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舞会

    不知不觉，我已经进入实习的第4个月。10月份的旅游名城g市，已经是明显的秋日，秋高气爽，凉风习习，温度宜人。

    这个时段，我正好轮到神经内科实习。带教老师刘医师，35岁左右的年纪，儒雅正派，为人师表，跟在他的手下学习，非常的安心以及学到了很多医疗实际应用的知识。

    神经内科的医疗工作非常的繁忙，病患的情况也是相对比较紧急，经常会有抢救的时刻。科里的年轻医生经常笑话我，“小林同学，你移动这么缓慢，等你到达抢救室，估计病人已经等不到你了呀。”

    玩笑归玩笑，但是，我开始想了，我是不是并不适合于临床医生的工作啊？

    又是一个周末，正好是带教刘老师值班。虽然实习医生并不被要求在医院值夜班，但是会要求在带教老师值夜班的时候，要跟到11点处理好事情才能离开医院回去学校宿舍休息。

    那天，病区里面没有什么急重病人。于是，刘老师说，“小林同学，今天晚上医院有舞会，上班也辛苦了，今天科里正好情况比较好，我带你去舞会活动活动吧？”

    我说，“好啊，谢谢老师的安排。”

    刘老师交代好值班护士，说有急事用寻呼机找他，他就会很快赶回来。然后就带着我到了门诊楼顶楼的职工活动中心。这是我第一次进入职工活动中心，之前是没有机会进来的。

    活动中心很大，应该有半层楼的面积。中间舞池也比较大，有旋转的灯光，光怪陆离的感觉，晃眼，灯光还是很暗的。音乐声挺大声的，舞池中有不少的舞伴在跳舞。周围有一些桌椅，不多，也是坐满了人。周围也站了不少人，人挺多。

    年轻的医生护士们大多是住在医院的单身宿舍，休息时间来跳跳舞活动活动，是比较好打发时间的，当然也可以去借助这样的机会认识更多的人，有更多的可能性，这也是医院举办舞会的一个初衷吧？

    还有成家了的医生和护士，如果方便，也可以带着家属来跳跳舞，也有锻炼身体和增进彼此亲密关系的作用。

    最后就是在医院的进修生和实习生了，同样也是有消磨时光和活动身体的需要。

    环顾四周，我们的同班同学也来了不少，可是，好像只有我一个女生来了，都是男生比较多。

    唉，我的宿舍舍友，有2位已经交了男朋友，这个时间是难得的陪伴时间。还有2个学霸，包括妮妮，应该是很好的学习时间，最后1个，也是我的实习小组成员，家在市里，所以回家陪爹妈。

    另外一个宿舍的女生，要么陪男朋友，要么也不喜欢来这样的场所。

    第一支舞，我礼貌地陪了带教刘老师跳舞。华尔兹的曲子，舒缓的节奏，在刘老师的带领下，配合着他的舞步，跟着节奏，放松地滑动舞步跳着舞。

    刘老师很绅士，虽然他个不高，没有比我高出多少，也很瘦。但是他能很好地和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没有逼近的压迫，也没有带出让人不舒服的亲密感，随着音乐有力地带动跳舞节奏。这样的舞伴，不让人尴尬，让人非常地安心和舒适。我想我们的舞姿是非常的优雅和赏心悦目的。

    为什么喜欢跳国标交谊舞？我熟练这个技能呀。在我高考结束的假期，就被学习过交谊舞。姐姐已经工作3年了，在基层的医院上班。休闲时间，在乡镇的单位都会联合起来开办舞会，来打发时间和增加职工们的接触机会。

    我去姐姐的单位住了一段时间，在那段时间里，姐姐就给我扫盲了，说，“现在我教会你了，以后就不会有一些心怀不轨的男人以教你跳舞这个名义来接近你了，少一些危险机会也是好的啊。”

    刚开始，我学得很辛苦，学得太慢，好在姐姐很有耐心，最后勉强地学会了一些简单的交谊舞，比如，慢三，慢四，快三和快四，恰恰舞，集体舞等等，但是难一些的探戈和伦巴舞就一直没有学会。虽然舞姿还比较僵硬，总算是卡对了节奏，不至于踩了舞伴的脚，或者是被踩。

    后来大学二年级时，学校举办了交谊舞比赛。我作为有交谊舞基础的女生，身体条件也很合适，也被选进入了班里比赛的团队，4对舞伴进行团体舞的比赛准备。

    那个时候是4-5月份，春天，潮湿的季节，晚上的训练，很不舒适，男舞伴身高和我差不多，跳得不是很畅快。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我的交谊舞水平也提高了不少。

