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拜了个寂寞

    其实公子铁剑只有七寸长，和匕首差不多。现在杨少华正在用它给柴府花园的牡丹松土。一起干活的辛珍看着杨少华手里的短剑十分好奇，“三哥，你把短剑给我看一看呗。”杨少华随手递给她。辛珍又是敲打，又是听声，样子十分认真，最后，辛珍用短剑去砍花锄，“当”花锄竟然被短剑砍掉了一块。“好剑，三哥，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杨少华笑一下，“捡的。”“这是一件宝物啊，削铁如泥，你怎么用它给花松土？”“这个大小顺手。”辛珍看一眼杨少华，拎着宝剑去找辛老爹了。

    一会儿辛珍回来时手里握着宝剑，四处地巡视没有人才低声地说：“三哥，你这宝剑不会是公子门的铁剑吧？”“嗯。”杨少华简短地回答一声，接过宝剑继续给牡丹松土。辛珍低声说：“你是怎么弄到的？快和我说说。”杨少华笑一下，没有说话。杨少华不愿再提起那一段非人的伤痛。“你喜欢，送给你吧。”杨少华把宝剑又送到辛珍的面前。“真的？”“真的。”辛珍犹豫了一下，从杨少华接过了宝剑，杨少华把剑鞘一并奉上。辛珍高兴得跳起来，一路小跑地把好消息告诉老爹去了。

    杨少华从夏家庄回来就自闭了。他不愿意与人说话，也不想练功，就想一个人坐着，或者帮老爹干点活。

    与此同时，江湖上却发生很多变化。

    就在杨少华住在辛老爹家里的几天里，姜世蛟代表木子雪来找杨少华，邀请他参加擒拿小白龙的行动；姜世蛟还告诉他，因为杜家庄盗案的关系，官府已经介入到捉拿大盗小白龙的行动当中，京都派出的特使大人就是神眼捕头魏奎。

    段小姐也派人送信来，鬼怪宫已经在江湖张榜公布，谁要是能杀了冲天火龙，赏银千两。

    对于江湖上的一切，杨少华都不关心，他只关心一件事，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拜辛老爹为师，学习园丁的手艺，将来以此为业。

    辛老爹和辛珍来到杨少华身边的时候，杨少华转身就给辛老爹跪倒磕头：“老爹，我想拜你为师。”“拜我为师，你想学什么？”“种花种草。”“你不想闯荡江湖做大侠了？”“不想。”“你不想武功盖世，独步天下？”“不想。”辛老爹笑着看杨少华，“只怕你不想也不成吧。现在你已经身不由已了。你要是想在我这里休息几天，倒是可以收留你一下，你要是想长期的留在我这里那可不行。”杨少华怀疑地问：“为什么？”“因为你在这里不会呆很久，你还有很多事要做。你要是想拜我为师倒是可以，但是，我只能教功夫，却不能教你种花种草。”杨少华很苦恼地摇摇头，“我不想学功夫，功夫都是杀人的，我不想杀人。”辛老爹拍拍杨少华的肩膀，“常言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功夫也是一样，你可以学会了去杀人，也可以去救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自己强大了，才会有人认可你说的一切都是正确的，如果你没有能力，那么你说的话就无足轻重了。”杨少华若有所思地沉默了。

    “你还拜不拜师了？”杨少华看一眼辛老爹，有点迟疑了。“你还不快点磕头，我爹还等着呢。”辛珍拉着杨少华一起跪倒在老爹的面前。

    “你和他跪在一起是什么情况？”辛老爹指着辛珍问。辛珍急忙爬起来，吱唔地说：“我是拉着他给你磕头的。”辛老爹也不多说，只是哈哈地大笑。“好了，要想拜师，也得晚上让辛财兄弟回来，我们吃个拜师酒，才算数啊。”辛老爹高兴地对辛珍说，“你去告诉辛财和辛宝今天晚上回来喝酒。”辛珍答应一声走了。

    晚上，辛财和辛宝都回来了，辛氏一家人以及杨少华欢聚一堂。杨少华正式给辛老爹磕头拜师。大家其乐融融，围着桌子喝酒。

    辛宝说：“三弟，这回你拜了老爹当师傅，咱们的关系更亲了。以后你就不用客气了，住在家里吧，也好和老爹多学些本事。”辛财看一眼辛宝说：“三弟，最近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离开卧虎镇一段时间，因为我听丐帮传来的消息说，鬼怪宫因为你在夏家庄带头杀了鬼怪宫的几个干将，正在伺机报复。”辛珍生气地说：“你让他去哪里？鬼怪宫的人消息十分灵通的，跑到哪里也能找到。到时候，谁能帮他，还是在这里住下，如果有什么事，我们都帮上忙的。”辛财解释说：“我的意思是三弟一个人，目标小，云游在外，没机会找到了，卧虎镇已经鬼怪宫注意的目标了，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处，不好提防。”

    辛老爹拈着胡子笑：“你们不用争论了，一切自有定数，不用为明天的事操心，我们还是喝酒吧。”辛氏兄弟也是举杯，大家喝酒。

    辛老爹看着杨少华：“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教你功夫吗？”“不知道，我又不想学。”“因为，如果你不学功夫就浪费了你身上的基本功了。其实你的功夫已经练好了，就是没有人告诉你。”杨少华怀疑的眼神看着辛老爹。

