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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话魂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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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氏门派门口一阵轻风徐来,白衣在煦风中浅浅飘荡,身畔青鸟相随。

    “师弟!回来了啊。”

    白衣入目的瞬间,两个守门弟子就开始冲俞忆打招呼。

    俞忆微微笑回应道:“嗯,回来了。”

    “老三,你还知道要回来啊!”低沉雄厚的男低音传入耳膜,俞忆讪讪笑道:“哥,你别嘲笑我了。”

    俞天绝身如玉树,仪表堂堂,他紧蹙着眉,双手环在胸前,下垂的嘴角似乎有些不愉快。

    俞忆凑上前来,摇了摇俞天绝的袖口呢喃细语道:“哥,你就放过我吧,你也知道我这筋骨实在是废,不适合修行啊。”

    俞天绝的心也不是铁做的,紧皱的眉头抖了一下,嘴角轻抿叹气道:“你啊你,又来这一套,这么多年来,论撒娇谁能比得过你。”

    俞忆挤眉悠然道:“我这哪算是撒娇,是哥你实在太凶,没有女孩子敢这样对你,你不知道什么是撒娇吧。”

    俞天绝又叹了口气,轻弹了下俞忆的额间,白眼道:“你个白痴。”便向前走去。

    “诶唷,哥,你干嘛,我这不回来了嘛。”俞忆捂住额间,眯眼跟上俞天绝。

    俞忆可是仙门世家里公认的第一美人,虽然废物,但天下不知道多少人希望能与他双修,其中甚至还有不少男修,俞忆随便鼓动一下,在一般人的眼里不知道是多么大的诱惑了。

    俞忆灰溜溜地跟在俞天绝的身后,他小声试探问道:“哥,爹出来了?”

    “嗯。”俞天绝点头,又继续说道:“在正堂等你,终于找到了能修复你魂体的法宝了。这次为了渡掉上面的煞气,爹爹受了很重的伤……”

    俞忆听了心揪了一下,自责地垂下眼眸。

    他并不是不想好好修行,而是他天生一缕残魂,灵魂状态十分不稳定,随时就会魂魄离体,因此仙灵根基严重受损,修炼速度缓慢,没什么自保能力,且随着时间移动,魂魄也是越来越不稳定了,如果再不将魂体修复,估计哪一天就直接殁了。

    然而要是想要修复残魂,得踏遍山河,满天下寻找残魂。

    俞忆刚一门堂,就见到俞文博脸色苍白地坐着闭目养生。

    “爹。”俞忆双手作揖轻念道。

    俞文博马上睁开眼,站了起来,似乎是一下子气血还没上来,顿时猛烈地咳嗽,俞忆赶紧上前搀扶住父亲的左手。

    俞文博摇头将搀扶他的手放挪了下来,“没事,受了一点小伤而已。”又颤颤巍巍地从袖中拿出了一枚铜色铃铛,铃铛表皮上已经发锈,暗沉的毫无光泽,根本就看不出是什么法宝。

    俞文博将铃铛放在了俞忆手中,“忆儿,这个你收好,此铃铛名为魂铃,将它戴在身上,你能感受到你其他残魂的位置。”

    魂铃是天界遗落在人间的法宝,消失了几千年,竟被俞文博给找到了,魂铃只有魂体受损之身才能使用,若是世间上还有他的其他残魂附着在什么地方,俞忆便能通过魂铃感受到。

    小时候一位得道高人给俞忆算过一卦,算完之后,那高人面露惊讶之色,说俞忆本应该是个魂飞魄散灰飞烟灭的死人,但不知是什么原因,他的残魂却没有灰飞烟灭,而仍然存在于世间。

    这样一来,魂铃便成了找回他余下残魂的希望。

    俞文博咳嗽又加重了,“为父…咳……不能随你去寻找魂了,不过我托挚友将其最好的弟子带来,此后,便由他来助你寻魂,天绝,去把人请上来吧。”

    “是。”俞天绝恭敬回道后便退下了。

    很快,门口传来清晰的脚步声,俞忆刚一转头,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当抬头看清楚那人容貌的时候,不禁一惊。

    是他?竟是那个少年郎。

    “是你!”那个大美人!俞忆瞪大双眼,难不成要和他一起去的就是他?!

    当时从二楼俯视的时候还以为那少年郎和他体型接近,想不到竟比他要高了一个头。

    “来,忆儿,这位是任公子,你们认识一下吧。”

    俞忆倒退了几步,与其保持了一点距离,似乎有点对其身高比自己高有些许不满。

    “大人,在下唤作任竹,任性的任,竹林的竹,大人若是愿意,可以唤我阿竹。”

    耳边传来任竹清亮干净的嗓音,俞忆听罢后忍不住轻轻地笑了出来,居然还会有人如此直白,会这般介绍自己的名字。

    一双似含水般的美眸半阖:“哈哈哈,任性的任,那你是个很任性的人咯,好,这名字,我喜欢,我呢,叫俞忆,允许你叫一声吧。”

    任竹听罢,好像很是高兴,嘴角忍不住地上扬,眉眼弯弯,眼底有星河,笑里有清风。

    “俞忆。”

    当他唤完这二字之时,俞忆的眉尖跳动了一下,明明只是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一声名字,为何眼前这人唤的时候,却感觉曾经听过千百遍,而如今的这一声。

    佛如久别重逢。

    “你以前是不是见过我?”

