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恩怨

    杨少华住在柴府里，一天无事可做。柴进除了去姑苏城衙门听差，其他的时间都和杨少华在一起。柴进酷爱字画、武艺，平时都和杨少华在他的书房里写字，画画。杨少华原本没有识过多少字，柴进十分认真地教授，杨少华安心地练习，识字写字有了明显地提高。柴进的书房里有很多的书籍，杨少华还是第一次看见，一个人的书房里可以有这么多书，而且都他没有看见过的。他简直是太高兴了。白天吃过早饭他就钻进书房看书写字，有时连中午饭都忘记了，直到天黑才出来。

    柴虎很少在家里呆着，每天吃完早饭就带着四个家丁出去闲逛，直到黑天才回来，有时还会更晚一些。

    晚上，柴进就会拉着杨少华在练武场操练，每次练到浑身是汗，他们坐在后花园的小亭子里品酒。品尝各种江南的名酒，把他的收藏拿出来和杨少华分享。杨少华生平第一次感受到锦衣玉食，美酒佳肴。杨少华品尝到很多好酒，名酒。偶尔，柴进也会把柴虎叫来一起喝酒，柴虎对于这种情况十分反感，尤其是柴进夸杨少华青年有为，胆识过人时。柴虎都用一种鄙视的眼光看着他。

    在柴府住得日子多了，杨少华了解到柴府有一个管家叫做西门关。此人也是一个习武之人，据说是柴虎的师傅，教柴虎一套大力金刚爪十分厉害。杨少华与之相遇时，西门关的眼神里也有一种被冒犯的意思，这让杨少华十分不舒服。

    杨少华是个闲不住的人，围着柴进找事情做。柴进就让杨少华做自己的跟班。负责给送信，有事时跟在柴进的身边。杨少华在塞外就在马场放牧，骑马、送信、跑腿他都十分在行，也是特别乐意做这个行当。

    这一天，杨少华没有和柴进去姑苏衙门听差。吃过早饭，杨少华就去书房看书。柴虎的跟班的家丁来书房找杨少华，让他到练武场有事商量。

    练武场所上，西门关正在教柴虎练功。看见杨少华来了，柴虎斜着眼看杨少华：“少华兄，你来我家也有些时候了，一直都没有机会和你一起玩。今天正好有时间，和你学习学习。”杨少华连忙摆手说：“柴少爷，我没有学过功夫。”“是吗？你不是总是和我爹练武吗？我们就是切磋一下，不用什么兵器。来，就是过几招。”西门关也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杨公子，不愿意和虎少爷对练就是看不起虎少爷？”杨少华急忙否认，柴虎哪里听他说什么。

    柴虎根本不等杨少华反应，一个恶虎掏心，直奔杨少华胸部打来。杨少华不敢怠慢，向后退避一步，让过柴虎的拳头。柴虎未等拳式用老，已经收拳正踢，直攻杨少华膝盖关节，杨少华再次退让，口中说道：“柴少爷，在下并不会功夫，无法与少爷切磋，快快停手吧，在下认输了。”柴虎也不说话，看见杨少华连退两步，心中傲气大盛，手上虚晃一招，把腰一扭，就是一个旋踢。攻击目标就是杨少华的太阳穴。杨少华快速躲避，又不敢回手，只是连退几步。人已经退到了练武场边缘的石榴树下。柴虎又是一招攻来，杨少华已经滑步转身，退到了石榴树后。杨少华以石榴树为挡箭牌，又躲过了柴虎几招，杨少华只是绕着石榴树转圈。柴虎气得哇哇大声：“杨少华，你个胆小鬼，有本事就和较量一番，你总是绕着树跑来跑去，算什么本事 。”杨少华再次抱拳说：“在下真的不会功夫，今天恐怕不能陪柴少爷对练了，放过我吧。”柴虎大叫：“不行！平日里，父亲总是夸你千好万好的，今天在练武场上，你这个怂样分明是看不起我。”杨少华说：“没有那个意思，真的是不会功夫，请柴少爷原谅。”柴虎停下脚索性不追了，指着杨少华说：“你不会功夫可以，会挨打吧？今天我不与你比功夫，你站在那里让我打几拳，我就算这事过去了。”杨少华也站住身形，拱手说：“柴少爷要是打几拳倒是好说，我站在那里让你打就是了。但是，先说好，打几拳？”柴虎伸出三个指头：“三拳就行，噢，不，五拳就行。”杨少华又问：“打五拳可以，但是，不要打头，打脸，我要是受了伤，柴叔叔回答问时不好回答。你说是不是？”柴虎说：“可以，你站过吧。”

