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天教分付与疏狂1
已经到了第二日的晚上,夜阑还是没有回府。
“夫人,您找我?”念念轻柔的声音传来。
董心悠反应过来,应了一声,让她进来。
个晞和个旧去了韩老先生家,一起研究半边月的事。
这也是祁月的意思,她师承韩尹门下,而且韩老先生以前在朝中是重臣,他应该多少知道些半边月的事。
“夫人,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念念见董心悠出神,出声叫她。
董心悠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念念,她的双手因为干活已经变得粗糙起来,不知怎地,她有些心疼念念。
注意到董心悠看着自己手的眼神,念念把手放在身后,甜甜地笑了笑。
董心悠看着她天真无邪的眼睛,也笑了起来。
“将军今日不回府吗?”董心悠问她。
念念愣了愣,忽然想起将军下令不能告诉夫人他去打仗的事,念念摇了摇头,“这个念念不知。”
董心悠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过了许久,她开口,“念念,这个给你。”
她起身走到九屉梳妆台前,拉开其中一个,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东西。
其中有一个是母亲留下的,个晞和个旧刚来丞相府的那年,董心悠贪玩儿,拆开了木柜里的暗格,里面装着母亲的东西,上面还有一张纸,画着些读不懂的东西,董心悠那时候并没有读懂那首诗,她忽然想起来,自己把那些东西都带到将军府里了,有时间她可以让夜阑帮她看看,夜阑不是也懂画吗。
她拿出翡翠玉簪,递给念念。
见念念不接,她接着说,“念念,你不可能永远待在将军府,以后你也是要嫁人的,听话,对自己好点。”
念念忽然跪下哭了起来,嘴上念叨着,“夫人您是不是要赶念念走啊?念念做错什么事了您说出来,不要这样。”
董心悠皱了皱眉,扶起她,“你没有做错什么,你做的很好,这是我想给你的,你不要多想。”
念念还是有些担忧,“夫人,您是不是还在怪念念那日的事?那是将军下的令,念念不敢不从啊。”
董心悠笑着说,“那日的事我早都忘了,你就拿着吧,不要说了,我乏了。”
董心悠一把将玉簪塞到念念怀里,念念忽然想起自己打扫个旧房间时发现的玉佩和某日在梨树坑里捡到的玉佩,那两枚玉佩一模一样,上面刻着字,一定是有什么意义在里面。
她正要掏出玉佩给董心悠看,门外却有人在敲门。
念念打开了门,是个晞,她朝着个晞点了点头,走了出去,以后有机会再说与夫人听吧。
董心悠看着个晞,问她,“你路过天涯客栈的时候那里还开着门吗?”
个晞点了点头,回答道,“开着,我哥去那里喝酒了。”
董心悠皱了皱眉,夜阑会不会在那里呢。
还是自己亲自去看看吧。
“个晞,我要出去一趟,帮我把弹指醉拿过来。”董心悠说道。
个晞应了一声,走向了桌子。
天涯客栈确实开着门,可里面怎么可能是夜阑,那是个旧和诀王。
“我把玉佩弄丢了,丢在哪里了也不知道。”个旧皱眉说道。
诀王有些动怒,那是他的东西,上面清清楚楚刻着“江寻”二字,若是被夜阑看见了一定会出事的。
“最后一次见到它是什么时候?”诀王问他。
个旧想了想,回答道,“昨日。”
昨日夜阑还没走,若夜阑已经发现了怎么办。
“噔噔噔”上楼梯的声音传来,诀王一记眼神,个旧立刻领会,从窗子跳了下去。
董心悠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看见窗前坐着一个白衣男子,不用猜她也知道是谁。
“参见诀王,不知诀王是否有见到我家将军?”董心悠客气地开口问他。
诀王转过头,目光热切地看着她,好久没见到她了,她还是那么好看。
“心悠,别站着了,陪我说会儿话吧。”诀王淡淡地开口。
董心悠皱了皱眉,说道,“诀王怕是糊涂了吧?我已经是将军的人了,这样做怕是不合适。”
诀王“哦”了一声,继续说道,“那日给你的玉佩还在不在?”
既然个旧的丢了,董心悠也不愿意站在自己这边,那就把她的给个旧好了。
董心悠忽然想起那日个晞没有找到玉佩。
“个晞找过了,没找到。”董心悠回答他。
诀王面色一暗,心里顿时觉得不妙。
可是董心悠没看出来,她接着问道,“诀王到底有没有见到我家将军?”
听到她问了两遍这个问题,诀王忽然猜想,是不是夜阑根本没有告诉她自己去打仗的事,真是有趣!
夜阑,很有可能根本不信任董心悠。
“你家将军去东洲国送死了。”诀王冷冷地开口,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
“你说什么?”董心悠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诀王挑眉看着她,“我说,夜阑去东洲国救你哥了,只不过他太小看东洲国了,东洲的王室,可不是什么君子,做人阴着呢。”
董心悠踉跄地退了几步,怪不得兄长出使东洲这么久了也不见回来,原来是成了人质。
东洲国的王室是出了名的多情,尤其是君主乌沙,虽是位年轻漂亮的姑娘,却杀人不眨眼,善用蛊术,身后的男宠更是数不胜数,听闻她从紧邻的那些小国找了很多美男做男宠,可是对他们都没有任何感情,只因她未碰到自己中意之人。
董心悠的心凉了一大半,诀王的话在她心里激起阵阵骇浪,虽说夜阑的实力很强,可是他面对的是女人,夜阑从不打女人,她是知道的。
可是!若是乌沙对他用了蛊,那就不好办了!
而且!
夜阑俊美绝伦,放浪不羁,嘴角时常含着不明所以的笑意,眼底的沉寂又让人忍不住多看他几眼,那样俊美的男子,若是被乌沙看上
更何况,现在夜阑是自己的夫君。
董心悠已经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不行,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