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国公府小世子x贴身小侍从8
晓泉山庄
简童缓缓睁开眼睛,入眼的并不是自己熟悉的帐顶而是华丽的云青色,鼻间充斥淡淡的檀香,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身下是一张柔软的檀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很是不凡,身上则一床锦被。
模模糊糊间仿佛看到了一名老者正在给她诊脉,还没来得多想,睡意再次来袭,抵抗不住的她再次陷入沉睡。
白发苍苍的老者收回搭在她手腕上的手,起身推门出去。
“大夫,他怎么样了?有没有事?”时越的声音低沉的声音透露着一丝紧张。
“经过诊断,姑娘并没有大碍,只是年纪尚小,怕是落水惊着了,待我开几副安神镇定的药方,吃上几次就便好了。”白发老者摸了摸胡子,不快不慢的说道。
“那就好,谢谢大夫。”随即让人送上丰厚的诊金。
送走大夫后,时越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回忆大夫刚刚交代的事情,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姑娘?哪来的姑娘,房间里躺着的只有简童这个小子,虽然他长的漂亮,但总不能大夫老眼昏花连男女都分不清?
时越俊容微变,恍如被雷击中般,许久才推门而入,只见床上躺着小人脸色苍白的浅浅的呼吸,眼睛安静的闭着,狭长的睫毛如同一把小扇子,盖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饱满的嘴唇泛着淡淡的粉色。
此刻的时越内心纠结得恨不得将小人摇醒,大声质问他是不是骗了他,但是心底又是不舍这么做,一向肆意骄傲的他变得敏感矛盾起来。
时越注意到她纤细的脖颈,本该凸起的喉结却毫无起伏,有可能年纪尚小还没发育完全,凭靠喉结还是无法确定性别。
随着目光继续下移,雪白的衣襟有些松散,时越喉咙上下滑动,有些口干舌燥。
回想起之前在船上给他按压胸口时,手底的触感有些软绵,只是当时情况特殊,来不及思考,现在从外观来看一马平川,不由怀疑自己当时感觉错了。
除非拉开衣襟亲自一探究竟,时越有些颤抖的伸出手,向她的领口探去,谁能想到不可一世的小世子爷竟会做出如此惊骇世俗的事。
时越的心砰砰直跳,俊美的脸庞不由紧张的冒出汗珠,耳根处也早就红透,眼睛布满了红血丝,呼吸逐渐变得浑厚急促。
手尖触碰到布料,接着颤颤巍巍的向旁边拉开,漏出一点细腻白皙的肌肤,朦胧间又似乎瞄到了一点山峦,惊得他立马将衣襟重新合上。
温热的鲜血从鼻中缓缓流下,回忆着雪白的小荷含苞待放,透过间隙能看到它娇嫩柔软的花蕊,颜色艳丽夺目,恍惚间闻到它散发出香甜诱人的幽香,沁人心脾。
简童意识逐渐清醒,睁开的眼眸如同两潭秋水,澄净透彻,她忽然意识到身边站着的不是一开始的那个老人,而是俊美谪仙的小世子爷。
时越俊美脸上表情淡淡,一双凤眸深邃看不到底,身上的月白云纹锦袍早已不是上午那身,但更显其尊贵雍容之态,让人不敢直视。
只是只是简童不知该不该提醒时越,面色有些纠结。
神游天外的时越见简童醒来,按耐住想要拆穿她身份的事,声音略带沙哑的疑惑道:“你想说什么?”
