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粮食
批完奏折的崇祯，一脸忧郁地来到皇后的寝宫。
皇后急忙让宫女沏茶水来。
由于崇祯节俭，所以，茶水都是街面上常见的，那些特供茶，早就被他以劳民伤财停掉了。
喝了一口茶，崇祯重重叹了口气：“唉！皇后，朕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边要钱，一边收不上来。为了百姓，朕不得不停掉了那些税收。但是，这么多钱，朕不知一时从何处筹措。”
“眼看着马上要出兵剿贼，朕却一文都拿不出来，你说，朕是不是很窝囊？”
皇后安慰道：“陛下，现在时局困难，您做的已经很好了，古往今来，有几个人像您一样勤政？”
“勤政？有什么用？”崇祯仰天长叹：“到处都是受苦的百姓，内忧外患，没有一个解决的法子。难道说…唉！”
不行，必须得打个强心剂！
皇后一边给崇祯捶着肩膀，一边鼓励：“陛下，您一定会成为光武帝那样中兴之主，一切都会好起来。”
第二天一早，如果在老地方见到了王成。
王成把诏令递给他，又拿出一块牌子：“贤弟，这是进宫的牌牌，以后，直接到宫里找咱就好了。行了，咱也不多留，还要回去伺候皇后娘娘，先走了。”
“王兄慢走。”
如果看了看牌牌，竟然是黄铜做的，挺好，挂在腰上也挺威风。
如果走在大街上，看到一个粮行被流民抢劫，饶有兴致地躲在一旁，喊道：“抢的好！”
这时，石柱带着人过来，听到他在一边喊好，目瞪口呆地说了句：“兄长，这是你的粮食。”
如果大惊失色：“啥？！我那一亿斤？！”
此时的如果那叫一个怒发冲冠，咬着牙喊道：“都给我住手，这是我的粮！愣着干啥，上！”
差役们一拥而上，手里拿着铁尺，也不管男女老少，下手一点都不留情。
啪啪啪啪！
没一会儿，躺在地上哀嚎的流民就有几十个，大部分嚎叫了一会儿就没了力气。
满身是血的如果把打弯的铁棍扔在一旁，对着地上的流民吐了一口：“敢抢本大爷的粮食，活的不耐烦了！”
石柱在一边用草纸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兄长，现在这粮价，已经翻了五倍，要十五文钱一斤，这种情况，以后只会越来越多，咱们管不过来呀！”
“嗯……”如果托着下巴想了想说：“这些个刁民，真是让人操心，这样，你去找个当过兵的，大概一百个人就行了，组成护粮队，我看哪个流民还敢猖狂！”
此时的朝堂上……
陈新甲出列，忧心忡忡地说道：“陛下，李自成现在已经出陕西，前往中原。张献忠虽然屡次被击败，现在亦然复起。如若不加以围剿，恐怕，通往京城的粮道又会被断。”
“另外，那些已经收复的地方，还请陛下拨下钱粮救济，否则，又要为患。”
“就算不为灾民，军队粮食也应该供应充足，否则，他们又要四处为祸。”
陈新甲的话，让崇祯有些压力山大。
哪里有粮食，眼下从黄河到东北都是旱灾，简直是颗粒无收。
到处都是流民，流民又成了贼，以至于李自成和张献忠等人屡败屡战，屡次复起。
此时的朝堂上，也是人心惶惶。
国丈周奎出列，一脸委屈地说道：“陛下，现在，粮价一天一个价，现在已经是十五文一斤，明天也许会更高。臣等祈求陛下，发放一些粮米，渡过难关。”
其他人也是议论纷纷。
“是啊，这都吃不起饭了。”
“我这属下成天朝我抱怨。”
“怎么过呀？”
“你看我都饿瘦了。”
崇祯听着这些言语，仿佛每一句都在嘲讽他窝囊，真是，让人又气又无奈。
怎么办，难道要训斥群臣？他们已经好几个月没有领到俸禄了，现在粮价这么高……
良久，崇祯一拍桌子：“够了！”
群臣幽怨地看着他，心里有气还不让说了？
“户部尚书何在？”
李待问出列说道：“陛下，臣在此。”
“现在，还缺多少米粮？”
李待问想了想说：“陛下，您是问军队，还是赈灾，还是官员？”
听着三处要粮，崇祯头都大了。
“先说最重要的，京城里的大小官员，一月米粮需要多少。”
“这个，需要……大概……三百万斤。不过，皇上，咱们国库里可没有多少粮食，还要给宫里预备着。而且，就算是不……嗯，宫里也不够。”
“就这样说吧，加上宫里，总共需要五百万斤，还是一个月。”
沉重的压力，还是那种熟悉的感觉。
崇祯叹了口气：“退朝吧，朕考虑一下。”
退朝以后，崇祯照常要去御书房，可是，到了那里，所批阅的折子，也不过是要粮要钱。
崇祯觉得，自己得找个发泄口，否则，这沉重的压力，几乎要让自己疯掉。算了，跟皇后说说话吧！
皇后寝宫。
“皇上，您来了。”
崇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随即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皇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跟来的王承恩。
王承恩小声说道：“娘娘，皇上太难了。今日在殿上，大臣们都在抱怨没有米粮，而且，您大概不知道吧，现在这米价，从以前的三文钱一斤，涨到十几文钱一斤，明天还不知道多少钱呢。”
这么高的粮价，就算是皇后也是吃了一惊。
她想了想，招呼着旁边的王成：“你去，把本宫的首饰盒子拿来，去宫外换些粮食来。”
崇祯听后，腾地一声站起来，一脸愁容地说道：“这如何使得？！皇后，此事，朕自己有办法，你不要管。”
皇后幽怨地看了他一眼：“皇上，现在，您又有什么办法？臣妾作为皇后，理应为您分忧。王成，还不快去。”
王成点了点头：“是，只不过，娘娘，换多少？”
这话问的有点奇怪。
崇祯疑惑地看着他。
皇后赶紧瞪了王成一眼：“全换了。”
王成心知自己说错话，赶紧抱着盒子离开。
崇祯也不再怀疑，心中苦闷地拉着皇后的小手：“皇后，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