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
楼啸川还记得章显光说的话,近期需节制房事。
他整了整衣襟,躲开凌佳蕊。
虽说她只是想碰碰肚子,但楼啸川是经不住她一点撩拨的。
光是碰碰那双柔荑小手,楼啸川也受不住。
是以还是保持距离最为妥当。
凌佳蕊不知章显光说的那些话,只觉得他今日很是不对,疑心他有鬼!
男人嘛,见异思迁,喜新厌旧都是常有的,不稀奇。
反正他们只是有了亲密的假夫妻,不用太在意。
舒坦就行了,凌佳蕊如是宽慰自己,心里却还是憋闷。
掉着臭脸坐回去,抱胸不再出声。
算上这回,凌佳蕊已提过三次想要去校场的事了。
楼啸川问过她为何,凌佳蕊说是想要看看他当将军的模样。
听听他的将士们,都是如何形容他的。
回回都没能如愿,楼啸川知她心中不悦,碍于规矩不能把带去校场。
又不想凌佳蕊继续生气,他拧眉沉思了片刻,忽生一计。
“四年一次的狩猎就要到了,届时校场将士们会去大半,你要不要一起?”
“去!”
凌佳蕊瞬间从暖榻上跳起来,直直朝楼啸川身上扑。
像一只羽翼未丰的雏鸟,扑棱着迎面飞来。
楼啸川不能躲了,他要是躲开,凌佳蕊非得摔出个好歹。
情急之下,他本能地伸手去接,牢牢把人抱在怀里。
“何时启程?”凌佳蕊兴奋的像个孩子,两条腿挂到了他的腰际。
楼啸川当她是贪玩,殊不知,对凌佳蕊来说,再没有比西狩更好的场合,能自然地渗入楼家军中去了。
“还有个把月,下旬就要开始准备了。只不过”楼啸川顶了顶面颊,似是难言。
脸颊凸起一个游走的圆疙瘩,凌佳蕊用鼻尖去追,“只不过什么?”
楼啸川托住了她的双腿,向上颠了颠,让凌佳蕊就着一个舒服的姿势,跨坐在他手臂上。
“我可能惹了些麻烦。”
闻言凌佳蕊仰起头来,正视对方的星眸,“什么麻烦?用钱能解决吗?”
楼啸川琢磨道:“应该不能。”
“那看来是真麻烦。”凌佳蕊拍了拍坐着的手臂。
楼啸川识趣地将人放回暖榻,“年前,我在太行山灭了一窝山匪。不想如今惹出了事。”
剿匪的事凌佳蕊自然没忘。
那时候他们刚成亲,楼啸川为了这桩破事,连回门的日子都错过了。
末了还带回来个庄悦桐。
也是后来才知道,楼啸川居然只是为了区区四百两,还是银子。
得不偿失,光是这些就够凌佳蕊闹心的了,想不到还有后话。
“惹什么事了?”凌佳蕊追问,面上略有不耐。
“平遥城冒出一个书生,说是太行山中猎户家的幺子,他本是在外地求学的,过年回家,才知道家被屠了,亲人一个不剩。”
楼啸川说着坐了下来,把玩腰间的荷包,刚想接着说,便被凌佳蕊打断了。
“他就说,你剿的山匪,实则是他的亲人,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
“嘁,一点都没新意。”
“这个书生写了状纸层层上告,估计很快就要递到官家面前去了。”
楼啸川自嘲般冷笑,“将门势微,到时怕要彻底没落了。”
“朝堂之上,没有一个能帮你说话的人吗?”凌佳蕊试探,她想知道,和楼啸川一条船上的,还有什么人。
楼啸川想到了李奕韬,可他不能说,且李奕韬同样也不会正面替他说话。
遂摇了摇头,“说来惭愧,朝堂上早已没有武官的一席之地了。雪中送炭的好事,我不敢想。”
凌佳蕊能听出他话里的哀伤与无奈,感同身受般心头一紧。
“天都暖和了,用不着炭。”她故意说笑,把小腿抬起来,搁到对方大腿上头。
脚跟下就是楼啸川旧伤的位置。
那日,他为了控制五石散的药力,将整支匕首扎进了肉里。
要不是那刀刃短小,他恐怕能将自己捅穿了。
如今伤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还留着深深的印子没退。
凌佳蕊故意用脚跟去磨。
外伤痊愈,内里还在恢复中,被她这般碾着,楼啸川的伤处痒痒的,大手控住了她调皮的脚。
“别闹。”
为了躲开他的手,凌佳蕊敏捷地移开脚,直往他腿根处去。
楼啸川一怔,不敢再动,乖乖放了手,“我不抓你了,你别动。”
凌佳蕊变本加厉,复又抬上另一只脚,在他腿上晃悠。
“要我说,你这麻烦也能用银子解决。”她歪着头,托腮看向对方。
“怎么说?”楼啸川时刻警惕着,一错不错的看着两只小脚。
“这是有人要诬陷你,花钱买了个书生。”凌佳蕊脚尖轻轻抵上楼啸川腹部,顺着沟壑往上。
“我也可以花钱,替你把实情买回来。”
一时间,楼啸川不知该听还是该看。
他浑身的肌肉绷着,生怕不当心被凌佳蕊拱出了火。
“怎么买?”嗓音有些哑了。
凌佳蕊轻笑,脚尖勾勒出八块腹肌的边缘,还要往上。
楼啸川受不住了,一把捂住了脚面。“乖,真不能动了。”
脚底贴着硬实的胸膛,凌佳蕊后仰,用手肘撑起身体,戏谑道:“让我踩踩,我就告诉你。”
脚虽抓在自己手里,楼啸川却生出一种受制于人的味道,顺从地松了手,任由脚尖游走。
凌佳蕊见他紧蹙着眉头,玩心大起,另一只脚索性撩开衣摆,探到里头去。
楼啸川想抓不敢抓,只好紧紧攥了拳头,难堪地偏过头不看。
等凌佳蕊闹够了,他麦色的脖颈肌肤已隐隐看出些红来。
这般捉弄了一番,凌佳蕊总算出了气,把脚放回大腿上,正色起来,“我们也花钱,买个庄悦桐回来。”
“什么?”
