大左给自己的定位也很准确，一生不会什么技艺，只是爱好功夫，虽然不是武功盖世，但是，给孩子们做个启蒙老师还是足够的。正处在乱世之秋，富家的孩子们都想学点功夫强身健体，自己也好以此为业。平时，马大左在武馆里很少亲自教徒弟们，自然有大徒弟马达代劳。马达是马大左族兄的儿子，功夫扎实，为人老实，是武馆的顶梁柱。
今天马大左在家里正在品茶，突然，小徒弟跑进来说：“门口来了踢馆的，您快去看看吧，已经和大师兄交上手了。”马大左操起短刀就走出了房间。
武馆的院中，马达正在与一个男人打斗在一起。那男人双手持短刀，用的正是一套地躺刀法。马大左不禁不一愣，心里暗想难道是他上门寻仇了。马大左把短刀一横，跳入圈中，拦在两人之间：“这位朋友，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呢。”那男人看见马大左出现，也不搭话，双手短刀一挥，身体缩成一团，直接攻向马大左的下三路。马大左急忙摆刀相迎。
马大左接连过了几招，心里已经确实了自己的想法。“龙四，你终于还是来了。”“今天就是来要你的命！”龙四手中的刀又是连攻几招，招招都是攻向马大左的下三路。马大左已经感觉到对手的功夫明显比几年前长进了许多，用的刀的位置和力道都精准，毒辣。“怨家易解不易结，过去的事就算了吧。”“算了！你说得轻巧，那年你废了我的腿，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你说算了就算了。”龙四的刀与马大左的刀丁当的相碰在一起，马大左不得用自己的平生绝技地躺刀应战。
当年马大左就是用自己的地躺刀对战七龙一凤的中的老四。当时龙四也用的地躺刀，但是，那时他还青涩，没有经验，再加之，一场混战，冯钱约来的江湖人物数量多，功夫也都很厉害，所以打斗之时，龙四心中十分胆怯，不敢全力施展，被马大左占了优势。
马大左当时也不想伤人，但是，不给予他们一定的惩戒，就无法维护江湖正派的形象，所以，马大左就用自己的鹞子连翻身伤了龙四的左腿。马大左只是明显地看出龙四的左腿跛得很严重，但是，他利用自己的地躺刀法完美的掩盖了自己的伤陷，而且，动作比几年还要灵活多变。
马大左与龙四一边过招，一边观察周边的情况。马大左的几个徒弟都站在院子里观看，大门是开着的，马大左喊：“马达去把大门关上！”马达应声去关大门，结果“啊”的一声被人踢得倒退几步，大门外走来几个人。
这几个人都十分奇怪，头戴斗笠，装束奇特，为首的一个人拄着拐杖。马大左心中叫了一声，不好。嘴里马上喊：“马达，带着你师弟们快点跑，有多远跑多远，不要回来，还有你师娘，叫她也快点逃跑。七龙一凤回来了。”“跑，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跑，我们不是七龙一凤，我们现在要七残。”拄拐的龙大一边说，一边向里面闯。马达挥刀拦住，龙大的拐杖一个横扫，打向马达。马达看见来势凶猛，不敢硬接，马上变招，攻其手臂。龙大随着也变招又攻，两个人打在一起。
其他几个人已经呈扇形展开，把马大左的几个徒弟挡在大门里面，有一个徒弟十分机灵，扭身就往屋里跑，结果被凤龙的一支梅花镖打在后背，直接扑倒在地。
马大左已经无法恋战，嘴里说：“几年前的江湖恩怨与孩子们无关，放他们走吧，我可以任你处置。”自己已经一跃而起，迎住了龙大的拐杖。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徒弟们。“你想以一战七，简直是不自量力！”龙大的拐杖狠狠地向马大左砸下来，“今天就要你血债血偿！”龙四已经翻滚而来，还是连攻马大左的下三路。马大左全力施展功夫，仅仅可以自保，哪里还有余力保护徒弟们。
龙大身后的几个人绕过马大左与他的徒弟们捉对厮杀。马大左的徒弟们除了马达可以与之拼斗自保，其他的徒弟们哪里七残的对手，只是几招之下，已经有三四个徒弟倒在血泊之中，伤者哀号不断。马大左更是心急，手中短刀护住身体，边打边撤，企图寻找机会撤回屋里，龙大和龙四哪里会给他这样的机会，上下夹击，招招致命。
“嗖”的一声，梅花镖破空之声向马大左打来，马大左大叫一声：“不好！”闪身躲避，已经不及，让过胸口，梅花镖正打在他的左肩之上。随之，龙四的地躺刀趁乱挑破了马大左的右腿。“纳命来！”龙大跃起身体，向下狠砸一招泰山压顶。、
眼看马大左就要命丧当场。一根白蜡短棍架住了龙大的拐杖，随之一脚将龙大踢翻在地。龙大向后一滚，铁拐护住身体，急忙爬起。定睛看时，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自己的面前。马大左说道：“霍护法，你怎么来了？”霍东英把白蜡短棍在胸前一横，“刚才帮里的兄弟在你门前路过，听见有人打斗，就跑回去报告，我就带着兄弟们赶过来了。”龙大回头看一眼大门口，并没有其他人进来，但是，他还是十分警觉地喊：“老六，老七守住大门，别让人把我们包围在里面。”霍东英这时已经挥棍打向龙四，龙四向后一翻，躲过霍东英扫来的一棍，“霍东英，我们还没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今天我们兄弟就连你一起收拾。”说罢翻身就要进攻，门口的龙六喊：“大哥，外面来了很多叫花子，他们正往这里聚集呢。”“什么！撤！”龙大一挥手，自己已经转身向大门跑去。其他几个人也随后走出了大门。
