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睚眦必报
捂着脸羞愤不已,哭着跑回永寿宫的叶贵人,一路上引得不少人的注目。
只是宫人们或多或少都清楚一些这新入宫的叶贵人是个得理不饶人的性子。
是以也只敢偷偷用余光瞥几眼。
一点看笑话的好奇心态都不敢表现出来。
没办法,谁让这叶贵人娇蛮异常。
据说和她同住一宫,性情温厚、待人亲和的婉贵人,都曾被指着鼻子破口大骂过呢。
这可真是了不得。
连同是贵人的主子都不放在眼里。
更何况她们这些命如尘埃的奴才呢。
一回到自己房间的叶贵人,立马就放下了遮掩住自己脸庞的手。
那张脸上干干净净的。81zwm
一点泪痕都没有。
可见是刚刚确实是在假哭了。
在身后的细竹跑得气喘吁吁的,好不容易才跟上。
这会儿喘的话都说不出来。
由此可见,叶贵人的身体着实强壮。
至少比宫里其他嫔妃都要好上一些。
毕竟谁也没有像叶贵人似的,硬生生自己跑回了永寿宫。
“主……主儿,您歇一歇,喝口茶吧。”
细竹好不容易平复下自己跳个不停的心脏,这才艰难地拿起水壶,给自己主子倒了一杯水。
叶贵人确实有些渴了。
但是她心里憋着气,看什么都不顺眼。
细竹的行为刚好撞到了枪口上。
自然就变成了出气筒。
“要死啊你!”叶贵人拿起茶盏就摔在了细竹身上,满脸气愤地吼道:“这么冷的水,让我怎么喝?”
“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就是见不得我好是不是?!”
边说还边用指甲掐着细竹腰间的嫩肉。
这话着实有些指桑骂槐的意味了。
或者说,叶贵人不过是借机宣泄一番而已。
一看那上手的姿势,就知道是掐习惯了的。
而且还是用了十分力的那种。
细竹瑟缩着脖子,疼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可是却一点也不敢反抗。
就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任由那细长的指甲把自己身上的肉掐得青青紫紫的。
“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叶贵人厌恶地拿着帕子擦了擦手,语气恶劣地说道:“搞得我好像虐待了你似的,赶紧滚出去,还想傻站在这里碍眼吗?”
细竹如蒙大赦般退了出去。
一低头,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砸在了地面上。
其实最早并不是她要陪着小姐入宫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入宫前一天,小姐点名非要自己跟她一起。
当时其他伺候小姐的人看自己的眼神瞬间都不对劲了。
细竹其实很害怕。
但是她别无选择。
别人都以为这是天大的好事。
只有细竹自己清楚,这不过是一个让人有苦说不出的陷阱罢了。
叶贵人发泄了一通之后,心中积压的郁气总算是消散了一些。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本来还阴沉沉的脸色,蓦地变成了一张笑脸。
甚至还带着几分高傲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叶贵人轻轻拿起梳子,慢条斯理地打理起自己的头发来。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试着露出来一个柔媚的笑。
可惜东施效颦。
怎么看怎么别扭。
因为要和高贵妃的性情相反。
叶氏很早就开始有意地锻炼自己的体魄。
再加上家中亲人的宠溺,性子自然就和柔柔弱弱的高贵妃南辕北辙了。
本来叶贵人很是自傲于她活泼开朗又不失热情大方的性子。
可是入了宫之后,才陡然发现,后宫嫔妃的性情先不说如何,单是样貌就足以让人眼花缭乱。
偏偏叶贵人的相貌只能称得上是清秀有余。
就连素以寡淡著称的婉贵人,稍事打扮一下,看上去也比叶贵人精致一些。
没办法,这大概就是遗传的作用吧。
谁让叶赫那拉一族向来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呢?
这祖宗三代,也就出了一个纳兰容若。
结果还英年早逝了。
可见拥有一个强健的体魄并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能长命百岁不是。
不过叶贵人现在的心思又有所改变了。
她宁愿拥有一张美丽的脸,也好过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都把我当傻子看,到最后可千万别被吓坏了。”
叶贵人“哼”了一声,俏皮又兴奋地说了一句。
她抹了一个淡色的唇脂,对着铜镜看了又看,觉得气色看上去有些苍白,这才总算是满意了一些。
被言语伤害到了的、不懂事的小姑娘,不就得去找能做主的人告状吗?
这手段,她在家里早就用过千百遍了。
已经熟练得不能再熟练了。
叶贵人做足了准备,整整等了一个傍晚。
偏偏皇上没过来。
明明都说好翻了她的牌子的,怎么可以言而无信呢?
叶贵人气急了。
脑子一热,就要闯到乾清宫去,打算问个清楚。
还是细竹死死扒住她的胳膊,苦苦哀求才打消了她这大逆不道的想法。
“你去,给我打听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叶贵人本来不委屈的,可是这会儿却觉得万分难受。
她是真的喜欢万岁爷。
温文尔雅又风度翩翩。
学识渊博且富有耐心。
最重要的是,万岁爷对自己那么好。
一直立志于嫁给皇上的叶贵人,一颗芳心自此沦陷。
所以细竹回来禀报,说皇上是去了永和宫看望海贵人的时候,叶贵人只觉得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震的她脑海里一片空白。
“我不相信!”
叶贵人愣了好一会儿,等回过神来,大声喊了一句。
然后又哭着叫嚷道:“我不信,这是假的,你肯定是在骗我!”
“万岁爷才不会这么对我,他都答应今天晚上来找我了。”
叶贵人哭得撕心裂肺又伤心至极。
可是任凭她再胆大妄为,也不能径直跑到永和宫里去找人。
这点规矩她还是懂得的。
然而越是这样,叶贵人心里越难受。
就像是扎了一根刺,让人无端感觉到隐隐作痛。
她不知道的是,正是虞晩状似无意的在乾隆面前提了一句小阿哥们活泼又可爱。
这才让皇上想起来他还有一个替自己孕育着孩子的后妃。
于是走到一半,就拐路了。
毕竟,总不能显得自己忘了这个孩子似的。
和名声比起来,临幸后妃那简直都不值一提。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