    俞忆突然开口问道,这问题一问,任竹似是一怔,不过很快又回过神沉声道:“公子为何这么问?”

    “嗯……”俞忆却陷入了沉思,像是想到了什么,任竹的声音他似乎在忘川的时候听过,那时他刚醒过来还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时。

    但是这么枉然地回答他自己在忘川地府中听过,实在是诡异奇怪。

    他便笑了笑道:“不知,感觉如此,便问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任竹的眼神好像变得温柔了起来。

    俞文博此时开口道:“时候不早了,你们二人赶紧收拾收拾,明日一早就出发吧。”

    “明日一早?”会不会有些太早了。

    俞文博点头继续道:“忆儿,你不知道,你的残魂一日在外面,我这心就一日不放心,万一被歹人给拿走了就不好了,既然有任公子在,自然是早早动身的好。”

    俞文博第一次见到任竹时,便察觉到他体内灵力极其强盛,修为更是深不可测,天下竟还有年纪轻轻就有此等境界的少年。

    这么一想,他便相当感谢他的挚友,豪不客气地将任竹送了过来。

    当二人一出门,盘旋在空中飞旋的小青马上飞了过来,想立刻黏在俞忆身上,但是当小青看到了任竹的时候,扑腾的翅膀却在中途直接折返了。

    俞忆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家小青怕生人,向小青身上喊道:“小青,过来吧,来的是自家人。”

    说到“自家人”三个字的时候,任竹的眉头轻佻,抬眸望向小青。

    小青一听俞忆的呼唤,在几番犹豫之下还是飞了过来。

    一落入掌心,肤若婉玉的拇指便开始温柔地薅小青的头皮,弄得小青痒痒地一个劲往俞忆虎口里钻。

    然而这时,小青忽然察觉到了一股阴沉狠毒的目光,一下子吓得整个羽毛炸毛,翅膀扑腾几下,又飞回了树上,躲在树干后,紧张兮兮地偷看任竹。

    俞忆顺着小青的视线也抬头向那人望去。

    只见那人垂眸间,浓密的睫毛微颤,表情很是自然,低声道:“怎么了?”

    小青这分明是在怕人,好像是在看着一个什么大怪物一样,可是这院里只有他和任竹,难不成真的是在怕任竹?

    不是吧,任竹看着这么乖巧俊俏的少年郎难不成还把他吃了不成?

    一想到这,俞忆便摇头道:“没什么,那是我的灵宠小青,可能有点怕生…来,我带你去客房。”平日里从不怕人的小青第一次被说成了怕生。

    说是客房,其实就是俞忆院里的偏房,位置就在俞忆卧房旁,今年门派收的弟子相当多,得空的房间本就少,而今日在偏院的客房又全都住满了人。

    俞忆只好把任竹带回了自家院子。

    推开院门,杨柳垂地抚春风,柳絮落入园内池水之上,暖阳所及之处,细细洒落,池水荡漾,波光粼粼。

    俞忆走在前头,白衣被阳光照耀得泛着层层光辉,此时一阵清风拂过,背影宛若位仙人道长,任竹愣了愣,落下些步子。

    “任竹,怎么了?快跟上来,就在这间。”俞忆转过头来,微笑地望着任竹落后的身影。

    “嗯。”

    任竹唇角微扬,轻声应道,踏过门槛,来到了他的身旁。

    这日夜里,俞忆难得睡了个好觉,一整个晚上魂魄都在体内,没有四处飘荡,没有魂魄离体,更重要的是——没有噩梦。

    相反,他做了一个相当惬意的美梦。

    在梦中,他在一片茂密的竹林深处里听着潺潺水声,惬意地躺在河边的躺椅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披着一条毯子,同时也多了个小孩趴在他的身旁。

    那小孩的模样他在梦中看不清,心中却很是喜爱。

    小孩怕他着凉,把所有的毯子都盖在他身上,又怕不够,干脆就直接趴在身侧,用自身的体温来驱寒。

    明明那小孩身上倒是一点毯子都没盖,梦中的俞忆好像在偷笑,将已经熟睡着的小孩放在了自己的怀中,把毯子盖在了二人的身上。

    次日清晨,俞忆从美梦中苏醒,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刚一打开门,就感觉有个什么东西蹲在他门口,睡眼惺忪,眼睛还没有睁开,惝恍迷离地胡乱地薅了薅那东西,触感柔软,手感不错,他鼻尖里轻轻哼了一声,迷糊中又是一顿乱摸,就像是薅自家小青一样。

    过了许久,满足了之后才缓缓睁开眼,然而当睁开眼的时候,他惊讶地身子抖了一下。

    这哪是什么东西啊,这是个人啊。而且还是昨日要来保护他的任竹!

