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高雅

    来到胡同里，那中年人指了指如果手里的东西：“阁下，能否看看货？”

    如果小心翼翼地把杯子拿出来，中年人双手捧着观察起来。

    呦呵，还是明皇用过的东西，这下妥了。

    那中年人先是把东西小心地放进如果的帽子里，随后说道：“两位，这东西来路不正吧，不过没关系，本人高价收购，十万两，你看如何？”

    如果板起脸来：“这如何使得，少了三十万两，不可能卖。”

    中年人也不着急，呵呵一笑：“这京城里，除了我，没人吃的下，这样，我再加点，十五万两。告诉两位，这东西，就算是拿到当铺，他们也不敢收，这一看就是皇家传承御用之物，不是出自皇宫，就是出自皇陵。”

    如果和柱子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这么大声，行吧，我们卖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那中年人大喜，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递给如果：“十五万两，你们点点。”

    旁边的柱子双手颤抖，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不可置信地接过银票。

    十五万两啊！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随便一点零头都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如果倒是没这么激动，催促道：“柱子，快数。”

    “哦，好。”

    石柱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仔细地数了数：“够的，十五万两。”

    “嗯。”

    如果从帽子里拿出夜光杯递给中年人：“我们就当没见过，就此别过。”

    中年人捧着杯子，一脸的笑意：“我懂，再见。”

    出了胡同，来到另外一个大街上，太监紧跟了上来，三人到了另一个胡同里。

    太监问道：“怎么样，卖了多少？”

    如果伸出一根手指：“十万两。”

    “恩人呐！”

    太监激动地握住如果的手接过银票：“多谢，我叫王成，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找我，再见。”

    太监走后，柱子扶着如果的肩膀：“兄弟，我感觉不会走路了。”

    如果瞪了他一眼：“瞧你那点出息！”

    五万两，相当于现在五千万，现在京城里店小二一个月才二两银子，当捕快一年才六两银子，正常做捕快，一万年也攒不了这么多。

    二人匆匆回到家，先把银票分了。

    柱子颤抖着手，拿着银票亲了又亲，脸上的肌肉不住地抖动：“有钱了，我要买房！”

    如果又瞪了他一眼：“柱子，你想死啊，这么多人看着，你就不怕人家查你？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柱子一想：“也是，那咱们就先去吃点好的。”

    “这行，走。”

    到了钱庄，柱子先兑换了几锭大银子，走在路上，柱子兴奋地表示，自己从来没像今天这么高兴过。

    二人来到一家看起来很上档次的酒楼，随便找了个桌子坐下。

    “小二！”

    小二赶紧走了过来：“客官，吃点什么？”

    柱子豪横地说道：“来只鸡，一只肘子……”

    还没等他说完，旁边的人哈哈大笑。

    “哪来的山野村夫。”

    “估计是第一次来。”

    那店小二也忍不住笑了笑，指着牌子上的字说道：“客官，请看那里。”

    柱子看了看，指着一行白鹭上青天问道：“这是什么菜？”

    店小二解释道：“这是炒鸡蛋，您想，有白的，有青的，可不是炒鸡蛋？”

    如果怕他继续问下去有些丢人，赶紧压了压手：“随便来几道窗含西岭千秋雪。”

    小二点点头：“好嘞。”

    这时，一个年轻人惊讶地在旁边桌上拱了拱手：“没想到，您一个公人，还是同道中人？”

    如果笑了笑说：“官场险恶，我虽然饱读诗书，却也不想沾染麻烦，所以，寻了个捕快。”

    那年轻人皱了皱眉头，这话不对味啊！

    于是，他口头说了句：“关关雎鸠？”

    如果应了句：“在河之洲。”

    那人连续问了好几句，无论是哪个经典，如果都能一一作答，而且是不假思索，这让在场的人有些愕然。没想到，一个捕快，学识这么高。

    年轻人重新拱了拱手：“在下，车名，乃是翰林院编纂，有幸遇到您这样一位明珠，实在是幸会。”

    如果同样拱了拱手：“在下如果，能遇到您，也是幸会。”

    车名继续说道：“刚才不过瘾，我这里还有几个疑问，想请您帮忙解答。”

    随后，两人就地交流，周围的人听到的放下了筷子，不时的点了点头，只有完全听不懂的柱子在狼吞虎咽。

    越说越热闹，最后，大家一起参与讨论，整个酒楼成了国子监一样的地方。

    晚上，如果要交班了，这才站起身对着他们拱了拱手：“各位，我要回去交班了，下次再聊。”

    “慢走。”

    路上，柱子有些感慨地说：“果兄，你真厉害，能跟大人物说得上话，换我，根本不晓得跟人家说什么。”

    如果呵呵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这都是虚的，钱和权力才是实的。只要有权有钱，就算是粗鄙之语也是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