“庄悦桐本就是山匪事件的苦主,又是她出钱悬赏,她怎么能撇清关系呢?”
“可为什么要买?”
“庄悦桐不是逃了?你找得到她吗?她故意躲着不肯露面,索性就买个假的咯。”
“可她要是突然出现,告发那人假冒自己呢?”
“岂不是更好?既能证明,你剿匪是真的,又能把这婆娘揪出来。”凌佳蕊小手一抓,像是已经把人逮到了。
“不过嘛,我想她也不会这么傻。真等剿匪的事吹上了风头浪尖,她在□□私自悬赏,也保不准要被问罪,怎么会出头?”凌佳蕊笃定地眨眨眼。
楼啸川仍不放心,却也想不出别的法子,他一没钱二没主意,只能全然听凌佳蕊摆布。
后者坐起来,一下靠近楼啸川的肩头,扬起一阵清香。
“光是有个庄悦桐的说辞,还差点火候。”凌佳蕊伸出一指,贴上楼啸川的脖颈。
指尖传来热量,和强而有力的脉搏跳动。
“我记得,方明瑞一家也是被山匪害的罢。”
楼啸川梗着脖子,喉咙里应了一声,算是肯定。
“他不是还有个妹妹找回来了嘛。我记得,方管事当时还在平遥城报了官。”
“不错,可剿的不是一窝。”
“这有什么关系,都是太行山的匪,还分什么三六九等。咱们要先下手为强,我寻人给你写个剿匪记,让平遥城说书的,走街的给你宣扬宣扬。”
凌佳蕊沉了眼眸,想了想又道:“我再想法子,赶在参你的贴子之前,让我爹给你送封嘉书上去,要是官家能给你封了赏,这事也就过去了。”
“怎么就过去了?”楼啸川还没明白。
凌佳蕊的指腹沿着脖颈画到耳廓,最后在太阳穴上一点,“官人赏你,也就是承认了你剿匪的功绩,那想要再从这事上去污蔑你,也就不成了。暗害你的人,定然会收手。毕竟官家不能自打嘴巴。”
说着又把指头在楼啸川嘴上一点,“参你的帖子定然会被收回,否则,这不就是在暗讽管家昏庸吗?”
楼啸川已然忍到了极限,张口咬住那根手指。
轻轻用力,算是告诫凌佳蕊适可而止。
“怎么,刚得了办法就不能忍了?我这就失去利用价值了?你可别忘了,要办成这些事,还少不了一样重要东西。”
楼啸川双唇抿了抿咬过的地方,算是安抚。
手背上染了滚烫的鼻息,凌佳蕊勾勾指尖,刮擦到他的上颚,用气音在他耳廓处说道:“要用钱的。”
转头抬脸,看着楼啸川的眼睛,意有所指道:“我出钱,你出力。”
要放在平日,楼啸川早就顺水推舟地将她扑倒了。
可他还记着章显光的嘱咐,为了凌佳蕊的身体,他必须克制。
“好,我这就去找方明瑞,快马加鞭地上庄子一趟,看看他妹妹肯不肯。”
楼啸川说完就要起身,把凌佳蕊的双脚带到了地上。
他向来不解风情,且每回也都是凌佳蕊主动撩拨。
凌佳蕊嘟着嘴,心说他什么时候才能积极一回。
“天都黑了,也不缺这一夜罢。”话说的很明白了,似乎还带着点怨气。
楼啸川背对着她,好像有些犹豫。
已经暗示到了这份上,凌佳蕊不信邪,侧身偷瞄楼啸川腰下。
果不其然,他分明也受不住了。
凌佳蕊起身,站在了暖榻上,朝楼啸川后背一跃,娴熟地骑上去。
手勾着脖子,头贴着耳朵,娇羞道:“走罢。”