霍东英没有追击，而是扶住了马大左。马大左哪里还顾得自己的伤口，急忙扑向门口被梅花镖打伤的徒弟，他已经气绝身亡。他又急忙去看其他的徒弟伤情。几个徒弟身上都受了伤，幸好伤情不重，只需要敷些外伤药很快就可痊愈。这时，就听见门口一声惨叫，马大左和霍东英马上跑出大门口。
原来，马达看见几个人从大门逃走，他就追了出去，不想，那七残之中的凤七离在后面，看见有人追来，挥着长剑就要和马达拼斗，龙六善用梅花飞镖，看见凤七被人缠住，随手一支梅花镖打向马达。马达只想着与持长剑之人打斗，哪里想到，长剑之人身后会有人发暗器伤人。马达根本就没有躲闪的机会，一镖打在胸前。凤七见追来之人已经倒地，几个迅速离开。门口赶来的丐帮弟子，只是在大门一侧聚集，打狗棍点地，阵阵有声，但是没有做出任何攻击举动。
马达已经倒在地上，手捂着胸口，面目狰狞，痛苦不堪。马大左扶起马达想要救治，已经无力回天，马达在马大左的怀里挣扎几下死去。
马大左将马达抱进院子，放在院子当中，连同中镖身亡的徒弟，盖上白布，将伤者进行处理。霍东英见院子里没有什么可以帮忙之处，先行告辞，带着丐帮的弟子走了。
马大左正想安排人员去通知伤者家属，安排后事。却看见卧虎镇的四个县衙捕快鱼贯而入，齐齐地腰刀出鞘。马大左刚要上前打招呼，一条铁链已经套在他的脖子上，“马大左与人械斗，致人伤亡，跟我们走一趟。”“大人，是有人来踢馆，打伤了小人的徒弟们，在场之人都可以证明我的清白。”“有理没理，跟我们去衙门里说清楚，走！”马大左被套上铁链拉走了。
等马大左的媳妇出来时，只有院子里面的两个死者和几个伤员。无奈之下，只能先处理后事，明天再去衙门听消息。
第二天柴进带着四个捕快来到县衙，“去通知你们县丞大人，我要提审昨天械斗的案犯。”柴进也不进入县衙大堂，直奔监牢。
马大左的事件很简单，柴进与马大左也是相识，两个人面见只说了几句话，就已经把话说明。柴进得知七龙一凤上门寻仇，更加是气愤非常，立即派出捕快四处寻找七残的行踪。
卧虎镇本来不大，又是一共七八个人，目标十分醒目，很快就找到了线索。城西镇西赌局。
柴进带着四个捕快一脚踢开赌局的大门，里面正在赌博的人们愣了一愣，看见是官兵进来，都退到一边，看准机会想要溜走。“谁都不准走，等着大人问话！”一个捕快大声喊道。“叫你们管事的出来回话。”赌局的张三角点头哈腰地走出来，看见柴进更是满脸陪笑：“柴大人，哪阵香风把您吹来了？”柴进看一眼象哈巴狗一样的张三角：“昨天镇上出了人命案，听说几个人犯在你的赌局里落脚，马上把人犯交出来。”柴进不容张三角辩驳，踏上一步，扯住张三角的衣领。“哪里有什么人犯，这是都是赌钱鬼，烂赌鬼，不信你搜。”张三角还是嘻皮笑脸地回答。“搜！”柴进一个眼神，四个捕快分头搜查起来。
一会儿功夫回禀，没有找到。柴进用手拉扯了一下张三角的衣领：“已经有线报，那几个人就是进到你的赌局当中，再没有出去过，你如果不说，我可就要对你不客气了。”张三角看一眼柴进十分严厉的表情：“柴大人，你真的要找那几个人？”“那几个人昨天械斗杀死了两个人，人命关天，必须捉拿归案。你要是想窝藏他们，与他们同罪。”“不敢，小的不敢，这里人多耳杂，柴大人借一步说话。”柴进看一眼张三角，放开了手，随着他走进了后面屋里。
赌局里面的人都在切切私语，言论昨天发生在招远武馆的杀人案。“你听说了吗？招远武馆的马大左的功夫根本就不行，被人打得屁滚尿流，听说还搭上了两个徒弟，这样功夫不行的人怎么能开武馆呢，误人子弟啊。”“说是，早就听说马大左的功夫不行，我还不信，今天才知道，传说都是真的。”“你还不知道吧，当时马大左都跪地求饶，人家才放过他的。”“不会吧，他平时在人前人后不是很威风吗？还会出现这样的事，真是不可貌相啊。”人群当中众说纷纭，品头论足，说得热闹。
这时，柴进和张三角走出了里屋。柴进朝着四个捕快说：“原来是一场误会，那几个人确实到过赌局，但是玩了几把就走了。我们去别处再找线索吧。”说完，带着捕快走出了赌局。
张三角有意大声地说：“没事了，大家都接着玩吧，我就说，没事，谁还能在我这里挑出什么是非来。玩吧！”张三角说完转身回里屋去了。
张三角穿过里屋，走进旁边的一个厢房，敲了敲墙板，里面有人打开了暗门。“怎么样？”“没事，我把姑苏六公子的信物给他看了，他连屁都没敢放一个，就走了。你们就放心的住在我这里吧，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们不会住很久的，我们会尽快办完事离开的。”“你们就应该好好整治一下卧虎镇的这帮人，一个一个都依仗着会些功夫欺负老实人，我就没少被他们欺负，尤其是大醉侠，他最不是东西，总是来找我的毛病，我又敢怒不敢言，你们回来太好了。”“那个老东西，我们一定要收拾他。就在今天晚上，杀他个人仰马翻，鸡犬不留！”“对！杀了那个老东西！真是大快人心，你们要是不走多好啊，卧虎镇以后就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