简童指了指他的鼻子,欲言又止。
突然意识到什么的时越,从袖中掏出锦帕擦拭,只是不知为何鼻中的血多到怎么擦都擦不掉,面色变得有些不耐烦。
简童被他这血吓得,立马从床中起来,胆大妄为地牵过小世子的手,将他带到床边坐下,抬起他的下巴,让他仰着。
心中不由有些咂舌,乖乖,这个小世子是受什么刺激了,流这么多血止咋都止不住,好东西吃多了吧。
时越任由简童柔软的小手牵着他,顺从的仰着头,她的长发有几缕垂到了他脸边,散发着淡淡幽香,刚压下去的燥热再次翻滚起来,随及又想到刚刚他所做所为,浑身发烫开始心猿意马。
简童给他按着鼻子的同时,回想起自己在船上落水,就要在水中不行的时候,好像看到一抹身影向自己游来将她托起。
那抹身影慢慢地与眼前的小世子重叠,看着小世子近在咫尺俊美的脸庞,心不知为何,跳的越发快了。她有些心虚的不敢直视他炽热的目光,两人默契的保持这个姿势良久。
就在简童想要出声打破沉寂时,感觉自己腿上正在被一个东西抵着,烫的她腿发软。随及想到了什么,脸瞬间爆红,猛的将时越推开,夺门而逃。
被推倒在床的时越,伸手捂住双眼,遮掩住眼中浓烈的情欲,嘴角却止不住的上扬,想到简童刚刚的反应,又忍不住的噗嗤笑了出来。
此刻的时越已经决定把简童困在自己身边一辈子,就算她不喜欢他,她也是属于自己的,任何人都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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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国公府
自从简童从晓泉山庄回来,确定身份没有暴露后,她不敢相信时越竟然喜欢的是男子,这个事实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把她雷透了。心中朦胧的好感,使她无法面对时越,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不得不想方设法的避开他。
玉满轩内,夫人叶氏早早的坐在了花厅中,一身藕色纱衫显得端庄娴雅,手里拿着蝴蝶花簇团扇缓缓扇动,一派悠然自得。
站在一旁的丫鬟们则手里捧着一堆女子画像,严妈妈从中挑出几个将它们展开放在桌上。
“延吉,你去跟小世子说,他若不来,我便一直坐这不走了。”叶氏眸光扫向站在底下的延吉,声音温柔和善。
“是,奴才这就去传话。”延吉不知为何,明明夫人讲话这么温和,自己却感受到了压迫感,随即转身去找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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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时越正在自己与自己博弈,只见棋盘上群星密布,黑棋与白棋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好不热闹。
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进。”时越一子落下,打破了局面,黑棋瞬间将白棋包围。
“主子爷,夫人还在花厅等着呢,她让我传话说你若不去,她便一直坐那等着。”延吉说完,便不敢再抬头,只听耳边直传来清脆的滴答落子声。
随着时越最后一子的落下,白棋瞬间扭转局势,突破重围,置之死地而后生。
“知道了,你去回夫人,我待会就过去。”时越声音冷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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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厅内
叶氏坐在厅中,轻轻扇动着团扇,百般聊奈下,突然好似想起了什么,开玩笑般和严妈妈说道:“你说我之前派来的小厮和这些名门贵女们比,哪个更好看?”
被问道的严妈妈,被叶氏吓了一跳:“夫人,这这没法比吧?”严妈妈老脸皱成一朵菊花,这还真回答不了,哪有拿男子和女子比的,再说身份上更是尊卑有别,不是她能谈论的了的。
叶氏叹了口气,不免痛心又惋惜地说道:“若是女子给我当儿媳多好虽还未长开,却已经将那些贵女衬得黯淡无光了,不知长开后是何等的颜色啊。”
随及见延吉回来复命,想到那糟心的儿子心中更是愁啊。
约莫一盏茶后,时越这才现身在花厅。
“母亲。”时越恭敬行礼。
“嗯。”看着底下这才姗姗来迟的人,不免后悔,她这是生了个怨种儿子呀。
“越儿,难为你还记得母亲,我还以为你是打算一辈子不见母亲了。”柔柔的语气满是幽怨。
“越儿不敢,儿子是怕叨扰了母亲的清净,不知母亲催人找儿子是为何事?”时越最怕母亲用这种哀怨的眼神盯着自己,不免感到有些无奈。
“没事便不能找你了?欸,儿子大了不由娘了,越儿你如今也到该成家立业的年龄了,娘不求你多么有本事,但你还是得给我娶妻的呀,人家像你这么大的,儿子都已经满地跑了,娘看着心里难受啊。”
说完,从袖中抽出早就准备好的帕子擦拭着眼角,另只手直捂着胸口,余光示意严妈妈。
“夫人,您别哭了!小世子肯定明白您的良苦用心,这里不是有这么多大家闺秀的画像嘛,要不您给世子瞧瞧?”严妈妈心领神会的开口。
严妈妈随即将画像举起,挂在手中向小世子展示。
见叶氏和严妈妈合作的如此默契,时越越发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