    辛老爹接着说：“以我与你相识之后的了解，你已经有了很深厚的基本功，只需要有人点拨一下，你就可以一鸣惊人。”辛老爹看一眼辛财和辛宝：“你们想一下，少华他每次高亢的长啸之声，你们谁能比拟，他的中气充沛，可以说内功深厚，对不对？”辛财点点头，“当初我与他相识时，听到他的长啸时，以为他的内功已经达到很高境界，结果他竟然不会功夫。”辛老爹说：“我不知道是谁教他的运气之法，但是，他的平时的内力已经训练得很多，就是不会运用，只会长啸而已。”杨少华都不敢相信辛老爹说的话，“你是说我会内功，可是我从来就没有学习过，这个长啸之声是当初放牧时吆喝牲口用的。”辛老爹也不再做解释，接着往下说：“少华说他学过棍术对吧？”“是的，柴叔叔教的。”“你从塞外来时讨饭时用的棍子还在吗？”“在，在大醉侠家里。”“你可知道，那木棍是西岭的寒藤用棕油浸泡制成，柔韧极好，刀斧不伤。”杨少华被辛老爹说得惊讶不已：“这是我进中原之时，柴叔叔送给我防身的，难道还是一件宝贝？”辛老爹笑笑说：“说宝贝谈不上，但是，这棍子也是十分珍贵。再说，你那棍术竟然是少林派的罗汉棍法。只是被你用得十分凌乱，招式也是前后互不连接。”杨少华睁大了眼睛看着辛老爹，“我，我的棍法是罗汉棍？我怎么不知道呢？”

    辛老爹离开酒桌，从墙边操起一根木棍，在地上挥舞起来。杨少华看着似曾相识，但是，又十分陌生。辛老爹边打边说：“教你功夫的人有意将你的功夫前后招式打乱，守多攻少，防身有余，但是没有攻杀之势。”杨少华看着辛老爹手中的招式，回想着自己的功夫，确实有几分道理。

    辛老爹走回桌边，杨少华给老爹斟满酒：“老爹，你还发现了什么？”老爹喝一口酒说：“还有你的身法和协调性，你可以很容易地学会剑圣的剑招，与你的身体协调能力有关系，很多人都是学不会的。所以，有了你的身法技能，学习什么功夫都不会有困难的。”辛财点点头说：“我也是觉得奇怪，那时他在一旁学剑圣的招式，随后他就可以运用自如，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原来是他自身基础太好，别人无法比敌。”“你们不是这样吗？”杨少华疑问地看着大家。

    辛老爹问：“你有这样的身法，内功，你却自己浑然不知，这一点我也觉得十分奇怪，你不妨给我说说你在塞外时，如何练功的。”杨少华更好疑问：“练功？没有啊，那时柴叔叔说，放牧需要体力，我每天早上起来都抱着小牛绕着树林跑一圈，回来就在河边长啸十声，其他就没有。”辛老爹看了一眼辛氏兄弟说：“少华还有一个你们兄弟都无法比拟的本事？”辛氏兄弟都瞪大眼睛看着老爹，等他说下去。“少华还有一个绝活就是举一反三的能力，很多事，你们只能想到一步，他却可以推理到三四步。”“对，三弟真的有这个本事。就连剑圣都夸他聪明。”

    这时，杨少华好像想起了什么：“老爹，你和大哥，二哥他们说这些事干什么？你的意思是？”“我的意思就是你的功夫根本就不用和我学习，你已经有了很好的基础，你只要不断地练习和推演就好了。”杨少华追问：“老爹，你说的不断练习和推演，是不是就不用教我功夫了？”“是的。”杨少华又问：“老爹，我想和你学园丁的技艺，不教给我，还和我说，让我拜你为师，向你学习功夫。现在，你又说我的基础好，不用教我功夫，我自已练习就行，那我拜师学的是什么呢？”

    辛老爹笑着看杨少华，自己端起酒碗喝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杨少华还是不依不饶地问：“老爹那你让我拜你为师，你教我什么功夫啊？”“我教你的功夫就是……”辛老爹有意的卖了个关子，说了一半之后，自己慢慢地喝酒，不说了。

    辛珍捅了一下杨少华，“你还不给我爹磕头去，他高兴了才能教你真功夫。”杨少华听话地离开桌子，跪在地上磕头。辛老爹哈哈地笑：“快起来吧，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和你说了，跟没说一样，还是不说算了。”

    大家都看着辛老爹，等待着答案。“战斗！战斗才是最好的老师，想要学会真本事，只有从战斗当中学习的经验才是最真实的本事！”大家都很失望。杨少华跪在地，点点头：“是的，战斗也是真本事。”辛老爹说：“要想在战斗当中胜利，那么就要虚心地向战斗学习，向身边的人学习，向敌人学习，只有可以保住性命，那么学习到了经验已经最真实的本领。”

    杨少华陷入了沉思当中……

    辛珍却不屑地说：“老爹，你说得神乎其神地话没有什么用，三哥拜你为师，其实就是拜了个寂寞。”大家都哈哈大笑，只有杨少华没有笑，因为他还在沉思当中。

    第二早上，木子雪和姜世蛟第三次来找杨少华，邀请他参加擒拿小白龙的行动。杨少华看着木子雪的样子，犹豫了一下之后，答应了。随后他就收拾行装和木子雪出发，去捉拿江湖大盗小白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