    最后的比赛结果是我们班的舞蹈团队获得了2等奖。

    接着，有几位班里男同学依次邀请了我一起跳舞。那几位男生，喜欢跳舞，但在学校周末举办的舞会中，其貌不扬，身材矮小，舞艺不精，经常请不到舞伴跳舞，不服气，于是就结伴到校外，缴费跟老师学习交谊舞。

    现在就跳得很不错了，但是他们还是不敢约同班女生去跳舞的，可能是他们的自卑心理或者是不想和同班同学有什么瓜葛？而我呢，也是没有女生愿意陪我去舞会，我一个女生是不会去舞会的，哪怕是校内举办的舞会。

    几个舞曲下来，和几个男同学跳舞的感觉也是比较舒适和畅快的。

    正当我准备和其他科室的年轻医生进去舞池跳舞的时候，木梓喊住了我，“嗨，吉吉，你也在这儿啊？”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木梓，有好几个小姐姐围在周围。我就和舞伴说，“对不起啊，郑医生，这支舞我就不能陪你一起跳了，抱歉。”

    然后，我走向他，说，“是啊，你也来了啊？不一起跳一支舞吗？”

    木梓羞赫地说，“我不会跳舞，这几个美女也不会，你可以先教一教我吗？”

    我说，“好啊，不过，要等到最简单的慢三华尔兹的时候，才能教你。”

    他说，“好的，谢谢你，愿意教我。”

    接着就是一些闲聊，原来这几个美女是木梓同一年入职的员工，是附属医院的小护士，学院和附属医院新进人员都在一起进行入职培训，他们就认识了，而且也都保持着联系。今天就是这些小美女邀请他过来参加舞会的。

    在舞池里，我拉起木梓跳起了舞。

    “来，听我的指令，先出右脚迈向前，1，再出左脚跟上来，2，右脚再并向左脚，3。对，就这样，1……23；按节奏，要对着乐曲的点，嘣，喳喳，嘣，喳喳，对，就是这样的节奏，1……23；对对，就这样。”

    按着我的指点，木梓笨拙地迈出脚，非常地僵硬和紧张，手上都是汗，而且还有些手忙脚乱，都有踩到了我的脚。他就一直地对我说，对不起。

    我说，“没事，不要紧张，记得脚的节奏和音乐的节奏，和上就是ok的了，放松放松，就会慢慢好的了。”

    过了一阵子，木梓终于脚步顺畅了，也不踩我的脚了，但是动作还是很僵硬。

    木梓说，“天啊，这个跳舞比打球还难很多，我还是投降了吧。”

    我说，“没有啊，就是你现在还不是很熟悉，跳多了，自然就容易了。跳交谊舞还是很放松和舒服的，也不是太累。”

    我说，“我叫林正吉，大家都喜欢叫我吉吉。”

    “是的，我知道你的名字，我问过奕乙。”木梓说，“我叫韩木梓。”

    “哦，谢谢你告诉我，我还没有问过老班长呢。”我说道，心想，我还不好意思打听你的姓名呢。

    他问，“现在你们实习得怎么样啊？”

    我说，“挺好啊，轮转的科室对我们都很好，我也很乖巧能干哒。”

    我问他，“那你呢？”

    “挺忙了，开始参与职称评审的事务，还有要帮忙进行组织部的一些调研工作。”木梓回答。

    “不过，忙点好，没有这么无聊。”他继续说。

    正好一曲终了，我们就回到了边上休息。

    木梓说，“太累，太难学了，谢谢你啊，吉吉。我想我还是先不继续学了，以后有机会再学习吧。”

    我说，“好的，以后想学了再学，其实，是真的不难学的，只是你现在还不习惯而已。”

    于是，他说要去找一找那几个美女，走了。我呢，找不到刘老师，估计他已经回神经内科了。我也离开了舞会，回到神经内科，和刘老师打了招呼，就离开医院返回到宿舍休息了。

    这是我和韩木梓第一次单独的相处，传递给我的信息是，他是挺高的，我差不多160，而我的眼睛只是正对的是他的脖子。很腼腆，笑起来也是很阳光，比较拘谨，但有分寸，接触和交流下来，颇有直男的风范，果然是第一印象中的硬汉风格呢。

    而他，居然敢在舞会上，主动和我接触，原因会是什么呢？不得而知，但我就佩服他的主动。

    接下来的校园偶遇，我和韩木梓不仅仅是点头说嗨那么简单了，会寒暄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