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识时务者
翊坤宫。
虞晚头发上的各种发饰被秋桂一一取下。
她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总感觉有些头重脚轻的。
那些簪子饰品也太重了。
压得她脖子都有点抬不起来了。
“哎呦,”虞晚忍不住哀嚎了一声,皱着眉头吩咐道:“快给我捏一捏,肩膀都快被压塌了。”
秋桂连忙上前去给自家娘娘揉肩捏背。
嘴上还心疼地说道:“主子下次还是别戴那一套头面了,确实沉得很。”
这话可不是她夸张啊。
从箱子里拿出来的时候,秋桂就感觉到了那套头面的重量。
两只手捧着都有点费劲儿。
更何况全都压在娘娘头上呢。
“也就这一次了。”
虞晚无奈一笑。
她当时只觉得蓝色十分合眼缘。
以及心里对魏贵人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在意。
于是才选择了这套头面。
现在已经尝到了苦头,日后当然不会再上赶着吃苦了。
“话说,你觉不觉得,那个魏贵人看上去,有些奇怪啊?”
虞晚不敢说的太直白,于是只能隐晦地试探道。
她又不可能去和其他嫔妃聊这个话题。
别说关系没到那个份上。
就算是彼此亲近,虞晚也不会和其他人透露关于自己的猜测。
谁知道会不会引来有心之人的陷害。
在后宫里生存,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您这么一说……”
秋桂闻言,像是陷入了沉思,手下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才不太肯定地说道:“奴婢也有这种感觉。”
但是她好像不知道如何开口。
好半晌之后,才一字一句道:“魏贵人看上去,有些……四不像?”
“奴婢也不知道该不该这样说,但就是这种感觉。”
秋桂的语气里有些懊恼。
显然她觉得自己的形容不够准确。
但是又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表达。
“罢了,”虞晚闻言眸光一闪,嘴角扯出一抹微笑来,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道:“左右也与我们无关。”
秋桂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
随即就把这件事情给抛到脑后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虞晚嘴上说着不必在意。
实际上心里早就把魏贵人的存在视为巨大的威胁了。
原因很简单。
这个魏贵人,或许是和自己一样的人呢?
她不知道历史上那个令妃是怎么样的。
但绝不会是现在这个锋芒毕露的样子。
要知道,没有家世支撑的后宫嫔妃,哪怕有了宠爱,在宫里也艰难得很。
偏偏魏贵人却一副底气十足的样子。
对方一定有旁人无法得知的依仗。
虞晚猜测,那可能就是对历史的熟悉?
不过她也不确定。
毕竟对方的规矩太过正统了。
没有个十年八年是练不出来的。
反正不管怎么样,面对这样一个人,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
魏贵人还不知道,就打一个照面的功夫,她的马甲就快被扒干净了。
虽然说与事情的真相相去甚远吧。
但也差不多是同一个方向。
储秀宫。
皇贵妃坐在上首,一身华服也来不及更换。
就气势汹汹地冲着魏贵人发起了脾气。
“早上去请安之前,本宫是怎么跟你交代的?”
皇贵妃气得心肝儿都在发颤,她指着魏贵人,愤怒不已。
“本宫说了,要低调,不要惹事,结果你可倒好,把其他人都给得罪了个干干净净!”
魏贵人跪在地上,低着头翻了个白眼。
她就知道皇贵妃这欺软怕硬的性子。
有本事直接去和皇后她们对上啊。
就会欺负自己这个地位低下的贵人。
怪不得上辈子红颜薄命呢。
“说话!”
半天不见吭声,皇贵妃越发气闷了,于是忍不住怒吼道。
她觉得,自己活这几十年的涵养,在碰见魏贵人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性子时,全都荡然无存了。
堂堂吟诗作画的才女,竟然被逼的像个乡野泼妇似的,大吼大叫。
皇贵妃心里越发的不能忍受了。
“嫔妾没有,”魏贵人才不会承认自己就是故意的,她委委屈屈地说道:“嫔妾只是实话实说而已。”81zwm
边说还边露出了不服气的表情。
好像自己受了多大不平一样。
可把皇贵妃给气的够呛。
“好啊,真面目总算是露出来了,”皇贵妃气到眼前一黑,随即冷笑一声,道:“只要本宫一天是这储秀宫的主子,你就别想舒舒服服过日子!”
魏贵人心里一凛。
当即就想开口认错。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可不是什么死扛着不肯说两句软话的人。
只要能躲过皮肉之苦,嘴上说的好听点又怎么了。
可是皇贵妃已经不给她机会了。
直接开口道:“去外面跪着,什么时候认识到错了,什么时候起来。”
魏贵人心中恼恨不已。
面上却一副凄苦的表情,苦苦哀求道:“嫔妾已经知错了,皇贵妃娘娘饶了嫔妾这一回吧。”
边说还边屈膝前行。
一双手就要扒到皇贵妃的腿上了。
“你倒是识时务得很。”
皇贵妃阴沉沉的声音响起,随即起身,居高临下道:“不想出去跪,就在这里跪,可别想着钻空子。”
明明是该夸一句的行为,偏偏皇贵妃最是厌恶这种没骨气的性子。
于是理所当然的,魏贵人就不得不乖乖听话了。
她在心里来来回回诅咒了皇贵妃好多次。
可是却根本就无关痛痒。
要是真的说出来,以高氏的气性,说不定真的会被气到吐血。
可是这种在心里的怒骂,一点用都没有。
大概只能当做排解自身情绪的利器了。
“你说,这魏贵人究竟有什么魅力,竟然让万岁爷对她如此上心?”
钟粹宫里,纯妃那叫一个百思不得其解。
春兰也知道自家娘娘只是自言自语,并没有想要得到答案的意思。
于是也就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只轻手轻脚地沏着茶。
“我还是不理解。”
纯妃咬着下唇,一张脸都皱成一团了。
虽然魏贵人的容貌和自己不相上下。
但是对方的性子,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
万岁爷是眼神不好吗?
怎么就看不见自己的好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