    杨少华从石榴树后走到练武场当中，稳住身形。柴虎的四个家丁在一旁吆喝着，给柴虎加油鼓劲。西门关也表示十分赞许。柴虎更加洋洋得意，在杨少华面前摆了一个姿势，向杨少华胸部直击一拳。嘭，拳头打在杨少华的胸口，杨少华被打得退了一步。柴虎的力道果然不小，尽管比杨少华小两岁，有师傅的指点，力道和落点都十分到位，有点练家的意思。不过，像这样的攻击对于杨少华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当初在塞外时，给完颜小姐陪练时，一天要挨上几百拳，根本就是伤不到自己。要是这样挨上几拳就可以了事，杨少华倒是乐得轻松自在。

    柴虎第一拳只用七分力道，原以为杨少华这瘦弱的身体，一拳就打倒在地，没想到他只是退了一步，看样没有什么问题。第二拳，柴虎暗暗运足力度，已经是十分力道。这一拳没有继续打击胸口，而是重重地打在了杨少华的肋部。杨少华的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又是退了一步。可以看出杨少华脸上已经 有痛苦的表情，大概已经受痛。柴虎心中大悦。柴虎十分自得的说：“怎么样，这回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这也是我苦练五年的结果啊。你是不是害怕了？我更厉害的还在后面呢，接着吧！”

    杨少华没有说话，只是站稳身形，示意柴虎可以再次出招。只见柴虎后退一步，一个前弓步，做了一个蓄力状态，飞身一脚，直奔杨少华小腹攻来。杨少华不敢怠慢，敛气凝神硬是接住了柴虎的一脚。杨少华还是向后虚步退了一步，然后站稳，平静地看着柴虎，脸上甚至没有表示出痛苦的样子。柴虎不禁心中大怒，这是什么态度，是在挑衅我的功夫吗那就别怪我不仁意了，看我给你来一招狠的。第五次攻击，柴虎双拳在杨少华面前虚晃一下，竟然是一个回旋踢。这一脚直接踢向杨少华的左耳。杨少华一看柴虎的进招，嘴上说：“少爷，咱们不是说好的，不能打头吗？”柴虎嘴里嘿嘿地阴笑一下，“我没打头啊，这叫踢头！”杨少华看见扫来的飞脚已经到了近前，他并没有退让，而是一跃而起，用自己的左肩膀撞向柴虎的小腿。站过了攻击的重点飞脚，肩膀重重地撞在了柴虎的小腿上，倒是把柴虎差一点撞倒。柴虎的十分得意的招式回旋踢竟然没有收到预想的效果，心里还是不甘心。暗暗运手在手上，附身就是一个叶下摘桃。直奔杨少华的下三路攻出。杨少华面对这样的招式，不得不防。嘴里叫道：“柴少爷，五拳已经过了，你这是要我的命根子啊。”说话间，他双手化拳向下迎击柴虎掏来的刚爪。拳头正磕在柴虎的脉门之上，柴虎啊的一声，手腕受痛急急收回，另一只手竟然如钩一般地攻向杨少华双眼。杨少华下意识地用手一架，身体向后退了两步，嘴里说：“柴少华，五招之数已经到了，停手吧。”柴虎气急败坏叫道：“不行！你敢还手，我和你没完！”说着又待出手。这时，旁边的管家西门关叫一声：“住手！”柴虎竟然立刻停手，站立在场中。

    这时杨少华才有时间仔细地打量管家西门关。高高瘦瘦的个子，长眉细眼，三绺胡子十分稀疏发黄。手里端着一挂硕大的算盘，十分沉重的样子。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杨少华，却对柴虎说：“虎少爷，今天你和杨少华的练习就到这里吧，让他休息一下吧，你也累了。要练功夫也不急于一时，我们来日方长。”柴虎瞪了一眼杨少华，赌气地说：“你走吧，明天我还找你练功，你等着。”杨少华急忙告退。

    回到住处，杨少华检查被打的地方已经瘀青，柴虎真的拳拳到肉，用也十分的力量，下一次对练进还要加倍小心啊。还好，柴进本是武官，家里备了好多红伤、跌打药物，杨少华自己涂抹一遍，总算减轻了一些疼痛。杨少华最担心的是，明天如果柴虎又来找他，如何对待。

    柴进叔叔是收留自己的大恩人，柴虎又是柴进的独子。杨少华尽管可以维持不伤到他，但是，又怎么保证他的拳脚不伤到自己。稍不留神，自己就得废在他的手里。话又说回来，那又有什么办事呢，在人屋檐下，怎能不低头。杨少华心里在想，借着这段时间好好和柴叔叔学习识字和功夫，将来，柴叔叔给自己找到合适的行当，就可以脱离这里。也许还可以去木小姐，现在的任务就是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