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意外之财
严丛月的眼神一冷,拎着她的后襟将她从何芝芝的大腿边挪开,可奈何这小团子是真的被吓到了,她一边哭一边死死抱住何芝芝的大腿不撒手,还喊着我哥哥真的很有钱,你去府衙让他来赎我。
见人拉不开,严丛月立刻去查看她冒出来的那个巷子,见暂时没有人追来,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这个哭天喊地的灰团子。
按她的说法她应该被人看管住才是,她一个小孩子是如何逃脱的。
转念一想,这事与他无关,现在当务之急,还是立刻把这烫手山芋丢出去,以免影响他们。
谁知道那群“歹徒”什么时候会发现她失踪了跑出来寻找她,他们可是一介布衣,很容易被当作草芥微尘舍弃掉的。
被撞懵了的严丛溪摇摇头,将脑子里的金星全甩出去,见团子哭得这样伤心,他忍不住对着哥哥哀求:“她哭得好可怜,我们帮帮她吧。”
何芝芝无奈的看着这个腿部挂件,点头道:“那还不赶紧走,等下人都追来了。”
“谢谢、谢谢姐姐!”小团子立刻见好就收的撒手,紧紧牵住何芝芝的衣角。
等到申明河得到消息匆匆赶来,屏退下人,见到府衙里乖巧啃包子的阿香,顿时当场泪溅起水花,抱着阿香嚎啕大哭:“啊!阿香啊,哥哥差点被你吓死了!啊……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呜呜呜呜……”
他的身上穿着深棕色的绣花长衫,脑袋上整齐的梳着一丝不苟的发髻,他的容颜俊朗,显得正气十足,不过此时他的仪态难以描述,何芝芝觉得有些辣眼睛。
这个哭得鼻涕眼泪齐飞的人,真是一点美感都没有。
严丛月看着这哭成一团的兄妹两个,眉头不耐烦的蹙起,转移视线却发现何芝芝已经低头看指甲了。
两人对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
不是他们愿意留在这看这幅兄妹情深,而是府衙的人见他们把这丫头带来之后,就直接给他们扣下了。
真烦人。
哭了半天,两个人哭够了,阿香对着申明河说道:“是他们救了我,快给钱。”
申明河哽了一下,这才意识到有外人在看,他立刻用袖子抹干净了脸上泪水,对着严丛月两人行了一个大礼:“多谢二位出手相助!申某人感激不尽。”
阿香摇头晃脑的说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哥哥,快拿钱出来!”
实在是被这个小团子一句又一句的给钱给笑到,何芝芝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淡然的说道:“申公子言重了,我们遇到阿香也是意外,缘分一场,不必在意。”
“既然阿香许诺过,作为兄长必当支持。”申明河认真的样子显得极为可靠,他侧眸道,“来人,将东西拿来。”
“是。”有仆人端着三根金条进来,申明河摸了摸阿香的头:“这就是谢礼,还请笑纳。”
金条大约有小拇指粗细,看起来得有30克,这么换算起来,估计只有三两,不过现在的金子换算率很高,
严丛溪睁大了眼睛,他从没见过这个!
这金灿灿的,莫非是金子?
哇……
她哥哥真的好有钱啊。
他忍不住看向严丛月,又看看何芝芝,见两人表现出如出一辙的迷之微笑,他也学着露出了个同款微笑,非常看得清形势的没有嚷嚷出声。
严丛月的眼神淡淡,心下了然,轻轻捏了捏何芝芝的手。
能使唤府衙的人,身份必然不简单,何芝芝也没打算讨好谁,态度敞亮又大方:“申公子客气了。”何芝芝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这人的意思就是用这笔钱买断他们的恩情,若是不拿,他才忌惮,“既然如此,我们却之不恭了。”
阿香一看才三根金条,小嘴巴不高兴的嘟起,觉得哥哥真小气,正想说话却对上了哥哥警告的双眼,她瘪了瘪嘴,没吱声。
“那我们就先走了。”严丛月看着何芝芝把那几根金条都收入囊中,便适时告辞。
申明河满意的点头,府衙的人这才放了三人离开。
等完全看不到外人,申明河才转头怒斥道:“阿香!说了多少次了,财不外露!万一他们是歹人绑架你……”
被他一吼,阿香的眼眶迅速红了起来,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哥哥、哥哥凶我!”
申明河哪里舍得看她哭,但她今天的表现确实让他很生气,若是这家人是个贪心的,阿香以后就只能受他们威胁。
毕竟……阿香原本的归宿是那种地方!
申明河的眼里闪过一丝狠辣,在他看向阿香时又恢复了温柔和疼惜,他伸手将哭得打嗝的团子紧紧抱住失而复得的妹妹,安抚道:“哥哥只是担心你,哥哥错了……”
不知这兄妹间究竟如何,拿着新鲜出炉的金子,何芝芝这下是彻底信了——
日历,你是我的神!
“三两金子,可以换多少银子?”何芝芝喜滋滋的凑在严丛月耳边,偷偷摸摸的问道。
“大概能有30多两吧。”忍着耳朵传来的痒意,严丛月感觉有些不真实。
前几日家中还处于勉强温饱的状态,他还在四处打听哪里有做工的地方,今天竟然就有了三十多两的进账,这比做梦还夸张。
难道这就是那些婶子们常说的……
八字的力量?
狐疑的看向何芝芝,严丛月努力的回想她卖身契上的生辰八字,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回去得烧点香。
“我想用这笔钱开个铺子。”何芝芝想到今天的那个念头,对着严丛月道,“你认为如何?”
“你要做什么生意?”严丛月有些惊讶于她的想法,现在做买卖的大多还是男人。
本朝没有规定女子不能抛头露面,所以他也没反对:“若是要买铺子,三十两未必足够。”
“小一点的也行,若是咱们做得不怎么样,也还能将铺子租赁出去。”何芝芝感叹道,“这三十两看起来多,但捂着也用不了一两年。”
平常人家可能一年的嚼用也就2-3两银子,家中田产也不过3-4文,但她家现在还有个病号,一个月就将近需要花费1两,曾经是严丛月四处去打零工、扛货,这长年累月下去别说他自己吃不吃得消了,她都害怕他英年早逝,连累她改嫁。
想到今天的幸运值,何芝芝的底气又足了许多:“而且……我觉得一直靠你四处奔波也不方便。”
严丛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压下了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