    俞忆他冷汗直冒,这任竹昨日暴打那说书人就说明这人肯定是个睚眦必报的个性,虽然说任竹要保护他,但是他这般冒犯,这任竹要是哪天不爽说不定哪天就把他给嘎了。

    毕竟任竹那束得随意的长发直接被俞忆整的跟个鸡窝一样,顿时,俞忆便察觉眼前这人极其不可思议地转过身来抬头望向他。

    俞忆一秒认怂,赶紧蹲了下来,脸上都是歉意。

    “啊!抱歉抱歉,任竹,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刚睡醒手欠……”

    可任竹却一点愠色都没有,只听他笑道:“没事,不过是乱了头发罢了,你若是喜欢每天都可如此。”

    俞忆不禁一愣,这任竹怕……不是个傻子吧。

    他忽然想起了自家青鸟,小青的头皮就是这么被自己给薅得快没的,若是把眼前这个翩翩少年郎给薅成了光头,究竟会有多少女子会为此而流泪吼,他可不想做这个罪人。

    但是为了表示歉意,俞忆一只手搭在了任竹的肩上,一本正经地道:“你是不知道我家小青的毛发就是被我薅秃了,来,阿竹,进来,我给你束发。”

    任竹原地愣了三秒,俞忆以为任竹是怕他手艺不好不想进来,他紧接着赶紧解释道:“放心,我的技术好得很……”

    “很”字的字音还没落,只见一道快如闪电的影子滑过,下一秒就看见任竹乖巧地坐在了椅子上。

    俞忆一时间不知道任竹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了,不过看见任竹满眼期待,兴奋地有些按耐不住,他的疑惑自然也是解了。

    俞忆将别在任竹束发上的玄色玉簪取下,登时如墨羽般的长发披散下来,束发时的那份少年稚气竟在短瞬间消失,而化成了几分邪魅成熟,好像披发也是不错。

    站在任竹身后的俞忆还没有开始梳头,便开始满意的点起头来,随即还是拿出了木梳,将长发一梳到底,垂眸温柔地抚着梳好的部分。

    当俞忆的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任竹的耳尖后,他才发现任竹的耳尖似乎有些微微泛红,是春寒有些太冷了吗?

    也是,他一大早上就坐在外面,一定吹了许多冷风。

    在梳头的时候,俞忆细声问道:“为何坐在我门口?”

    “驱邪。”任竹的回答让俞忆有点意外。

    由于残魂缘故,他总是比较吸引邪祟,晚上经常有邪祟入梦,虽说房间贴了很多驱邪符,却只是偶尔起作用。

    “你坐了一晚上?”俞忆的声音更轻了。

    任竹沉默了,只是垂下了眼帘。

    答案已经知晓了,那便是真的守了他一个晚上。

    俞忆鼻息间轻轻地哼了一声,却不知怎地嘴角已经上扬了。

    驱邪便驱邪,这般死板地真正守了一晚的别人若是见了,怕会觉得这任竹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公子。

    “哈哈,真是个小傻子。”他眼尾轻眯,侧身将玄色玉簪重新放入,一缕耳边的发丝随着弯腰垂到了任竹的肩上,清冷的眼眸扫了一眼,轻声道:“好了,如何?”

    原本随意摆弄的束发马尾此时却是干净利索,少年意气风发的气质顿时提了上来,任竹一起身便有着名门正派公子的韵味。

    当俞忆与任竹对视一眼之后,才发现任竹竟一直盯着他,被他这么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倒退几步尬笑道:“咋了,本公子给你束发都傻了哇,喜欢眯?”

    “嗯…甚是喜欢。”任竹笑着回应着,虽嘴上说着喜欢,但语气怎么听起来有些……依依不舍呢?

    俞忆脑袋里忽然冒出了个“自负”的想法。

    莫不是我弄得太好了,弄得阿竹有些心理负担,以后不敢自己束发了?

    毕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如果是这样的话……俞忆舒了口气,笑道:“你若不嫌弃,我以后每天都可以给你束发。”

    话音落下,任竹眼前一亮,眼尾含笑,嘴角荡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俞忆见状,又心觉任竹看来还真的是喜欢他束的马尾啊,果然,他还是挺有当镊工天赋的,摆个摊专门给人束发,说不定还能养活自己。

    越想,生活还真是越美滋滋。

    浑然不知,任竹满眼都在看他,而不是在欣赏这束的极好的头发。

    “阿忆,爹爹要我催你用膳,他有事要和你交待。”门口传来俞从灵响亮的嗓音。

    闻声后,俞忆与任竹二人一同出了房门,便看见余从灵一双桃花眼灵动地望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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