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3章 两边都难过
黄秋月隐去了两家公司的明争暗斗，只告诉女孩们热搜榜是整个娱乐圈的，词条更迭是正常的。
“距离出道战收官只有一个半月左右了，你们现在只管做好自己，好好努力就好。网络上的那些评判看看就算了，把注意力放在导师们给的评价上来。”
“毕竟导师们才是最了解你们现在水平的人呀。不要有压力，出道或者不出道，你们都已经很优秀。好好珍惜剩下一起努力的时光，别给自己留遗憾，这才是最重要的。”
黄秋月的语速放得很慢，在客厅里轻轻地回响着，慢慢流进每一个女孩的耳朵里、心里。
她在安慰她们，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回想起19年的夏天，那些逼近最后一战的日子里，马老师是不是也处在这样的高压下，艰难地自我调控着，还要安慰着年幼几岁的弟弟们。
其实言语的安慰并没有多大的力量，只是像水浇过叶子一样，短暂地让听者重获了一会儿的新生。
女孩们的情绪渐渐平稳下来，不安与焦虑消散了一些，但面上的茫然丝毫没有稀释。
她们站在命运交错处，哪怕看到有一块路牌直指正确方向，却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前进。
黄秋月叹了一口气，俯身挨个拥抱了每一个女孩，手不重不轻地拍着她们的后背，
“别担心太多，好好努力，让自己以后回忆起来不会觉得遗憾或者难过就好。热搜并不是检验舞台质量的唯一标准。”
一轮拥抱下来，女孩们的情绪才算真的平静下来，一个个边擦着脸上的眼泪，边不好意思地笑着。
“大半夜还辛苦老板你特意过来一趟，真的超级对不起。”
“老板你一个人过来的吗？”
“冷不冷啊，老板？我去给你倒杯热水吧。”
“哎呀，到底是谁泄露的消息，真是太那个了。”
女孩们的注意力逐渐偏移向黄秋月，穿着睡衣披着男士风衣又趿拉着拖鞋的黄秋月。
黄秋月摸了摸鼻子，摇了摇头，“马老师送我过来的，他这会儿在陈暮那边。不冷，你们要是心里舒服点了，就快去睡觉，明天还是要训练的。”
“啊？那马骁一个人在家？”李琦玉惊得睁大双眼，要是这样，早知道她就不打电话过去，大不了陪大家哭一顿好了。
“在马老师那里。”黄秋月回答着，催促女孩们赶紧去休息。
黄秋月看着女孩们陆续回到房间，虚掩了房间的门，然后与生活助理叮嘱了几句，才离开宿舍，往楼下走去。
边走着，边在公关部的工作群发了条消息，让他们见缝插针地放三团四团的料。
必然倒塌的早一点倒塌也好，存留越久对他们越不友好。
另一边，马嘉祺抱着马骁站在男孩们的宿舍门前，抬手敲门，“陈暮，你们睡了没有？”
没过多久，门被拉开。
“马哥？你怎么来了？”陈暮面上的灰败还来不及收敛，就被惊诧覆盖。
他以为是被他们骗走的助理哥哥去而复返了，过来开门的路上还在想着怎么狡辩呢。
“顺路过来看看你们。其他人呢，睡觉了？”马嘉祺胡诌着，抱着马骁进屋，抬眼看向客厅，然后顿在原地。
茶几上开了一桌子的气泡水，有些已经喝完，瓶身倒在桌面，有些还冒着冷气。
趴低藏在沙发上的男孩们挨个冒头，老老实实地打着招呼，面上又是心虚又是沉重，眼神还有些许迷离。
这是醉可乐了？
马嘉祺挑了挑眉毛，满脸荒唐地看着男孩们，“大半夜不睡觉喝气泡水？助理哥哥呢？他们不管你们？”
“没有没有，我们今天有点事情，就让助理哥哥先别回来一个晚上。”陈暮连忙解释。
“支走助理哥哥，然后喝气泡水？”马嘉祺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追问着，“你们知不知道气泡水对嗓子伤害多大？为什么要喝这么多气泡水？”
马嘉祺向来对练习生都是笑眯眯的，温和的，柔声柔气的，现下却是少有地凌厉，凤目微眯，压迫感十足。
出道战总体进程过半，接下来每一期舞台都至关重要，他们的身体状况也很关键。
气泡水对嗓子伤害极大，现下又是嗓子最脆弱的时候，这样不节制地喝气泡水，无异于在自我摧毁嗓子。
虽然可能只是一次，但伤害总具有潜伏性，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一下子就因此失声。
如果他没有突然造访，他们是不是还要接着喝？
男孩们连忙把桌子上喝完的瓶瓶罐罐收拾起来，没喝完的也囫囵地塞进垃圾袋里，然后端正乖巧地坐回沙发上，对马嘉祺的追问避之不谈。
他们当然知道气泡水的危害，但最近压力真的太大了，压得他们几乎要喘不上气，才选择这样痛快地喝，放纵地喝。
用刺激满满的气泡水冲刷掉心里的那些烦闷。
陈暮看着穿着睡衣抱着马骁，头发还有点凌乱的马嘉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如实回答，“我们就是刚好都睡不着，然后一起喝一点。”
“因为出道战？”马嘉祺的目光柔和了一点。
愿意坦白总是好的，总归好过倔强地憋着不说。
“对，马哥，我们不想有人被淘汰，明明大家都很努力，能力都不错的，为什么非要淘汰人？”一向直率的欧阳恣当先开口回应。
身旁的林柯倒吸一口凉气，扯了扯欧阳恣的手臂，示意他收敛一点点。
马嘉祺平时温温和和的，跟他们相处没有距离感没错，但到底也是顶头上司，到底也是资本的代表呀。
“关于这个，我想代表所有的老板跟你们说一句对不起。我们也不想淘汰人，你们知道的，我们最看重的就是你们像一家人一样的感情。我们其实比你们更加不舍得淘汰。”
“但是，你们想想，如果你们全员出道了，那么女孩那边也得全员出道，不然大家就会说我们重男轻友，对待练习生不公平，这样对所有人的发展都是不利的。”
“当然，你们也会想说，那就全员出道呗。但是，很对不起，银河还没有同时经营一个七人男团，一个八人男团，一个十一人女团的能力，没有那么多资源支撑这么多艺人。”
马嘉祺满是歉意，头一次将银河的弱势挑明在练习生面前，却隐去了资源不平衡会导致小团体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