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光点（2）

    在大家依然对丽塔抱着浓厚的八卦兴趣时，科瓦悄悄藏到了走廊角落里。

    他对着空气召唤，“安琪拉！”

    人工智能没有理他。

    “安琪拉，听到而不回答，这可真是太没有礼貌了！起码，你应该听一下我想问什么。”

    走廊里依然很安静。

    科瓦又说，“安琪拉，是不是每一次我都要明确说出，我不是为了自己，你才肯出来？或者我说，我立马就将桑妮娅是丽塔同伙这件事说出去，你会不会也这样漠不关心。要知道，就是因为你，我才查出桑妮娅是同伙的。要是让飞船上的其他人知道，你总是密而不报，你这个保姆可能就要失业了！”

    这次，空气里有了回应，只是语气明显不满，“科瓦博士，问吧！你又想知道什么？”

    “桑妮娅培育的病毒，在短时间内发生了数次变异，通常来说，变异一两次是正常的。可是水里的轮状病毒明显是不正常的。也许，你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上一次新生虽然变异，但依然只变异了一两次。光这一点，就让我特别的不安，你也应该感到不安才对。我怀疑，桑妮娅所有的培育试剂里，并不是常规的，甚至是一种新的试剂。而飞船上新的，依然处于神秘状态的试剂，只有一种。那就是光点，对吗？”

    科瓦内心很复杂。

    从逻辑上看，自己所说的无懈可击。

    但是，他希望安琪拉反驳他。

    告诉他，他的推理是错的。

    因为只有这样，心里的大石头才能落下。

    可是，安琪拉说，“科瓦博士，你都已经猜到了，何必要问我呢？我确实看见过桑妮娅拿着绿色的试剂瓶。但是我不确定是不是光点，绿色的试剂也挺多。但我也觉得应该是光点。要验证是还是不是，也非常简单，特别是对于你，病毒实验室的工作人员。”

    科瓦皱起了眉头。

    人工智能依然不理解，如果是光点到底意味着什么。

    它只想将自己从整个事件中摘出去。

    既不想得罪丽塔，也不想帮助其他人。

    科瓦没有继续为难安琪拉。

    他朝着加菲尔德的舱室走去。

    加菲尔德身体依然虚弱，大多数时候都在休息，听到科瓦的敲门声，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

    可以说，他也在等科瓦。

    但他不会先开口，作为一名成熟的管理者，他喜欢让别人开口。

    科瓦说，“加菲尔德先生，我也不知道应该找谁，思来想去，又来打扰您了！”

    加菲德尔脸上依旧挂着慈祥的笑容，但因为最近几天稍稍长回了一点肉，笑容没有之前慎人，会让人多出一丝信任感。

    加菲尔德为科瓦倒了一杯水，“飞船上曾经感染可怕病毒新生的，不止我们俩，但活下来的却只有我们两个。这样的共同点，早就己经将我们紧紧地连接在一起了，对吗？科瓦博士。所以说，如果你没有来找我，而是转身相信别人。才是让我最担心的！”

    科瓦点点头。

    他也觉得加菲尔德是合适的队友。

    如果安波没有整天醉醺醺的话。

    科瓦接着说，“我刚从安琪拉那里得知，桑妮娅曾使用过光点。一开始，我以为，那是新生的解毒剂。当然，它也确实是解毒剂。但是，我们使用光点后，身体却发生了变化，我们都开始流鼻血了。我一直在偷偷观测自己的血液。加菲尔德上校，你知道吗？我体内的病毒种类和病毒含量一天比一天少。你可能不了解，病毒一旦入侵人体，就会永远地留在人体内部。我们不发病，是因为病毒在沉睡。而光点却让我体内的病毒变少了，不仅仅是数量连种类也在变少。也就是说，很多的病毒都被光点分解了，他们不再作为完整的病毒存在我的体内，而是作为各种病毒碎片。听起来是好事，对吗？我刚开始也以为是好事。但是，我流鼻血了。你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吗？因为病毒的减少，我自身的防御系统懈怠了，也就是说我们的免疫力每天都在下降。如果我的鼻腔遭到病毒或者细菌的入侵，大脑只能选择让鼻腔破损，让血液将病毒或细菌给带出来。”

    加菲尔德是一名军人，他熟知人性的善良和歹毒。

    但，他完全听不懂科瓦在说什么。

    上校问，“科瓦博士，你慢一点，不用太着急。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体内很干净，但干净反而不是一种好事，对吗？”

    科瓦点点头，“对的，而且，光点也是一种病毒，一种人工合成的病毒。也就是说光点也会进化，当然，它现在还没有进化，但它会的。我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但它下次进化的时候会不会要我们的命，这也很难说。但是，加菲尔德先生，我今天来主要不是想说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的逻辑很混乱。但我其实想说的是……”

    科瓦又词穷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然后喝了一点水。

    对面的上校也看出了科瓦的混乱，他拍了拍科瓦的肩，“其实，如果今天说不清楚的话，那就改天再说。因为我们不会明天就丧命，只要明天不丧命，一切都不可怕。对吗？你看看我，曾经以为癌症会要了我的命，后来，新生差点要了我的命。但是，我依然活着，也许，以后光点会要了我的命。但是，这不重要，这世间一切都充满了转机，对吗？”

    科瓦再次点了点头。

    听完上校的话，科瓦真的就平静了许多。

    他觉得自己能继续将事情理顺了，“光点，在如此神秘的情况下，本来应该小心实验或者直接封存起来。也许，桑妮娅最初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在某一天的某一个时间点，她发现了一个秘密。足够多的光点能分解病毒，但少量的少点，却无法完全分解病毒。而受到重创的病毒，就和无数次的进化过程一样，在生存关头，开启了进化。当然，很多的解毒剂都有这种功能，这一点也不特殊。但它的特殊点在于，让进化过程异常快速，在短时间内就能完成多次进化。这就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