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另一艘船（6 ）

    当维可将绿色试剂报告给安琪拉后，很快就让科瓦获得了回船许可。

    管理层立刻向科瓦展开了询问。

    并没有因为他刚与病毒作战而疲惫不堪的身体。

    丽塔问，“科瓦博士，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中的是新生病毒？”

    “在大部分船员走后的第四个小时左右。距离伤口感染应该是五个小时。”科瓦如实回答。

    丽塔问，“感染病毒之后，你是什么感觉？”

    “心理上是害怕，崩溃，逃避。身体上，明显感到疲惫不堪，视力快速下降。”科瓦回忆。

    丽塔问，“你的大脑清醒吗？所作的决定还能被称为自己的决定吗？”

    科瓦知道，这个问题回答得不好，自己可就麻烦了。

    在回到自己的阿姆号之前，维可上校可是非常明确地说过，回答问题应注意什么。

    于是科瓦聚集了疲惫的精神，回答道，“当时大脑并不清楚，只觉得强烈的求生欲让自己非常烦躁。”

    丽塔皱起了眉头，显然对这个回答非常满意，于是她又追问，“在你喝下绿色液体之前，你知道它是新生的解毒剂吗？”

    科瓦摇了摇头，“不知道。应该说，我没有找到任何它是解毒剂的相关记录。在喝下之前，我怀疑实验室里是有记录的。但很可惜，我急速下降的视力不允许我仔细查阅。而我的大脑意识，越来越涣散。我甚至不记得，我拿起注射剂之前的心理活动。也许，根本就没有心理活动。我知道红色液体是新生，于是就非常好奇绿色液体是什么。于是，在这种非常原始的好奇驱使下，我注射了液体。”

    丽塔脸上挂着明显的怀疑表情，因为这个回答天衣无缝。

    如果科瓦回答，他知道那是新生解毒剂，或者说在怀疑它是解毒剂的情况下喝下他，科瓦就违反了科学规定。

    他会为自己的自私受罚。

    但如果他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只是本能地喝下药剂，他的行为就属于本能的防卫。

    不仅没有罪，还会因为心理受到创伤，而被当成受害者受到特别关怀。

    显然，科瓦的回答属于后者。

    丽塔又问，“那维可当时在做什么？”

    科瓦摇了摇头，“老实说，我记得不是太清楚。我记得他说，当我变异的时候，他会因为同行一场，让我尽快解脱，也就是给我一枪。但后来，我提议让他找找实验记录。他确实也找了，但是好像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我怀疑他可能是受不了我，而出去溜哒了。但我没有证据，因为我己经记不清了。”

    科瓦知道，如果自己如实回答，那维可就要遭殃了。

    维可应该维护整艘船的利益。

    应该看管好变异中的自己。

    绝对不能让自己将绿色液体注射入体内。

    而最最不应该的，就是同情心泛滥，给自己出主意。

    看到丽塔因为没有得到满意答案而扭曲的脸，科瓦突然发现丽塔想置维可于死地。

    因为自己逃脱对于丽塔的伤害极小。

    而自己为维可开脱时，丽塔整个人都不好了。

    于是，科瓦装作糊涂的样子，问丽塔，“上校对我说的话不满意吗？”

    丽塔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面色一转，“我对科瓦博士没有任何敌意。但我觉得，任何人做了错事，都应该受罚，否则规章就会失去意义。我不仅对科瓦博士没有敌意，甚至觉得，如果科瓦博士能再记起一些细节，就会得到丰厚的报酬。正巧我手上有一些科瓦先生感兴趣的东西。比如，一件能打动伊芙博士的礼物。但这样的礼物，只能属于提供重要情报的人。假如维可上校做了错事，而科瓦先生刚好让坏人被揭露。那这样的礼物，就非科瓦博士莫属了。”

    科瓦咽了咽口水。

    丽塔是想贿赂自己吗？

    打动伊芙的礼物？

    只要说出真相，就能得到？

    科瓦承认自己有点动心。

    可很快，他就又被自己矮小的残疾身体拉回现实。

    这种方式，用贿赂的方式，得到伊芙小姐的芳心。

    自己做不到。

    这种方式，比自己残疾的身体更让自己恶心。

    但自己不能表现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科瓦说，“如果我休息好的话，也许能想起蛛丝马迹。但现在，我实在是想不起来。”

    丽塔失望地看着科瓦，“那就回去休息吧！毕竟刚与病毒作为斗争，不好好休息，可能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不过，醒不过来也不一定是坏事，因为醒了，还得面对飞船上的一堆人。他们可能不会像你和维可上校一样互相帮助呢！”

    科瓦不敢接话，一溜烟出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